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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一,附中开学。
许许去学校,用自己过年期间领到的压岁钱把学费缴了。
初三,还属于义务教育的范畴,学费低廉,许许特意多带的钱并未曾花出去。
报完名,许许就回了教室,初三(5)班。
中考的压力就在眼前,学校对初三自然更严,初一初二今天报了名就回去,但初三,报名归报名,课却是照上。
刚进教室,就发现数学委员邵洋正在发上个学期期末的答题卡,恰好发到许许的,看到上边的成绩,邵阳明显惊到了:“120,这么牛逼。”
说着,把答题卡递给了许许。
许许接过,声音软软地道谢:“谢谢。”
然后拿着答题卡回到自己座位。
许许个头矮,按理说该坐在前边,但她是转学生,她转到这边的时候班上位置已经排好了,前边没其他地方坐,老师就让她暂时坐在最后一排最边上,后来上了几天课就是月考。
四川那边中考满分750,北京中考满分是580,两边考的内容完全不一样,进度也不一样,许许第一次考试,不太适应这边的卷子,很多知识点以前根本没学过,自然不会做。再加上刚到北京,水土不服,生了大病,自然考得稀烂。
这边提倡素质教育,月考不公布排名,但是考场是按成绩排的。
期末的时候,全校十三个考场,许许在第十考场,接近三百名。
被贴上学渣的标签,班主任自然就没把她换到前边,许许又不是会主动争取的人,就一直坐在最后一排。
但她视力好,最后一排也看得清,就是老是被高个子挡住黑板和投影屏幕,所以看前边时不时要挪动身子,有点累。
不过这次期末她考进前二十了,还领了优秀学生的奖状,如无意外,班主任应该会把她换到前边去。
许许还是很想坐前排的,可以离洛宴以及那些以洛宴为伍的不良少年远一点。
就这样想着乱七八糟的事,许许来到座位上。
一整个寒假,桌椅上已经积了一层薄灰,许许拿了湿纸巾擦拭了一遍,这才坐下,然后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文具袋、习题册、卷子出来整整齐齐码在桌子上,又拿出一本《中考满分作文》出来阅读。
许许语文不算好,作文写得差,每次都扣十多分,她现在的目标是提高一点作文分。
正看着作文呢,就听到隔壁组宋子航大笑着道:“我说,老大,你牛逼啊,居然考了个鸭蛋。”
这个“老大”自然是洛宴了,这伙人喊洛宴,一般都是喊“老大”,低年级的也有喊“哥”的,总之,以洛宴为伍。
紧接着,就是夏婓好笑的声音:“噗哈哈,老大,你是如何完美避开所有选择题的正确选项,十二道选择题呢!”
洛宴看到自己0分的答题卡,也是出乎意料,他哈哈大笑了起来:“操,老子点是背成什么样了,居然一个都没蒙对。”
然后,又问宋子航:“大航,你呢,考多少?”
宋子航伸出一只手。
洛宴登时破口大骂:“你个龟孙子,考五分居然好意思笑我,不就是蒙对了一个选择题嘛,嘚瑟你大爷啊!”
夏斐则拿着答题卡炫耀了一通:“三十七,看来我要告别最后一个考场了。”
洛宴直接给了他一拳:“得了吧,你这种进化未完全的狒狒,天生就是最后一个考场的命。”
看到数学成绩后,班上学生自然忍不住互相比较讨论,学渣们互相打趣彼此低到可怕的成绩,学霸们则订正着错题争取下次考好,成绩中等的则抱怨起这次卷子的变态难度……
吵吵闹闹间,上课铃响了。
铃声一响,大家立马坐回自己位置,班上很快就安静下来。
洛宴这票学渣虽然课间吵闹得厉害,但真上课,还是颇为安分的,并不会大声喧哗,毕竟,附中是重点初中,管得非常严,他们这种学渣地位本就低,若是真犯了大错,还是要背处分的。
只是,虽不会大声喧哗,但上课说说话、吃点东西、打个游戏、看个小说,这种小事,他们是常干的。
反正,就不是来读书的。
数学老师踩着上课铃声进了屋,班长大声叫“起立”,全班站起齐声喊:“老师好。”
数学老师是个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他姓金,名春秋,身高大约175,身体清瘦。
金老师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数学系,毕业后就在附中执教,二十多年积累下来,他已然是一堆头衔的金牌讲师,主持编纂的初中教辅书全市畅销,此外他创办的课外补习机构在北京也极有名气。
只不过,他非常严,连洛宴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大魔王都有点怵他。
许许听过班上的学生八卦他,说金老师靠卖教辅书和办补习机构发了家,住豪宅开宝马,特别爽。
许许却是觉得这个老师非常厉害,一道数学题,他会要求学生们掌握全部的计算方法,并且引申很多教科书上没有的知识,有一天他居然在课堂上给他们上了微积分。
许许基础很扎实,简单的都会做,难题却不会,上了金老师两个月的课,又买了他编纂的教辅书做了一遍,许许本就不错的数学更上一层楼。
这会儿,金老师只是冷漠地示意大家坐下,然后提醒道:“把上个学期期末的卷子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