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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前,一路繁花,淳璟手按了按胸口,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是有一丝隐忧,却又说不清原因。
他手摸着下巴暗自思量,那具毛茸茸的九叠云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后面。过了一会儿淳璟回过头,挑着眉毛狐疑地打量着他,“你是真的退化了呀!”
“吱!”从那浓密的毛发里传出一声清脆的叫声。
淳璟嘴角一撇,“就算是退化了也是匹狼,怎么成了只耗子,就会吱吱叫呢?”
那具躯壳眨了眨眼睛,没有应声。
淳璟背对着九叠云,突然想起什么有意思“你要真变成了一只耗子就好了,我曾养过一只六翼鼠,它累的时候就落在我的肩上,不累就拍着翅膀飞在半空,可比你省事多了!”
*
九叠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眼睛猛地瞪大,翻身跳起来,却又一头栽倒在雪里,他咬着牙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动弹不得,竟然已经是晚上了,镜椿铁定还没有发现他拉着的只是一具长了毛的躯壳,那两个女人会不会已经追了上来,镜椿会不会遇到别的危险?
他心中焦急,身子却沉得像块石头,一点儿力气都提不起来。
他低着头,血腥味儿从雪下往上冒,这浓重的刺鼻的血腥味儿,让他
哔啵一声碎响,他眉毛一挑,偏头,掀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一抹橘色的暖光,又是一声脆响,火星飞在空中,渐渐暗下去,火边坐了一个人,白惨惨,像是个瘟鬼。
九叠云揉了揉眼睛,长时间的黑暗,让他的眼睛昏沉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那影子看着不像是镜椿。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喊出了镜椿的名字,“镜椿。”
那人扭过头来,他戴着一只银色面罩,遮着一只眼睛和鼻子以下的半张脸,即便是在柔和的暖光中也渗着一丝冰冷,他露在外面的那只眼是染了夜色的漆黑,不像瘟鬼,倒是修罗。
他看了九叠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扭过头去,低头擦刀,那是一柄三指宽的长刀,金色的刀柄,银色的锋刃,右手边的雪地上插着一柄黑色描金的刀鞘。
“你能看到我!”九叠云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又瞅了眼盖在自己身上的一片枯黄的叶子,抬头看着对面那个坐在火边依旧烤不热的冰冷的灵魂。
九叠云从那树叶下爬出来,轻飘飘地落在火边,瞧着火上架着的一团黑漆漆往下滴油、不断变小的东西,皱紧了眉头。
“是你救了我?”九叠云接着火苗窜起的风往后飘了半尺,看着一直在擦刀的少年。
少年没有说话,慢条斯理地继续擦刀,火映在刀刃上,让人有种火焰在刀锋上跳舞的错觉。他把拭刀的锦帕放在膝上,握住金色的刀柄往上轻轻一抛,从怀里摸出一柄同样材质的七寸长的匕首,往那架在火上,烧得只剩下一只叫花鸡大小的黑东西上面一划,一道耀眼的光从那里面冲出来。
九叠云方才被他抛刀的动作吸引,看着那刀在空中翻了两番,准确无误地插进了刀鞘里,刚要惊呼,就被一边耀眼的金光刺得禁不住抬手遮住眼睛,却忘了自己现在本就是透明的魂体,再怎么遮,光都会刺穿他的身体,映进他的瞳孔里。
少年轻轻一抖帕子,把它盖在那冲天而起的金光上,就像是一个黑色的布袋,瞬间将光吸收了去。
九叠云转过身来,感激少年顺手而为的温柔。片刻之后,少年揭去锦帕,那黑东西被切开的口子里流出金黄色的液体,黑色容器里是金色汤汁紧抱的红肉。
少年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两只白玉碗,盛了金色的汤,又用匕首切了两片肉放进去,撒上两片新鲜的香菜叶,优雅地吃了起来。
咕咕两声,九叠云身子一僵,眼睛倏地瞪大,半透明的脸上升起一团红晕,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想不到魂体也会感觉到饿。他抿着嘴角咽了一口吐沫,他小心翼翼地落在碗檐儿上,金色的汤如金沙一般闪闪发亮,红色的肉如仙人掌花一般绽放在沙漠。他舔了舔嘴唇,扭头看了一眼少年,以他现在的个头,这碗汤都能让他游泳了。
他弯下腰伸长了胳膊蘸了蘸汤,还未送到口中,就精神一振,有种熟悉的感觉。少年停下吃东西的动作,扭过头来看他,九叠云却不曾注意到少年的目光,几乎是被操纵一样将手指送进了口中,他的眼睛忽地亮了起来,那汤汁顺着他透明的喉咙滑进身体在丹田处生出一点暖暖的金色的光,而与此同时,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力量的恢复,身体似乎变大了些。
他滑进碗里,踩着浮在汤汁上的红肉,一张嘴在上面咬了一口。
吃饱喝足之后,他的身形已跟一个半大的孩子一样,他盘腿坐着,一手撑在身后的地上,一手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目光灼灼地盯着还在火上烤着的黑色容器,“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