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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如凡黑白分明眼睛，变得十分明亮，她单手托着下巴，歪着头笑道：
“一生只能有我一个妻子，你也愿意？”
“翊岚也无心力去应付其他女子。”
尹如凡又道：“也不可以跟其他女人有暧昧，我脾气不好，会杀人的。”
“放心，翊岚一向洁身自好。”
尹如凡坐了下来，她靠着椅子，翘着二郎腿，手随意放在椅把上，她想想还有什么呢？
接着尹如凡懒洋洋道：“我比较粘人，作为的丈夫，时时刻刻要把我摆在第一位，你不管去哪里都要把我带在身边，不得嫌弃我，要以为我荣。每天三次要向我表达你对我爱意，我提出来的要求，你绝对不能拒绝，我要你唱歌，你就得唱歌，我要你跳舞，你就得跳舞，哪怕我要你脱光衣服，绕着襄阳城走一圈，你都要容忍我。”
她提的条件越来越过分了，这已经不是普通男人可以容忍的地步了。
岂料皇甫翊岚只是含着淡淡的笑容，他优雅从容喝着手中的酒了，反问一句，堵着她哑口无言，他这样道：
“当初沈均辞也是这般对你吗？”
尹如凡得意的笑容一敛，她眯起眼睛来。
皇甫翊岚搁下一锭银子，站起来回过头来，“若是尹小姐能够向待沈均辞那样待我，你说得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他走了。
尹如凡咬着唇瓣，咒骂一句。
皇甫翊岚离开一会儿，尹啸威才出现了，用力敲了一下尹如凡的头，“你这脑袋瓜在想什么？你是想要守寡是不是？”
尹如凡捂住头，没好气道：“他不会答应的！”
“皇甫家的人都是狼子野心，自私自利的人，这是他们的本性，他会答应的！”
“他刚才不就没有答应吗？”
尹啸威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的乖孙女啊，你还不了解这个家族的人，他没有答应你，是因为你刚才只是在开玩笑，他知道答应你了，你还是会想办法让他拒绝。”
尹啸威跟她分析，这几年他们尹家吃了皇甫家多少次的亏，得出来的总结。
“什么样貌，什么身材对于皇甫家人都不算什么？只要对他们家族有利，哪怕让他们娶狗他们都愿意。”
听着尹啸威的话，还真的吓坏了尹如凡，“不会吧。”
尹啸威哼了哼，“反正日后你接触多了就知道了。”
尹啸威拉着尹如凡的手，“走走，给我滚回去，少在外面给我惹是生非！”
……
站在尹府门口，尹如凡不稀奇，简单粗狂的摆设，没有多余的装饰，很简单的色调，除了白色其余都是暗色调来着，往旁边一看，同样的大门，什么叫做奢侈，什么叫做富得流油。
那皇甫府的大门刷着金漆，那石狮，不，应该是金狮，上面有两颗硕大的猫眼石，单单那两颗猫眼石，就已经把尹如凡的目光吸引过来。
尹啸威一哼，“俗气！”
语气中充满着不屑。
他迈了进去，尹如凡一双眼还是落在那猫眼石上：“我可不可以挖了那两颗猫眼石？”
尹啸威闻言又退了出去，在尹如凡诧异的眼神下。
尹啸威伸出两根手指头，当着皇甫家门卫的脸，毫不客气的抠出来，放在尹如凡的手上，“没银两用时候，尽管去！”
尹如凡：“……”
尹啸威走了两步，想起什么指着不远处一家当铺，“记得去那里典当。”
“哦。”尹如凡看了过去，那个当铺也是皇甫家的产业，尹如凡心中真是啼笑皆非。
她已经搞不懂了，这两家的关系了。
……
她最搞不懂，是此刻情况，还有一脸怜惜痛爱看着她的老夫人。
充满慈祥的面容，眼眶泛着眼泪，她此刻捧着尹如凡的脸，厚厚的手掌摸着她的脸庞，“老爷这是我们向阳的眼睛，这是我们可怜向阳的眼睛。”
她说这话时候，眼泪掉落下来，透明的眼泪，有些刺痛着尹如凡。
老人与眼泪，一向是最感动人的画面。
“我可怜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尹如凡被抱住了，她那抽泣的声音。
白色的发丝，颤抖肩膀，看起来有些心酸。
她虽然对尹家没有任何感情，虽然对原主的母亲也没有任何的感觉，虽然这一切都不是她所该承受的。
要是她是原主的话，尹啸威来找她的时候，她便不会那么轻易的原谅。
为何等到现在来接她？
为何要等到母亲死了才来找她？
就是因为不是原主，她才听到尹啸威那一句，没落了，没落了。
懂得很多。
这十几年来，有些事情发生的并不是尹如凡能够想象得到的。
