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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思骏看着费红,那是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虽然好看,却显得阴冷,毫无善意。费红的身子不禁一阵激灵,找个借口说:“马镇长,我去趟卫生间可以吗?我是不会走的。再说,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会不识抬举的。”
马思骏看了一眼于紫菲,于紫菲似乎明白马思骏的意思,就笑着说:“正好我也要去趟卫生间,那咱一起去吧。”
费红并没要撒尿的意思,但她刚才已经说了出来,就硬着头皮跟于紫菲向卫生间走去。小酒馆的卫生间就一个坑,于紫菲说:“费校长,你先去吧。”费红说:“于书记,你是我的领导,还是你先来。”于紫菲笑着说:“这拉屎撒尿可不分什么领导的,快去,我等着你,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要纸的话我这里有。”
费红想不进去也不行,但她并没有要上的意思,又不能没什么声音,就硬挤出一些,弄的那地方还不舒服,耽搁了一会,才推门出来,于紫菲上的倒是快,然后又回到座位上,费红挤出几丝笑来说:“马镇长,真是不好意思,您继续说。”
马思骏看了一眼有些装腔作势的费红,声音冷冷地说:“费校长,我们是郑重其事地跟你谈话,这件事也的确非常重大。我们并不计较你过去跟李贵富是什么关系,但我们不计较并不是说明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存在。”
费红流露出一丝尴尬地表情,低下头说:“马镇长,这个我真是知道的,我也不想表白。”马思骏说:“那就好。你和李贵富过去是情人关系,这是你们的自由,跟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现在有一件事情必须要跟你说清楚,你答应我们的条件,第一小学的校长就是你的,这五万块钱也可以给你贴补家用。你不答应我们的条件,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你也没有失去什么,你还是第一小学的副校长,我和于书记也不会对你做任何手脚,只是我们这个合作的机会,你没有把握,让我们表示遗憾。”
费红听出了马思骏话里的意思,如果她不配合他们提出来的条件,对自己是没有好处的。可是,她又不是傻逼,面对眼前让她兴奋的条件,这钱,未来校长的位置,何况她早就跟李贵福那个老家伙腻歪了,两个大岭镇主要领导这样看重她,她毫不犹豫地说:“于书记,马镇长,我说那么不识抬举的人吗?你们抬举我,我感激还来不及,你们说吧,不管让我干什么,我跟着你们干就是了。”
马思骏跟于紫菲交换了一个眼神,说:“费校长,我和于书记欢迎你的态度。你也知道李贵福是被免职的人,既然是免职,就说明他本身是有问题的。于书记当上了大岭镇书记后,他非常不满,就到省里举报于书记,你说于书记能有什么问题呢?但李贵福就是这么不自量力,结果就出了车祸。”
费红一怔,马上就说:“那好啊,他的举报就不了了啊。”马思骏说:“事是这么个事,但也不那么简单。如果警察调查下来,李贵福到省城来干什么,如果他身上有举报材料,毕竟还是个麻烦事。”
费红想了想说:“那就是说,这里的事也不简单。你就说让我干什么吧。”马思骏说:“你过去毕竟当过李贵福的情人。我和于书记的意思是,李贵富到省城是为了跟你见面。情人之间在外地相会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你们过去在省城不会没约会过吧?”
费红脸红了一下说:“你的意思是,李贵富到省城不是举报于书记,而是为了跟我在省城见面?”
马思骏说:“就是这样。李贵富到省城的宾馆等你,等了两天,终于把你等来了,于是他兴奋地到车站接你,也忘记了时间,由于他走的太急,就发生了车祸。就是这个过程。你扮演的是李贵富情人的身份。这是给李贵富最后当一次情人。”
费红终于听明白了,这是他们搞的一场贼喊捉贼的把戏,为了掩人耳目,转移人的视线。她出演这样的角色倒也不是不可以,她本来就是李贵富的情人,只不过是李贵富离开了大岭镇的官场,他的存在对自己毫无意义,她想结束这样的关系。但眼前这个名义上的情人却不白当,利益是明摆着的。
费红毕竟不是一般的女人,在这个时候谈条件,是她的拿手好戏,她轻轻地笑了笑,说:“于书记,马镇长,你们的意思我也明白了。不错,你们也了解到了一些关于我的情况,过去我是跟李贵富关系不一般,说我是他的情人,也不是不对。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我早就跟他没关系了,而且我即使是他情人,也不会有谁知道。如果这次我公然出现,这样的关系可就坐实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