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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抖着嘴说不出话来,一半是吓得,另一半是羞的。殷家人以为撞鬼把客户吓死,这要是传出去名声全毁了。
见我不说话,就知道我犯了轴,还是二叔先反应过来,他清清嗓子一脸高深的说道:“你能有这份孝心,也是难得。这样,阿黎,你就收拾收拾和她去吧。”
二叔又恢复原来的样子侃侃而谈,那里还有刚才半点弱鸡的样子。
我撇撇嘴,默默鄙视之。
收拾好东西,我跟着那位孝服大姐上了出租车。车上,大姐几次想搭话我都没有理会,只是疲惫的看着路边快速后退的绿植。
这一天,我过得有点刺激过头了,一惊一乍的,太耗费心力了。
我郁闷的长舒一口气,对着后视镜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忽然,我发现有什么不太对劲,我轻抚自己的脸颊,竟然变的苍白的有些泛青。我探着身子想要看的清楚些,却被下面的场景吓得忘了呼吸。
本应红润光洁的皮肤竟然混着血肉一块一块的脱落,甚至露出森然的白骨,我抖着手碰也不敢碰。那知那手竟然也从指尖开始溃烂,皮肉不要钱似的脱落,混着血水一片狼藉。
我惊愕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竟然也露出了细瘦的手骨。心中的愕然已经不能用翻江倒海里来形容了,我差点尖叫出声。好在还残存着一丝理智,我连忙翻出包包里色纱巾遮住脸,大力的拍打司机的肩膀,“停车,马上停车!”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还没等车停稳,我就夺门而出,在迎着风的那一刻我下意识的回头,和车里穿着孝衣的大姐撞了个满脸。从她渐渐狰狞的脸上,我知道她看到了渐渐变成白骨的我。
“啊,有鬼啊!”那个大姐最终被惊恐吓得失了理智,尖叫出声。
我再也顾不得什么,转身撒腿就跑。我拼命的不知道跑了多久,竟然不知不觉跑到了荒道上。举目望去,不说人烟了连个房子都没有,只有惨白的月光照在身上,分外凄凉。
如果这要是以往,独身呆在这荒山野岭的我早就不知所措了。只是我看着自己已经变成累累白骨的双手,却不害怕黑夜了。这一路上别提多心惊胆战了,要是我在马路上看到一个狂奔的骷髅,说什么我也得报警。
我惊疑不定的来回踱步,心中像有一团乱糟糟的线团,不知道该拿哪一根。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那个陆家的灵堂开始的,对,就是那个变成白骨的男人。
唯一能想到有关系的只有那个妖孽,我抚摸着胸口的红线,再次确定,这一切都和那个躺在陆家灵堂里的男人有关。想到这里,我再也等不下去了,一定要回去弄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