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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狗吠声断断续续地传来,这里应该离村子不算太远。月亮快要升到头顶了,月光洒下来,更让人觉得冷,冷到骨头里那种冷。
杨凡把手里一直抱着的一件军大衣给崔定披上,崔定用大衣把自己舒舒服服地围起来,问张天师说,张师傅,你这几个桃木橛儿钉下去,确定能管用?张天师吱吱地吸着烟说,这还用问,管用的很。过了一会,崔定又问,那对这坟里埋着的人有没有其他什么影响?
张天师手中的烟锅明灭着,当烟锅亮起来的时候,就影影绰绰地照亮了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他深吸一口旱烟,让烟从嘴巴和鼻孔里往外冒着,说,咋会没影响?影响老大了。被下了镇物的灵魂,是不能再托生转世的,只能做孤魂野鬼。
有夜老鸹在头顶上呱呱地叫了两声,叫的江风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能做孤魂野鬼?这对于这个殉情的姑娘是不是太残忍了些?这个时候,江风倒愿意张天师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了。什么来世今生,都是一派胡言才好。可张天师的本事他是亲眼所见的,不能不信。又寄希望于崔定能够忽然良心发现,终止今晚的行动。但等了好一阵,也没有听到崔定说什么。只是崔昊说了一句,爸,要不算了吧?崔定只是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张天师在鞋底上磕了磕烟灰,站起来说,时辰到了,开始吧。江风,你来帮帮忙。
说着,走到坟前蹲下来,从包里掏出一些古怪的东西来,口中念念有词地摆弄了一番。又掏出剪好的纸人,让江风拉着一端,绕坟一圈,对接了。在手电光下,惨白的纸人形成了一个圆,像是给这座孤坟套上了一个花环,不过没有花,只是些怪异的纸人。
张天师让关了灯,交待大家不要出声,然后盘腿坐下,开始嘟嘟囔囔地念起来。念的什么,一句也听不清。
灭了手电,几个人的眼睛还都不适应黑暗,等过了一两分钟,眼前的坟茔和那个由纸人组成的花环就渐渐清晰起来,与暗黑的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不过构图有些诡异。
江风看见,坟茔的西侧还有一个手腕粗的洞穴,黑洞洞的洞口像是张开的一张嘴,要吞掉什么似的。侧脸看了看一旁的崔定,崔定的脸色隐藏在黑暗里,看不出表情。这是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啊,难怪能当大官。
起风了。先是吹动了坟上的荒草,窸窸窣窣地摇摆着,像是这个土堆忽然有了生命。紧接着,围着它那一圈手拉手脚连脚的纸人也被风吹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把几个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风慢慢大起来,草地上的纸人抖的厉害,先是被风掀起了半边,似立非立的样子,又一阵冷风吹来,把那纸人一下子都吹得站立起来,像是一队整装待命的士兵。
杨凡和崔昊都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叫,崔定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杨凡赶紧伸手搀住了他。
江风被风吹的睁不开眼睛,把外套的领子竖起来挡着风,再睁开眼睛看时,发现纸人的腿脚似乎在移动,并且越来越快。崔昊惊声叫道,天啊,纸人在走路!
没错,纸人真的在走路,被风吹着,围着坟堆缓慢地转圈。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黑云遮挡住了,远远近近的山水树木都隐进了黑夜里,整个夜像是稠的研不开的一盆墨。张天师的声音在风中渐渐大起来,只听他朗声说道:
莫怪本仙无情,混沌也有明惩。天兵围定孽物,四根神针下定!
说罢,站起身,用步子丈量着,在坟的四角各钉上了一根桃木橛儿。江风立刻觉得心里隐隐作痛,这四根半尺多长的木桩子好像钉到了他心里。
风停了,走路的纸人也停下来,又躺倒在地上,像是刚刚从战场上撤下来的勇敢的锡兵。张天师拿出火机,把纸人点燃了。火苗从他手中围着土坟蔓延,纸人很快就化作了灰烬,飞得漫天都是,像是满天的萤火虫。
张天师站起来说,好了,咱们大步走,切记,谁都不能回头!
崔定闻听此言,率先迈步往回走,杨凡一手扶他一手打着手电,江风和崔昊跟在后边,张天师断后。
趟着露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车旁,月亮又出来了。江风抬头看看,月亮旁的黑云已经不见了,天空一碧如洗。回县城的路上,崔定闭着眼睛,一句话都没说。第二天一早,他们连早饭都没吃就上路了,中午之前赶回了云湖。
美美做妈妈了,生了个男孩。喜宴在和平国际一连进行了三个晚上,江风被安排在了第二场,和其他一些局委的一把手坐在一起,喝了不少酒。中间出来去洗手间,意外地遇到了一直没有联系的叶芷。
叶芷今晚一套绛紫色的套裙,把丰满的身材包裹得生机勃勃。她显然也喝了点酒,脸颊绯红,和江风握手的时候,在他手心里挠了挠。因为有旁人,不方便说话,两人只是寒暄几句。叶芷悄悄说,等会你去停车场,我问你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