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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以前得罪了紫月痕。”对于紫月痕,尹子希从来都是直呼姓名。
“是因为陛下么?”她听说那只小白兔,是尹子希当着紫月痕的面给取的,这得是多大的勇气啊!
“算是吧!”尹子希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想了一下,继续开口,“其实我看紫月痕不顺眼,他脸上的笑容特别假,看着碍眼。”
“那蓝钰呢?”
“不顺眼。”尹子希依旧是刚才倨傲清冽的语气。
“尹子辰呢?”这个好歹是哥哥吧!风清持如是想。
“顺眼的话能诗笨蛋么?”尹子希看了风清持一辆,凉凉地开口。
风清持默了一下,“那请问尹三公子,你有看得顺眼的人么?”关于尹子希的评论,其中可就是眼高于顶,无一入目!
尹三公子点点头,“我觉得你就不错!”
那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第一眼看见风清持就觉得他们是同一种人,将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那我是不是应该觉得很荣幸?”风清持抽搐着唇角。
“不不不!”尹子希骨节匀称修长如玉的食指在风清持的面前摇晃了几下,“应该是十分!”
风清持:“......”这个知心好友她不要了。
两人又随意地聊了一些,在风清持打算离开的时候尹子希轻描淡写地添了一句,“你自己最近小心一点儿!”
风清持挑了挑眉头,神色之间有几分意外,“怎么了?”她肯定尹子希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青冥居的人在查你。”尹子希淡淡地掷出一句话。
青冥居三个字让风清持微微一愣,本就白皙的容颜此刻又苍白了几分,在盈润的月华之下,近乎透明。
看着风清持的表情,尹子希有几分意外,“怎么?你难道真的得罪青冥居了?”虽然是用玩笑的话语说出这句话,但是尹子希的表情却微不可见地慎重了几分。
得罪青冥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青冥居的居主亦澈诡异邪魅,心狠手辣,为人处世毫无章法,仅凭自己心意,可谓是任性妄为,恣意不羁到了极点,可是偏偏人家有这个能力!
清持若真的是得罪了亦澈,那将会很棘手的。
风清持有些怔愣,亦澈派人查她,是不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不知道为什么,风清持心中忽然有些发冷。
“你真的得罪青冥居了?”看着风清持的表情,尹子希缓缓问。
被扯会思绪,风清持无奈地笑了笑,苦涩地开口,“上次被言络连累,灭了一支银叶之赤,算不算是得罪了青冥居?”
她觉得,青冥居会查她大概是因为当时银叶之赤刺杀言络的时候正好碰着了她在。
尹子希的表情深沉了几分,才徐徐开口,“据说青冥居居主亦澈睚眦必报,培养一支银叶之赤也不少的人力物力财力,你日后还是自己小心一点,别将自己的性命玩没了!”
“或者,你直接去找言络吧!反正本来也就是冲着他去的。”尹子希在一旁支招。
看着尹子希担心占了三分,看戏占了七分的表情,风清持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凉凉地开口,“我觉得你在幸灾乐祸!”
尹子希打了一个响指,“对,我就是幸灾乐祸!”
风清持眸光凉凉地看了对方一眼,“也许我应该祸水东引的对象不应该是言络,而是你。”
尹子希无所谓地耸肩,修长的手不动声色地摩挲着下颚,缓缓开口,“你如果能让青冥居的人对我动手也算是你能耐!”
风清持眸色顿时意味深长了几分,若有所思地看着尹子希,“小尹子,你这句话的信息量比较大啊!”
“小......尹子!”这个称呼,彻底将遇事从来面不改色的尹子希给噎了一下,顿时虎着脸看着对方,没好气地开口,“你当本公子太监呢?”
风清持笑了笑,眼中带着几分狡黠地看着尹子希,“小尹子,我觉得这个称呼很好听。”
尹子希眸色一转,笑了笑,“你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名字中的缺陷。”掷出这一句话之后,目光戏谑地看着对方,微微启唇,“小疯子!”
风清持:“......”
尹子希很是欣赏对方这种被噎到无话可说的表情,看了一眼天色,半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在青冥居事情解决之前的这些时候,你就先将花儿带在身边吧!它在你这里,青冥居的人多少会顾忌一些。”
风清持用手托着下巴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你其实只是不想养花儿吧!?”心中却是已经有了几分明了,看来,面前小尹子和青冥居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啊!
