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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如果当年我没有……”盛凌耀垂眸，轻声细语，似乎是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着，又似乎是说给不远处的秋佳宜听的。
这一刻，一向成熟稳重的盛凌耀终于多了丝丝狼狈，看起来颓废不已。
他的镇定自若几乎遮掩不住，声线都带着明显的颤音，因为疼痛感，苍白的俊颜冷汗不止，悲忧中带着可怜。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
就连白蜜看着都于心不忍了。
原来名扬远播的盛凌耀，还会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啊……
这又是得多绝望，才能露出如此神情？
盛凌耀好可怜啊！
锐利的眼神此刻已经剩下悲悯，盛凌耀眯了眯眼，强忍下泪意，那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却紧紧的攥了起来，任凭指甲嵌入肉里带来丝丝的痛意感。
看到终于露出狼狈的盛凌耀，刚才满腔怒火的威廉终于露出了嘚瑟，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啧啧两声：“盛凌耀啊，盛大总裁。你不是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吗？May，你看看，看看如今这幅狼狈模样的人又是谁呢？你爱着的人，念念不忘的人呢！哈哈哈！”
“威廉，你特么给老娘闭嘴！”白蜜嫌恶的皱了皱眉。
丫的，只要一听到这男人说一句话，恶心的想吐！
看到劲敌露出狼狈，威廉心情大好，也不和一个孕妇多做计较。
“May，你不觉得盛大总裁此刻的模样，别有一番风味吗？”
威廉说完后，竟是疯了一般大笑不止，甚至还笑出了眼泪，仿佛是看到了一件极其好笑的事情。
明明是在笑，却让在场的人背脊一凉，有种不寒而栗的寒意。
“靠。”看着那疯狂的姿态，白蜜有些怀疑威廉被疯神附体了，转头询问身后的保镖。“你家Boss是不是疯了啊？”
保镖也是头一次见到自家老大的疯劲，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目光瞄到伏在地上的盛凌耀，有些同情那个男人了。
不知为何，盛凌耀的姿态，在这一阵阵刺耳的笑声中，莫名的透出几分凄惨。
鲜血滴滴从盛凌耀的双膝滴落在地，伤势更加严重了。
看着他明显撑不下去了，秋佳宜心揪成了一团。
这是她头一回见到他这幅狼狈的样子。
搞不懂他，也搞不懂自己。
这六年来，自己对他的怨恨有多深重，再也清楚不过了。
明明被他伤的那么深，那么重，看到他如此狼狈，自己原本应该是该开怀大笑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情绪总是被他牵引着，想恨又恨不起来，想爱又不敢爱！
六年了，她根本没有忘记过这个男人！
并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报复，去怨恨，而是——她舍不得。
双眸湿意即将泛滥，眸光不经意间的从他脸上轻轻扫过，就是这么一扫，像是被不知名的力量吸住了般，在他身上受伤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张俊颜，柔情的眸光，温和的笑意……
这一切重现脑海，心中的疑惑也随即消散，瞬间明了。
而那双眸担忧的色泽，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自眼眸中溢出来。
而在这个时候，对面那个男人像是若有所感的抬起头来，眸光流转着温情。
秋佳宜眸光躲避不及，便直直的与他对视了一瞬，心中一悸。
幽深的眸子犹如一个无底的黑洞般，幽暗，深不可测，其中透出的情绪更是彰显了他欲言又止的话语。
秋佳宜一惊，触了电般的急忙收回目光，娇躯微微一颤。
在这一刻，自己终于摸清了自己这六年来疑惑不解的答案来。
轻轻一笑，感受着来自胸腔里的心跳，喃喃道：“盛凌耀，我到底，还是爱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