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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是筒子楼,进进出出的人,从穿着打扮来说,还真是难以分辨属于哪个阶层的。有穿着中山装或是迷彩运动服,一看就知道是干‘重体力活’的人。也有穿着国际顶级奢侈品服饰的时髦女性。有的手腕带着
儿童表,也有带着浪琴和和劳力士的。
最为奇特的是,西装革履,大腹便便,身后跟着好几个‘小跟班’脸上写满了成功的大佬,竟然会和满身脏污,地摊衣服脏得发亮,衣领的灰已经够养一盆花的‘小人物’走个比肩,甚至还有说有笑。
范薇觉得,要么是自己还没有睡醒,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做梦,要么就是这世界太疯狂,已经超出了理解范围。听段霖说,这栋筒子楼叫‘囚凤楼’,以前里面充斥着大量老鸨子和失足妇女,是天南地北买春客必去的场所之一。这两年经过整改之后,虽然青楼的成分被剔除了大部分,可是其他五花八门行当的入驻,非
但没有让囚凤楼变好,反倒是更加鱼龙混杂。
作为在本地生活了十几年的人,范薇也是第一次听说囚凤楼这种地方。生活在温室里的花骨朵,总是天真的以为,世界所有的角落都和学校一样太平温馨,最大的动荡就是训导主任那张臭脸。离开校门之后才发觉,原来世界的黑暗一直都存在,而且就隐藏在身边,只是灯下
黑,很多人都不曾发现。进入囚凤楼大门,最先引起范薇注意的是一股强烈的尿骚味,破旧昏暗的大厅,仿佛夜夜都被尿急的醉汉洗礼,墙上地上,遍布出自各种‘大师之手’的山水画。看到一滩湖泊,就知道是女人做的画。看到延
绵不绝的群山,就知道,哦,男人。
别说是范薇,进入大厅的人,没有一个不皱眉。
可是转念一想,疯狗强尼那种人,出没在这种社会的阴暗角落,实在是合情合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可不是歧视谁,纯粹是先人们总结出来的经验,而经验之谈,往往又非常靠谱。
这不,眼瞅着又有一个喝的酩酊大醉的大叔,一手扶着墙,一手对着墙壁一个劲儿的滋,瞧那架势,恨不得把整栋楼的承重墙都滋倒才罢休,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嚷:“干死你,干死你!”
‘进’是本地的方言,不雅,大致意思和某种伪繁衍后代的活塞运动相同。
还好,大叔屁股冲人,只听到哗啦啦的作画声,不曾看到实物。
还真别说,像这种古董建筑,里面竟然还有电梯,当然电梯也可以归类到古董,拆下来就能直接送到博物馆那种。
门还是那种‘渔网状’的栅栏门。
哗啦啦,电梯门拉上,里面挤了五个人。除了范薇和段霖之外,剩下的三个人,一男二女,男的上身是白色衬衫,挽着袖子,上面两颗扣子没系,露着半截龙纹身,以及明晃晃,耀眼的金项链。下身是黑亮西裤,脚上是亮黑皮鞋,从手腕上佩戴
的限量款‘百达翡丽’可以断定,哥们来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