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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神色一愣。
他那日是听她胡言乱语过,也的确因为那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语心烦意乱多时,却没想到她竟敢胆敢直接向他示爱,还是在她身为南砚宸的妻子时。
简直水性杨花!
玉衡嘲讽地捏住玉微的下颚,吐出的话字字如冰似刀,割裂着她的尊严:“南慕,你就如此恬不知耻?身为砚宸的妻子,竟然还妄想勾引朕。”
原以为她是个和宁儿一般洁身自好的女子,原来不过是个不安于室的。亏得他瞎了眼,还对她起了几分旖.旎心思。
玉微脸色刹那苍白如雪,眼眸溢出委屈:“我……我没有。”
“你没有?”玉衡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你没有什么?你没有勾引我,还是你没有爱过砚宸?”
既然已经嫁给砚宸,她就应该安于家室,而不是这般三心二意。
他用力甩开玉微的下颚,抬步就要绕过她。
玉衡的力道不大,但是玉微依然顺势踉跄几步,怅然若失:“我没有想过要嫁给南砚宸,我爱的从来只有皇上您。若不是他在我失去记忆时欺瞒于我,我如何会落得如此进退两难的窘境?”
她明亮如皎月的眼眸里,光芒逐渐暗淡下去,顷刻间泪如雨下。
玉衡闻言,顿下步子。
她恢复记忆了?
他早在南砚宸要娶玉微之时就已经从南砚宸口中得知她没有曾经的记忆。
玉衡对此的态度与南风起一般无二。
玉微扑进他的怀里,颤抖着身子低喃:“我知道自己这般实为不该,我也想过放弃。可是……若真的这般容易放下,便也不是爱了。我知晓不能怪砚宸,他救了我,想要我以身相许本就是应该的。我本可以忍受没有您的日子,可是如今能够时常见过您,我根本无法回到过去。”
她的眼泪很快润湿了他明黄色的龙袍,寒凉的夜里,温热的泪疾速冷却,那一片冷冽的湿润寒彻他的心。
玉衡恍惚忆起那一年,他也曾经这般哀求过蓝宁。
可惜,蓝宁无动于衷。
她终究是不爱他的……
“为什么爱朕?”玉衡将玉微从怀中拉出,凝视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低低地问。
话语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留意到的小心翼翼。
玉微躲开玉衡的眼睛,心如鹿撞:“那一年,圣上在洛阳救过我……”
玉衡几年前的确去过洛阳,微服私访,却没有救过任何人。
但是玉微是谁,胡乱瞎编达人。
有的能说成没有,没有的自然也能吹成有。
玉衡将信将疑的盯着玉微,半晌没有言语。
玉微见玉衡不肯相信,神色落寞哀伤起来:“皇上果真是不肯信的,可是我没有说谎,皇上若是真的不信,可以去彻查。”
只要他能查得出bug
“我没有不信。”玉衡仿佛被玉微的落寞引诱般,情不自禁地伸手为她拂去眼角的泪,“只是你已经是砚宸的妻子。”
他们之间不该有任何关系。
玉微听见玉衡愿意相信她,瞬间雀跃起来,期盼之意显而易见:“我可以和砚宸和离的,只要皇上还愿意要我,不嫌弃我已经不洁。我可以不求名分,唯愿日日得伴君侧。”
玉衡又是一愣。
素日里向他邀宠的女子虽是不少,却没有一个敢如玉微一般大胆。
那些女子都是世家调.教的嫡女,温婉端方,哪里能和玉微这种奔放的现代人相提并论。
玉微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玉衡的神色,见他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便大着胆子踮起脚尖,吻上他的脸庞,随后立即扑进玉衡的怀里,犹如鸵鸟一般,不敢再抬头看他。
玉衡被玉微那娇羞的一眼看得心旌荡.漾,话语不由得脱口而出:“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玉微娇笑道,葱白的柔荑抱住玉衡的腰身,如藤蔓紧紧缠绕。
玉衡在话一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可惜君无戏言。玉微已经当真。
他伸手抱紧玉微纤细的腰身,闭上眼,鼻尖嗅着玉微身上冷冽的清香。
既然已经错了,那就这般错下去好似也未尝不可。
宁儿已经不问世俗,不会知晓他抢了砚宸的妻子。
他甚至可以把玉微培养成第二个宁儿。一个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宁儿。
砚宸身为大晋未来的帝王,不应该如他一般沉湎于儿女私情。
作为帝王,本就应该孤家寡人,冷心冷情,方能万事运筹帷幄,不恸不哀。
他做不到的,他希望南砚宸可以。
玉微窝在玉衡的怀里笑得薄凉,神色略有嘲讽。
男人啊……
以至于玉衡这些时日处理南砚宸造反事宜都感到有一些力不从心,经常在玉微睡后方才风尘仆仆地回到寝殿,一番梳洗后匆匆歇下,第二日便又早早地起身。
……
又是一日玉衡早出晚归的日子。
无论外面如何纷乱不堪,都与玉微无关,她依然不疾不徐地按着自己的节奏生活。
一年多了,她撒下的大网,很快便可以验收成果了,她很高兴。
玉微懒洋洋地倚靠在软塌之上,抱着一只幼小的雪白狐狸逗弄。
极其娇小的狐狸,毛色雪白光滑,没有一丝杂色,毛茸茸的大尾巴几乎包裹住它的整个小身子。小狐狸睁着两颗圆滚滚的乌黑大眼睛,乖巧地窝在玉微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