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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如凡醒来的时候,她睁开眼睛, 映入眼眶依旧是沈均辞那张俊脸。
他此刻揉着她,满脸的忧心与惶恐。
真难得,这一个月之间,她还能看见他两次露出这样的表情。
还都是,她受伤了,真是莫大的荣幸。
但,他又为了什么呢?
是孩子,还是她呢?她分不清了。
只不过……他这样子,会让她死不了心的,心中对他还是抱有一丝的希望。
希望他会爱上自己,可,他一旦爱上了,她还是心中有芥蒂,因为……
她已经分不清楚真假了。
她吐了一口鲜血,人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这下,并不代表她晕了过去。
皇甫翊岚跟邢海棠的对话,她听见了,她一字不漏的听见去了。
面对这样的结果,她心中居然没有以前那般愤怒,是世界太复杂了,还是她太过简单了。
原本对自己的小聪明还有一点的自信,现在如今想想,她就好像跳梁小丑一样,什么事情都帮不上忙,什么事情的判断都是错误。
沈均辞看着她没有波动的眼眸,他心慌乱如麻,“如凡……”
尹如凡重新把视线落在沈均辞的脸上,他憔悴不少,他跟邢海棠究竟是什么关系?
“孩子……”
“没事。”
尹如凡闭上眼,谢天谢地,不然她会悔恨一辈子。
她会恨自己一辈子。
尹如凡推开沈均辞,她淡淡道:“让我静一静。”
沈均辞欲言又止,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他轻柔把尹如凡放在榻上,拉起被子盖了上去。
沈均辞离开寝宫,尹如凡眼泪默默流了下来。
她对自己心灰意冷,对自己的感情她自己也开始处于一个不信任的状态之下。
她该何去何从呢?她该怎么办呢?
又或者,她就该果断一点,站出来与凤媚面对面的抗争。
她此刻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沈均辞走了出去,他回到御书房内,面对一堆的事务,他的心绪不宁。
白铭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他战败是迟早的事情。
沈均辞来了几次,尹如凡没有拒绝他进来,只是态度冷淡疏离,大眼睛失去以往的光彩。
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最近情绪一直提不起来,后来传来的消息皇甫翊岚死了,死在邢海棠的刀下。
雪这几天下得很大,飘了起来,有人动了放在窗台上的雪花球,雪花球的雪花和外面的雪花混成一体,一片一片的落了下来,相映成辉,很美丽。
尹如凡趴在窗台旁,手指点了点雪花球,里面的雪花再次纷飞,落下。
宛颜在一旁候着,认真的观察着尹如凡的精神状态,稍有什么不适,她就要尹如凡上床休息。
尹如凡就这样在窗台边上很久了。
“宛颜。”
“娘娘?”
“还有多久过年?”
“还有十几天吧。”
“冷叔那边有消息传出来吗?凤姿开口了吗?”尹如凡问道。
宛颜看了一眼冷情,心中有些喜悦,这么多日以来这是尹如凡第一次问起这件事情来。
“海王爷那边还没有任何的消息传过来,不过,已经放出话来,进来有看到凤族女子走动的迹象,想必很快凤媚就会出现。”
这是一个好消息,至少对她现在而言。
“还有多久,我才能出去走动一下。”尹如凡问道。
梨花立马笑道:“太医说了,胎儿满三个月,娘娘就可以出去走一走。”
尹如凡微笑道:“宛颜,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呢?我还以为自己想得够透彻,想得也够多了,原来我只是一个被戏弄的傻子而已。”
宛颜不知道该怎么说。
尹如凡又道:“在这一件事情上,我就好像一个傻子一样,完全被人戏弄在手掌之中,我还傻傻给人做了嫁妆而不自知。”
宛颜道:“娘娘,很多事情不是您的可以控制的,您什么都不知道,怨不得你。”
“真的怨不得我吗?”尹如凡再次确认的说。
宛颜道:“娘娘,百年的恩怨,怎么能是你能改变的呢?”
尹如凡喃喃道:“我还是认为,尹家的灭门,跟我多少有些关系。”
宛颜走到尹如凡的对面,她坐了下来,“是又如何?娘娘,你就算什么都不做,尹家人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你何必自责呢?”