尹子希弯了弯唇,“对,我觉得你养着花儿更好。”然后直接走到花儿身边,从它背上的布袋里面掏出雪白的小兔子——陛下,伸手拍了拍花儿的额头,“允许你再回行云止水造作几天,记得,眼睛给我放亮一点!”最后一句话,很轻很轻,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花儿看了一眼尹子希,然后又看了一眼风清持,然后傲娇地别开脸。
“走了,下次见!”说话的时候已经背过身,对着风清持挥了挥手,陛下正安静地趴在他的肩头,短短的尾巴溜溜地转了几下。
风清持和花儿相互嫌弃地看了一眼,然后脚尖轻轻点地,下一瞬已经轻飘飘地落在了花儿身上,带着恶趣味地开口,“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就是喜欢你这种不喜欢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伸手轻拍了一下它的额头,“走吧,回行云止水!”
花儿冷哼一声,从鼻孔里面冒出热气,不过还是迈开步子,朝着行云止水的方向而去。
翌日,清晨。
看着又出现在亦竹轩的白虎,湖蓝再次站在外面僵住了步子,脸色发白。妈呀,这只白虎是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此时,焱凤城外。
紫月痕着了一身阴险镶边的深紫色长袍,上好的墨金细线精细地绣着一条盘旋而上的五爪金龙,自衣袂下摆一直盘旋到肩头,墨色的长发用玉冠整齐的束起,容色温润中多了几分尊贵威严,一言一行之间便已经带着睥睨天下的狂傲。
在他身后,站着一干大臣,皆着锦衣朝服,头戴乌沙,就连从来都是一身淡蓝色衣衫的蓝钰,此刻都着了将军朝服,一身泛着银光的盔甲与他稚嫩青涩的容颜完全不符,但是那双犀利如冰的星眸中的冷漠寒凉却是会让人自动忽略他的年纪。
在他身侧,是穿着赤红色朝服的尹子辰,贯来的轻佻神色在此刻被认真替代。
至于白未檀,依旧是素日的雪衣,只是这次身上的衣衫比之素日的飘逸多了一分庄重,银线镶边,绣着繁复古朴的云纹,清雅如仙的容颜依旧带着说不出的疏离,一身清凉。
放眼望去,群臣之间,一片庄重之色,没有一人脸上带着玩笑之色。
能不庄重么?当初紫皇陛下在朝堂之上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当时可谓是一片议论纷纷,大部分人都不同意。
其一,朝中有不少的老臣,他们曾经也有女儿在宫中为妃,现在同是太妃,紫皇陛下既然可以以太后之尊迎回时晨月为什么就不可以是他们的女儿!
其二,也有不少臣子希望紫月痕尽快娶妻纳妃,这件事情提了这么多年他们高深莫测,运筹帷幄的帝王始终不当一回事,现在连风云宴都请回了太妃,证明对于娶妻纳妃之后紫皇陛下依旧无心。
这么多年,那些大家族也培养了不少嫡女是为进宫做准备的,紫皇陛下可以一直不娶妻,他毕竟是男子,但是他们的女儿等不起。
至于还有一批人,就是与前面两者都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老顽固,他们只是单纯地根据惯例,晨太妃无所出,先帝薨逝,自然没有迎接回宫的道理!
只是她们当时在朝堂之上好说歹说了半个早晨,最后他们的帝王根本不予理会,甚至贯来温润如玉的紫皇陛下甚至对其反抗声最为严重的时家发了火。
紫皇陛下当朝发火,面色冷沉,这么多年可都是末染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一干群臣不由想到了这位少年帝王的雷霆手段,瞬间噤声。
知道右相白未檀出来说话,有他说话,朝上声音不由活络了几分,却再也没有人敢提出反对的意见。
总归不过是一个女子,即使是将她从宁佛寺接了回来,能不能成为太后还得两说,也许,就只是以太妃的身份在宫中终老一生。
就在那些大臣这样想着的时候,一辆带轿撵的华丽马车缓缓而来,顾老将军一身朝服,坐在为首的马匹之上,在马车之后,是浩浩荡荡的一行队伍,端是隆重。
看见为首的顾慎,群臣之中有诸多大臣顿时面面相觑,顾老将军不上战场多年,但是威名犹在,因为年迈缘故,紫皇陛下也免了他的早朝,让他在家休养,所以今早没有看见顾老将军,大家也并无任何异议,只当他在家未出。
却怎么也没有想过他是被紫皇陛下派去迎接晨太妃回宫,顾慎侍奉过三代帝王,在朝中也是德高望重,还算是时晨月的恩师,让他去迎接时晨月,可谓是给足了她面子。
但是这给了她面子,可就下了时家的面子,当年的事情,在场的大臣面上虽然不说,不过心中都清楚,也确实是时家对时晨月太过,紫皇陛下这个时候迎接时晨月回宫,可就有几分深意了!
