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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儿真是施亮的死亡现场，那么她就有点儿能理解自己上来的时候，为什么会有种熟悉感。
顾天尹曾经跟云初一起来过这里，或许她跟顾天尹共用一具身体，脑子时隐隐约约还是有些感应吧。
“想起来了？”施杰冷笑着，双眼微缩，犀利地盯着她，好似想将她看穿似的。
顾依然莫名地有种猜测。
他好像不单单是在看她，而是看着她，在分辨她到底是谁？
难道他也知道自己有多重人格？想要看看自己失去意识再醒来的时候，还是不是她？又或者变成其她人格中的谁？
不怪她会这么猜测，因为她方才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心里还要想着这个问题。
据云初说，她每次受刺激过度都会陷入短暂昏迷。而当她恢复意识的时候，极有可能就已经转变成其她人格了。
她方才就在想，她会不会突然消失，变成其她人格出现。
如果其她人格出来，顾兮兮怎么办？谁来救她？
她心里十分担心，十分不安。
没想到，现在醒过来的还是她。
可能，因为她心里有记挂的人，而她记挂的人又一直在旁边唤着她，所以她还是主导着这具身体，醒了过来吧。
顾依然自己是医生，在得知自己有多重人格障碍之后，又查看了很多相关资料，对于这个病的形成原因、转变因素等等，都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现在，她唯一能给自己的解释就是这个了。
可是，眼前这个施杰究竟是不是知道自己这个病？
他跟自己的过去，或者说，跟另外两重人格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顾依然没有说话，而是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这个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好似看穿了她似的，施杰突然起身，背对着顾依然，冷哼一声：“居然还是你！她们都不敢出来见我了么？都躲在你背后，让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出来面对我？”
“……”
顾依然有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个人莫不是真的知道她有多重人格障碍？莫不是他真的认识顾天尹和顾依依？
他说的“她们”，莫不就是指的她们俩？
这信息量太大了，顾依然有些消化不了。“顾依然！”施杰突然回头，像个行为激烈的疯子似的，猛地俯身，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勾起嘴角，冷冰冰地说，“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受？你想不想知道我到底是谁？想不想知道你跟我有什
么关系？”
想，当然想！
顾依然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可理智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有什么条件？”她冷静地说道。
对于自己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这么冷静，也是挺佩服的。
施杰勾起唇瓣，似笑非笑：“老子告诉你一切，你让她们出来见老子！”
“她们？”顾依然皱眉，几乎可以肯定，施杰口中的“她们”就是指顾天尹和顾依依。
看来，跟他有仇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顾天尹或者顾依依。
可是，他以为，她们是她让她们出来，她们就能出来的么？
顾依然想了想，说道：“我答应你。”先答应了再说，施杰口中的“一切”，对她来说，太有吸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