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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整天的时间,沙蓓蓓都把青春贡献给了各种免税店。
顾淼算是见识到了女人买东西是什么样子的。
首先,沙蓓蓓打开了ipad上的EXCEL表,上面全部都是品牌、种类、参考价格、谁要买。
购物过程中,还不断的微信确认。
表单上的东西有多的,有少的,微信那一头的人还有要加的,要减的。
现在他终于领悟到,沙蓓蓓为什么会带一个空行李箱来。
“你这是打算囤三年的货吗?”顾淼不解,有些东西比国内也就便宜一点点,有什么好买的。
“不一样,别人跟我说,同样的水,国内和国外是不同的生产线。”沙蓓蓓百忙之中,扔了一句话。
不同的生产线到底有什么不同?
女人们都说涂这个那个有奇效,什么什么精华,什么什么露,
“哎,你说,要是你涂了这个,五十岁开始长皱纹,怎么判断到底是你的基因本来就应该五十岁才长皱纹,还是你本来应该四十岁长皱纹,涂了这东西之后,延迟十年长皱纹?”
“闭嘴!”
“哦。”
难以理解的非原则性东西,不去理解就好了,反正理解了也不能增大加粗延长时间。
第三天全部都是高空项目,跳伞与开飞机。
高空项目与潜水项目互斥,潜水时的水压大,氮气会溶解到血液里,出水后,也并不会马上从血液里出来,
需要一个缓释的过程。
如果还没有等释放完毕就上飞机,血液里急速析出的大量氮气会导致机体组织受伤。
跳伞对于顾淼来说已经非常熟悉,在尼泊尔跟法国妹子相对而吐的阴影还在他的心头盘旋。
在陌生人面前吐就吐了,要是在沙蓓蓓面前吐,这辈子都会夫纲不振,抬不起头来!虽然好像这个夫纲也从来没有振过。
“你晕车吗?”顾淼还是体贴的问了一句。
“不。”沙蓓蓓对此很自信。
“晕船吗?”
“不。”
回答的干脆利落,沙蓓蓓全部的坐船经验,就是在公园的湖里“让我们荡起双桨”,要么就是踩着鸭鸭船。
想想沙蓓蓓的家世,警察世家,一定有什么奇特的训练方法吧,顾淼想起在电视里看过的,人站在一个大钢圈里,四肢固定,钢圈疯狂的瞎转,转完了,人还能出来,走直线,走平衡木。
说不定沙蓓蓓也是经过了这样的考验。
于是,顾淼自己吃了片晕海宁,没有再多话,省得被人说婆婆妈妈。
跳伞有四种高度可以选,价格不一样。
最低的8000英尺,也就是两千五百米,289美元。
往后,还有一万英尺,加价40美元,
一万两千英尺,加价80美元,
一万四千英尺(4200米),加价120美元。
下降过程中有全程摄影,标准价140美金,如果跳最高的4200米,可以打个折,99美元。
“来都来了,当然选最高的,反正要是命中该绝,平地摔还能死人呢。”沙蓓蓓真是一点都不忌讳生死。
顾淼也不在意,2500米跟4200米,到了那个高度,往下看,也没什么具体的不同。
最终两人交了1016美金,就为了纵身一跳。
玩跳伞,要签生死状,大意是花钱往下跳是你自愿的,有任何意外,俱乐部不负责。
顾淼看着生死状的内容,脑中默默的过了一遍自己在国内买的全球旅行险,那个保险的免责条款里,似乎也有高空跳伞、滑野雪等等,出事不负责。
不负责就不负责吧,反正,也没啥好负责的了。
签完生死状,开始放教学视频,沙蓓蓓看到片头,原本还紧张的模样,马上就放松下来:“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教练也跟着跳啊。”
“嘘,教练跟着跳,你也得好好学着啊,技术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重要的,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沙蓓蓓眨巴着眼睛,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顾淼提醒:“我说你不想干了,回家我养你,你说钱还是在自己手上最好。”
“哦……”沙蓓蓓想起来了,“那是钱嘛。”
“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生产力代表着钱。”
沙蓓蓓又眨眨眼睛,一时想不出来有什么词可以反驳顾淼,于是便转过头去,继续看教学视频。
临上飞机了,有签了生死状的人后悔了。
一个小伙子,嚎叫着要死要活的,就是不肯上飞机。
教练还有会说中文的前台接待小哥反复给他做心理建设,对他说,在天上,他只要负责爽就行了,别的所有技术操作全部由教练负责。
“我~不~上~去~”小伙子叫得声嘶力竭,大有“除非你们把我打昏,抬上飞机,否则我死也不上”的气势。
立场坚定斗志强!
为了不耽误其他客人,也只好让他留在地面。
飞机轰然起飞,准备往下跳的人按照跳的顺序排队,教练帮着穿好衣服做安全准备。
沙蓓蓓与顾淼分列倒数第二和倒数第一。
到了合适的高度,飞机开始一个个的往下倒人,有些欢呼着蹦下去,有些惨叫着跳下去,
本来不紧张的沙蓓蓓,连听了几个惨叫之后,又开始有些紧张。
为了安抚她,人形点唱机顾淼开口唱了一句:“远离地面,快接近一万英尺的距离~~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
沙蓓蓓紧张的左手捏右手,听他唱歌,抬头说的第一句话是:“不是一万英尺,是三万英尺。”
“是一万吧。”
“一万才多高啊,不是一万英尺,是一万米。”
紧张情绪在数量单位的讨论中化为乌有,终于轮到他们了。
“就剩你们俩啦。”教练向他们走过来。
“这台词,怎么听着这么……emmm”沙蓓蓓紧张的搓手。
顾淼:“男主女主的专属。”
“也是。”
沙蓓蓓站在舱门口,低头往下看了一眼,就闭上眼睛,风吹起她的头发,标准的英勇就义状。
“好歹也是花了三千多人民币的,怎么着也应该看一眼啊。”顾淼笑着说。
教练与沙蓓蓓一起跳下去了,沙蓓蓓一点尖叫声也没有发出来,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下去了。
刚从飞机上跳下去,不会马上开伞,根据古老的传说,是怕在气流上升的一瞬间,伞被挂在飞机尾翼上。
高空自由落体的感觉,与在二三十米玩蹦极,或是坐跳楼机都不一样,能够感觉到空气那点并没有什么卵用的浮力在身下。
之后,开了伞。熟悉的旋转、晕眩。
旋转着往下掉,全程持续两分钟。
此时顾淼的脑中,全部都是《雷神3》里的洛基,被神秘博士整,在空间里不断的往下掉三十分钟。
以洛基为榜样,向洛基学习,向洛基致敬,起码洛基在落地之后,还是自己站起来的,一会儿千万坚持住,不要吐。
药物果然有其出色的一面,这一次,平安落地,毫无压力。
沙蓓蓓一直按着耳朵,嘟着嘴:“耳朵疼。”
“我帮你揉揉。”由气压急速变化引起的耳朵疼,揉这种操作手法有没有用,全看揉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