或许,紫皇陛下要开始对时家动手了。
一些聪明擅谋的大臣,心中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便开始捉摸着自己应该赶紧摘清自己与时家的关系,甚至还打算回家嘱咐声家中小辈,让他们与时家的儿郎尽早断了来往。
就在这个时候,顾慎已经到了城门口,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身手依旧干净利索,从上面翻身下马,“臣幸不辱使命,将太后迎接回城!”
正欲下跪行礼的时候已经被紫月痕扶了起来,温声道:“顾老将军不必多礼!”
看着缓缓停下的马车,紫月痕缓缓上前,声音依旧是轻轻润润的,如微风缓缓拂过,“儿臣恭迎母后回宫!”
“你有心了!”马车里面传出一道清冷的嗓音。
率先从里面走出一个黄衣女子,对着紫月痕行了一礼,“陛下万安!”
紫月痕轻轻抬手,示意不必多礼。
然后黄衣女子伸手掀开马车帘子,下一刻,从里面探出一张白皙清冷的容颜。
时晨月着一身绛红色太后繁复宫装,发髻被高高挽起,戴着金色的凤羽步摇,妆容淡雅而又不失庄严,姣好的容颜,清冷而又不失犀利的眼眸,轻轻然然地看着面前的人。
看见时晨月的衣着装扮,那些大臣心中顿时一惊,脸色都难看了几分。他们以为紫皇陛下只是将时晨月先接进宫来,然后才开始着手册封太后,万万没有想到,紫皇陛下是直接连太后服饰之类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
不过他们心中不满归不满,这个时候总还是不敢出言闹事。
“臣,恭迎太后娘娘!”白未檀一捋雪白的衣袂,直接跪了下去。
丞相是百官之首,虽然末染设有左相和右相,但两位丞相的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左相极少管朝中的事情,是以文武百官都以白未檀为首。
这个时候见他直接跪了下去,便齐刷刷地都跪了下来,同声道:“臣等恭迎太后回宫!”
也就这样,紫月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定下了时晨月的身份,并且不给群臣任何反驳的机会。
“众卿平身!”时晨月的声音依旧清清淡淡的,似没有情绪波动起伏一般。
待紫月痕和时晨月等人离开之后,那些起身的官员才面色各异。
有的则是感慨地开口,“这晨太妃容颜和当年倒是没有多少差别!”
有人就在旁边开口,“柳大人,现在可不是晨太妃了,而是太后。”
“是是是,瞧我都老糊涂了!”说完之后看了一眼站在原地脸色特别难看的其他两位官员,笑着开口,“两位时大人,时家一直想让女子进宫为妃,曾经苦劝紫皇陛下纳妃,这下好了,直接跳过妃,贵妃,皇后,时家便已经出了一位太后,真是恭喜恭喜啊!”然后便转身离开。
听着柳录的话,另外两人面上的神色更加难看了,阴沉到了极点。
帝京谁人不知时晨月当年已经和时家断绝了关系,而且当年时家以她的母亲为要挟那般算计她,现在她成了太后,能咽得下这口气才怪!
“二叔,这件事情......”时宸尧看着站在自己身侧面色阴沉如墨的人,缓声开口。
“这件事先回去和你父亲商量一下,然后再做打算!”时宵缓缓开口。
待所有人都离去之后,时宵才继续冷着眉眼开口,“即使迎回来成了太后也还只是后宫中的女子,难道还有本事在前朝翻了天不成!”
时宸尧静默了一下,最终才缓缓开口,语气深沉,“二叔,我倒觉得紫皇陛喜爱这个时候将晨月迎接回宫很有深意!”或许......紫皇陛下要对时家出手了!
时宸尧并不傻,相反,他很聪明,之所以官位一直处于高不成低不就的位置,只是因为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为官之上,而是一心放在时七的母亲,素莲身上。
紫皇陛下迎接晨月回宫他从来都觉得是迟早的事情,风云宴虽然只是一个借口,可是,不排除他想对时家出手的想法。
时宵冷哼一声,“能有什么深意?”然后看了一眼时宸尧,眯着眼睛声音凛冽地开口,“那个逆子还是不愿意回来么?”
时宸尧目光顿了一下,有片刻的僵硬,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就觉得,时家一直在做缺德的事情,当年的晨月是,十九年前送走的连名字都不曾取过的那个孩子也是。
身为哥哥,他无能为力,身为父亲,他亦是无能为力!
仰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时家,也确实要走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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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怎么样,小白的回复是不是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