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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严时琳哭着跑远,李宪叹了口气。
见房间之中端坐着的老头,弯下了腰去,将落在地上的那张支票捡了起来,重新在茶几上放好。
“额……严阿公。其实时琳,这一年多以来还是挺惦念你的。”
在外面演演久了,李宪面前的严时琳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这几天小骗子发自心底的开心和归家的愉悦他看在心里。
虽然不知道之前这对爷孙的关系如何,不过见到二人刚一见面就搞成这个样子,李宪心里倒是挺不舒服。
“你也滚。”沙发上,严九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没拿正眼看待李宪,直接甩出来一句。
“这死丫头不走好道,她认识的人能有什么好人?这钱怕是来路也不正。拿走,带上那死丫头,滚回大陆去,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听到这话,李宪皱起了眉头。
他觉得哪里似乎不对,老头在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带着怒意,可是李宪明明听出了一丝请求的意思。
他不禁深深的看了老头一眼,见老人再没有什么表示,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能是因为口音的关系,自己听错了?
“李宪!你要留在这里过夜吗!”
外面,严时琳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将支票拿好,李宪反身出了门。出门的时候,刚好和正走进来的垃圾强撞了个碰面。
“你!你你你你…好好…好好对她!”
看着面前这个脑子似乎不怎么灵光的磕巴,瞪着眼红着脸告诫自己,李宪哂然一笑。
拍了拍这二傻子的肩膀,点了点头。
……
“阿珍,我恨他!”
小巷之中的宵夜摊上,严时琳拉着闺蜜阿珍眼泪仍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仰面将手里的啤酒喝光,把酒杯重重的顿在了桌子上,严时琳抹了抹嘴,“嗝!我,我在大陆拼死拼活的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为了给他攒棺材本?从小到大,他连村子都少出去,现在六十几岁了,难道还要死在这里面?我就不明白,我想过得好怎么了?为什么就非要把我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听到严时琳的控诉,阿珍只是搓了搓手,“你阿公他……或许有他的想法吧。你知道的,老人家嘛……脑筋都固执的很。”
说到这,阿珍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就像我阿母一样啊,我跟你讲,一门心思的想让我跟橡胶厂的那个豁牙仔拍拖。那王八蛋一看就是个没安好心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得了阿母的喜欢。脑子真是秀逗了嘛!”
“阿珍,你个死丫头在说咩啊?”就在阿珍背地里诋毁自己亲妈的时候,那头响起了一声爆喝,“快去收拾台啊!不要做生意的呀?”
“啊!来了!”阿珍赶紧吐了吐舌头,对严时琳和李宪做了个鬼脸,拿起抹布干活去了。
严时琳叹了口气,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骅嫂,来扎啤酒啊!”
“死丫头,喝喝喝喝,喝你个酒精肝啊!”阿珍的母亲瞪了眼严时琳,接了酒杯的同时,又叹了口气,“阿琳啊,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你阿公其实也蛮想你。你刚刚走的那段日子,每个礼拜都过来我这里和阿珍打听你的下落啊。你们年轻人啊,想法跟我们老一辈不一样,可是你们猜走过多少路,吃过多少米。听骅嫂的,等你阿公消了气,你再回来啦。”
很显然,这劝诫严时琳不想听。
两杯啤酒下肚,严时琳就有点儿大了。使劲儿的晃了晃脑袋,将手搭在了李宪的肩膀上。
“师傅啊,你说我该怎么办?”
别人的家务事,李宪其实不爱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