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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这可开……不得玩笑。”晟王有多记仇没有人比柴智岁最清楚,若是因为这话让晟王记恨上,那将来这十年……柴智岁觉得自己连皮带骨头都疼。
程小六见到柴智岁怂成这样,哈哈大笑。
“你小子敢耍爷!”柴智岁的蒲扇大手一把将程小六拍到旁边,转头往楼下。就这一眼,柴智岁差点从楼上翻下去!
柴智岁又把程小六拽起来,用力拍了拍,“幸好,幸好!”
不会吧,真来了?程小六探头往下看时,正对上晟王府侍卫那冷冰冰的眼神儿,吓得他一下就缩了回来,暗道什么将军带什么兵,这一大帮冰块凑成堆,一定不怕热。
俩人猫腰在窗户内躲了一会儿,待晟王过去才敢直起腰往外看。晟王府的马车向来低调,连车徽都不挂,看起来跟寻常人家的马车无异。柴智岁小声嘀咕,“陈小暖店里那么多布,都不知道给晟王的车换上好的,这破马车也衬他的身份?”
“晟王的马车上就是打着补丁,也没人会小瞧他,照样得恭恭敬敬地让路。”对晟王这样的人,程小六之流最是服气。
虽说有华嫔那么个让他抬不起头的母妃,但有太后罩着,晟王就是不努力也能一辈子锦衣玉食,他该混成四皇子一样的德行才合乎情理。但人家偏偏洁身自好,硬是玩命拼出了如今的身家,压得四皇子抬不起头,由不得你不服气。
“看这方向,晟王是奔着太傅府去的,这时候太傅请他做什么,帮四皇子解围?不应该啊。”柴智岁犯起了琢磨,太傅已不理政事多年了,这是要干啥?
柴智岁之流自然入不了玄散的眼,他提都不用向马车里的三爷提起。待马车到了太傅府门前,宁良雍的次子宁言知和孙儿宁罗扬快步迎了上来,请晟王入府。
见太傅府门前的拴马桩上拴着老四的马,三爷问道,“严昙来了?”
宁知言连忙道,“郡王比您早到了一炷香的时间,家父让他去了后院,您这边请。”
柴严昙来太傅府,三爷不用问也知他是来领骂的。
太傅不只是帝师,也是他们四兄弟的启蒙恩师。三爷少时也被太傅骂过,不过爱之深责之切,太傅骂的最多的还是他的外孙柴严昙。柴严昙被太傅骂后,望子成龙的贤妃会再骂一顿,建隆帝知晓后,也会说几句。所以活到二十岁,柴严昙最怕的人非他外公莫属。
想到柴严昙又要挨骂,三爷觉得溽暑的窒闷都消了不少,脸色柔和了许多。跟在父亲身后的宁罗扬见晟王今日心情不错,觉得他们所求的事儿,或许真的有门儿。
宁良雍见到三爷来了,起身请他落座,寒暄几句便入了正题,“这事,本想让知言去王爷府上跟您说的。只是老夫多日不见王爷,便斗胆把您从百忙中请了来。”
“您客气了,是小王失礼,该多来您这里陪您聊天吃茶才对。您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三爷身份再尊贵、官职再高,尊师重道也不可不守。
太傅抚着花白的胡须连连点头,说起请三爷来的目的。原来太傅府里正为了宁罗扬的亲事忙碌着,成亲的规矩繁多,宁老夫人请玄妙观的观主合了日子,得知孙子成亲那天需要找三个人陪他去接亲,而且这三人中应有一个是辛巳年出生的贵人,方能求个大吉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