尹如凡看向宛颜,她在确认什么,“真的是这样吗?也许尹家没有我,他们会过得更好。”
“不可能,按照娘娘所说的,所知道,尹家就算不把娘娘带回来,也是同样的命运。”
宛颜还有些气愤,她道:“奴婢们还责怪过,尹家要是明知道有这样的结果,还把娘娘带回家,完全是居心不良,完全是让娘娘饱受这样的苦。”
是吗?
尹如凡已经分不清了。
她真的分不清了。
宛颜拉住尹如凡的手,“娘娘,您什么都不要想了,您只要顾好您自己就行了。尹家对您又没有养育之恩,也没有救命之恩,无非给娘娘你一年多的居住而已,说起来您不欠他们什么?”
尹如凡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快。
“那你呢?”尹如凡看着宛颜,“我对你也无救命之恩,也无知遇之恩,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这般忠心待我?为什么愿意跟我出生入死?”
宛颜露出微微一笑,“为什么呢?”宛颜看向尹如凡,笑得很温和,“等到日后,奴婢跟你说。”
尹如凡看向冷情和梨花,“那你们呢?”
梨花就简单明了道:“奴婢就简单了,奴婢从小便是奴籍,跟哪个主子都是奴婢的命,能够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分,娘娘待我们宽厚,仁善,便足矣了。”
冷情道:“你是主子。”
她更简单。
尹如凡闻言一笑,她还是有朋友,至少眼前三个是她的朋友,从来没有主动离弃过她。
尹如凡对着他们招招手,把她们抱在一起,头靠着头,“谢谢你们。”
她有些感性。
她不承认自己现在很感动,她把这个归功与自己怀孕了,一切都是荷尔蒙惹得祸。
满了三个月,尹如凡可以下床了,最后一场雪下得何其大,连续两天的大雪,她有些庆幸自己能够下床了。
尹如凡包着裘衣,原本在裕花园亭子内喝茶的,她突然看到有个宫女抱着极丑的兔子走了过去。
‘真美丽’?
她还真的好久没有见到它,也就不等宛颜去碳火,自己替着裙子跟着过去了。
她走了一半时候,她停伫了脚步,她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八角亭,一个熟悉的身影负手站在那里。
整个庚梁朝除了皇上以外,谁还能敢穿金黄色的衣裳,她打算就这样的转身离开。
就看见那个抱着兔子的宫女,把‘真美丽’放在沈均辞的面前。
沈均辞弯下腰抱起它来,带着几分低沉嗓音道:“丑八怪!”
尹如凡猛然回眸,直觉告诉她,这个丑八怪叫得是她。
兔子都不高兴了,他却低低笑了,“脾气可真坏。”
尹如凡瞥了瞥嘴,打算离开,怎知天再次下雪了,一片一片的雪花落了下来。
尹如凡拉紧自己的身上的裘衣,看着沈均辞抱着兔子走了出去,她眼角看着他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裳,她视线往后面一转,看到随意放在一旁的裘衣。
她的心一时间五味杂全,什么滋味都有,那裘衣是她买的,粗糙简陋的缝制。
以前没有钱的时候, 是多难得,现在根本就不值一提,他为什么还留着呢?
尹如凡往前走了两步,最终她还是叹息一声,走了过去拿起一旁的裘衣轻轻披了上去。
她踮起脚,微微红着脸,漫天的雪花纷纷而下,白雪映出两个身影。
她不敢看着沈均辞,她道:“天冷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别着凉了。”
她这个举动,仿佛一切都回到以前,他装傻的时候。
沈均辞不敢动,他抱着兔子,深深凝视着尹如凡,又不敢看得太过,怕把她看跑了。
他的小心翼翼,落在尹如凡的眼中显得有些感慨。
“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尹如凡努力让自己大方的挤出一抹笑容来。
朋友这个词,真不好受,让沈均辞皱起眉头来。
他还是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尹如凡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他不想给她太大的 压力,他愿意等,等到她相信他位置。
只是在等待的日子里,他始终不愿,让她离开,自私也罢,任性也罢,霸道也罢,无论如何。
现在让他割舍已经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