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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就去打听了,得知画舫爆炸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天似乎也塌了。
他不知道,画舫为何会爆炸,如何爆炸的?也不知道,打捞起来的那具被炸得面目全非、性别都辨不出的尸体是谁的,是他师傅的,还是绵绵母亲的,他只知道,是他害了绵绵。
若不是他告诉绵绵飞鸽传书的内容,若不是他让绵绵去见她母亲,若不是......
他很自责,也很难过。
这件事一直盘亘在他的脑中心里,让他无法释怀。
这也是他一直想要让聂弦音变成绵绵的原因。
可天不遂人愿,他没有做到。
就连生孩子都没能让她成为绵绵。
他不得不怀疑,绵绵是不是已经死了?
也不得不接受,不管绵绵有没有死,她的这幅身体已然属于别的男人这个事实。
如今,更不得不接受,他与她是亲兄妹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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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干了一日的活,其实很累,沐浴完厉竹就爬上了榻,可是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就是没有一丝睡意。
她本就有失眠的毛病,如今又换了个新环境新榻,更是难以入眠。
隔壁床上的童雯早已睡得香甜。
可她越睡人越清醒,越睡心里越烦闷,干脆起了身,披衣下床。
拉开门,一阵夜风迎面吹过来,差点吹掉了她肩头搭的衣服,她索性将衣服穿好。
外面繁星满天、月色皎洁、凉风习习,她犹豫了一下,拾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