尹如凡站在大堂之上，肃然的摆设不比公堂来得严肃威慑，尤其站在她身旁的七男八女，那身上的严穆，肃杀之气比战场上的士兵来得浓厚。
这是要审讯犯人吗？
尹啸威对着自己夫人招招手道：“老婆子，先别哭，过来坐着。”
老夫人擦了擦眼泪，一双有着皱褶的手，很暖和握住尹如凡的手，她依依不舍走到尹啸威的身边，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
老夫人一旦入座了，其余几个人也一同坐了下来，那打架的两个萝卜头，都被抱走了。
十几个人，十几双的眼睛看着她，看着尹如凡有些不自在。
这么肃穆的景象，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为首的中年美妇站了起来，她来到尹如凡的身边，给她一个善意的微笑，“跪下。”
尹如凡不解，她微微一笑，带着安抚，“给你的祖父，祖母磕头。”
这是要认祖归宗吗？这么简单？不是要大摆宴席吗？
她抬起头来，方才抱着她的老夫人，此刻一边含笑一边抹泪，这般模样让尹如凡心一软，双膝也就弯曲了下来，她磕了三个头，轻轻唤道：“祖父，祖母。”
尹如凡是个孤儿，这一声略显别扭，她还未起来，便被抱个满怀。
老夫人的身上有檀香味道，是烧香拜佛的檀香味。
“好，好，回家便好。回家便好。”
尹如凡心彻底的柔化了，不管如何，她还是羡慕原主，至少等了十几年她还是有亲人的，手也就环住了老夫人，“祖母，我回来了。”
她柔柔的一声，把原本肃然的气氛顿时改变了，你
有人看着尹如凡的脸蛋，怪叫一声：“哇，妹妹下手还真狠，把自己女儿毒成这样？”
“你再胡说什么，妹妹这是为了保护如凡，要是如凡被那些居心不良的男人给骗走怎么办？男人要是连她这一副模样都接受不了，还谈什么真心。”
“对对，妹妹用心良苦。”
“还是妹妹设想周到。”
那些对尹如凡死去母亲赞扬声，从一堆大男人嘴里冒出来，这画面还真是诡异。
那中年美妇用力推着其中一个男人，“都给滚开，一群大男人围在这里干什么？把人家小姑娘给吓着了？”
老夫人也从哭泣中抬起脸来，举起手来打自己儿子们。
“娘，您这是干什么？”
“滚，滚滚，一堆臭男人，要是敢把我外孙女给吓着了，老娘就把你们……”
一堆男人一哄而散。
女人们哈哈大笑。
热闹又别扭的场面，这也是让她别太生疏吗？
尹如凡轻轻扬起一抹笑容，淡淡的一抹笑容把老夫人的心放了下来。
中年美妇拉着尹如凡，笑道：“最老的四个是你舅舅，三个年轻是你的堂哥，还有两个堂哥在外办事，这两个萝卜头是你小堂弟。”
清一色的男子军，“那堂姐呢？”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一脸古怪，那中年美妇林淳柔笑容有些苦涩，“同辈的，只有你的姑娘。”
尹如凡：“……”
大多数家中都是阴盛阳衰，这是阳盛阴衰！
尹如凡走到自己母亲的院落时候，就知道她母亲究竟有多么受宠了。
简单的尹府，没有多少的摆设，而她母亲的院落，每一个摆设都是最华丽，最精美的，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打开她的衣柜，那一套又一套的衣裳，华贵绸缎不比宫中的贵妃的差。
可想而知，尹向阳当年是多么风光，集万众宠爱为一身。
晚膳时候，老夫人亲自来找她，尹如凡看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想来她哭过了。
可，这样的宝贵的女儿死了，年纪轻轻就死了。
老夫人充满悲伤看着这房间的摆设，“你娘终究还是回不了了。”
尹如凡心一疼，她弯下腰抱住这个娇小的祖母，“可是，我回来不是吗？”
老夫人抱着她哭了，“对，还好你回来了，我们乖孙女回来了。”
乖孙女？
还没有接触，就说她乖。
受不住眼泪攻击，她连忙道：“祖母，我饿了。”
老夫人听到这一句话，擦干眼泪，“走，走，你待会要吃快一点，那些饿死鬼，你要是动作慢一点，什么都没有了。”
尹如凡含着笑，点了点头，“好。”
老夫人让尹如凡坐在自己身边，偏爱到让人眼红了，尹如凡苦笑看着碗里满满一堆菜，她该从哪里下嘴呢？
不过，尹如凡抬起头来，尹家吃饭真的跟打战一样，当她扫视一圈时候，发生一双眼睛带着冷冷的警惕正在观察她。
她记得，这个人好像是她的二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