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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冯夜白,如今已是归期有望,他在沭阳茶馆酒楼没待了几日,就听几个船商说安平王命人造了几艘大的船画舫,要请各路名ji还有达官贵人,名家富商,去船上赴宴吃酒,这样的画舫总共有十来艘,还能供人住宿,据说精美奢华,船顶镶大宝,处处镶金带银,眼下就只等画舫下水了。
还听街边几个妇人闲话家常,说家里需要换一把趁手的菜刀,想去找城东头的李铁匠打一把,可李铁匠已经多日不曾露面,不知李铁匠,城里的打铁铺子这几日都关门了,她家漏的那几口锅也没处修补。
又是画舫要下水,又是打铁匠消失的,看似毫无关联的两件事其实完全能串联起来,什么样的宴会用得着一次造十艘画舫?还当时局正紧的时候饮酒作乐?
城内铁匠铺,一家儿关门,不奇怪,可家家儿都关门,这就有些不大对头了。
正常画舫分上下两层,一层饮酒作乐,二层是香闺宿房,可安平王的画舫却不一样,人家是一艘画舫就一单层,可画舫远看不小,如若用来行兵,一艘船装两三千人不成问题,十艘船,那就是几万人,再想那些无故消失的铁匠,若他猜的不错,八成是被抓去烧炉铸剑了吧!
之后甲七前去打探,也证实了他的猜测,除了明面儿上的五千兵,地底下还藏着好几万,安平王不笨,把山凿了个窟窿,多出来的那些兵全藏在里头。
这样一来就清楚了,两三万的水师,再加上一山的步兵,海上地上两下夹攻,况且这次只是其一,还有安庆王,沭阳情况已然如此,汾阳自不用说,兵力只会只多不少,朝廷水师并不擅战,如若他们能够攻破汜水关,离京城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至于回去之后要如何跟皇帝说,那还得看宿王诚意如何。
宇文潞快马加鞭,哪里用得着五天,第三日晚上就进了京。来禄说去找间客栈住下,他说不用,调转马头往长安街去,“咱们回家住,不住什么客栈。”
来禄一夹马肚子跟上去,“爷,那现在不是咱们家了,那是固伦王府,咱们还是去住客栈吧!”
“爷打小就是在那儿长大的,怎么就不是爷的家了?”压根儿不听劝,打马小跑起来,这时候真跟孩子没两样,倔的可以。
来禄在后边儿喊他,“爷……爷,您等等我。”追上去,并驾齐驱了,又苦口婆心的劝,“爷,咱们这趟来是送陈条的,不好太张扬,固伦王府那儿肯定眼线众多,咱们去了要是被发现了,那就大事不妙了。”
宇文潞扭头瞪他,“你是信不过爷的实力?爷刚回走路就学翻墙头,区区一座王府罢了,还能难得住爷?”
“奴才不是信不过您,奴才是信不过自己,您会翻墙头,奴才的花拳绣腿可不行,来时王……王老爷吩咐了,让奴才寸步不离的跟着您,您不能不管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