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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中沅想想巴棱进在瀚海县如今都已混成了县长的大秘书,那可真是风生水起,这倒是应了那句话: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柳中沅此时此刻望着在小老板面前颐指气使的巴棱进,不禁对比起他当天上午到瀚海县求见巴棱进时的情景。
一出火车站,瀚海县的火艳阳就热情似火地亲吻起柳中沅那张清癯的“马脸”来。
柳中沅略略扶了扶眼镜,细细地眯起眼睛审视着眼前这座富得流油的沿瀚海县市,一幢幢高楼大厦玻璃幕墙反射的光芒却毫不留情地直刺他的双眸,令他微微有些头晕目眩。
“嗬,这繁华瀚海县似乎对我并不感冒,但愿《云海日报》会张开双臂笑迎我,好歹在全省一流名校云海大学浸过四年,在全省小有名气名的《云海日报》泡过五载,在该报文艺副刊部副主任的“宝座”呆了几百个日日夜夜,又有红红封皮的中级职称证揣在兜里,莫非怵它个地级报《云海日报》不成?要不是《云海日报》文艺部的“头”嫉贤妒能排斥异己,要不是大学时代那一位魂牵梦萦的红粉佳人方青珏身在瀚海县,《云海日报》还得以八抬大骄恭请我才动身呢。”柳中沅盯了一眼火车站近旁那幢盛气凌人的摩天大楼,那座高楼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的蓝色玻璃幕墙真个是要多锋芒毕露有多锋芒毕露。
柳中沅朝一辆看起来最为顺眼的的士潇潇洒洒地扬扬手。
长相颇有几份类似黑非洲的司机大佬不咸不淡地问:“老板,呢要去边度?”柳中沅不知所云,莫名其妙地盯着“黑非洲”发楞。
“嗤——,看你穿得那么光鲜,以为是老板,原来是北方老土。”“黑非洲”嘻皮笑脸:“问你去哪啊。”
见“黑非洲”那副老不正经的二流子样,柳中沅满肚子不舒服:“有什么可急呢,到哪里上车再说也不迟嘛。”
“去哪里可是要先讲清楚才让你上,兜远点还差不多,要是太近就不好意思啦,边个不想赚多几张钞票?”
想一想《云海日报》离车站肯定不近,不然“黑非洲”不会煞是爽快地让柳中沅上车。
“喂,哥们,你老家是哪里山区?”看样子“黑非洲”是个嘴巴不喜欢休闲的角色。
“不是山区,是省内离这里比较远的一个县城。”柳中沅可没闲心与“黑非洲”侃大山,遂简洁明快地应了声。
“哇,省内省内离这里比较远的一个县城还不是山区?有没搞错?”“黑非洲”顿时大惊小怪起来。
“绝对没错,正宗县城。”柳中沅爱理不理。
“喂,大哥,很多山区人以为瀚海县城遍地都是黄金,一拨一拨山区人涌到瀚海县这个沿海城市来淘金,大哥,瀚海县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这遍地是黄金的地方哪有啊?除非在童话里!”“黑非洲”此刻似乎不是司机而是老师。
一到瀚海县就被“黑非洲”令人啼笑皆非地上了一堂歪课。这一课令柳中沅那原本暖意洋洋的心田顿时掠过阵阵寒风,继而一片怅惘铺天掩盖地地朝他袭来,把自信十足的他搅得枯坐车上怔怔地发呆。
柳中沅真不知到《云海日报》面试时老总是否也会给他狠狠地上一课,再毫不留情地一挥手拜拜呢。
转念一想,好在有大学时的铁哥们兼同县老乡巴棱进那家伙举荐,人家大小也是个瀚海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料想应该能够成功迈过面试这道坎吧……
乍一看去,瀚海县这个沿海经济强县的县机关办公大楼的气势与非沿海地区的有些地级市机关办公大楼相比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柳中沅仰望着那幢十多层高的摩天大楼,心想他的大学铁哥们巴棱进那家伙办公室不知在那座气派大楼的哪一个房间呢。
“喂,推销书的,不能进去!”柳中沅还没走近门卫室的窗前,冷不防里面的保安硬梆梆地甩过来一句话,“前几天,一个像你这样穿西装戴眼镜拎个小皮箱的书贩,进去后死缠着县领导买什么大全啊大典啊什么破砖头书,结果县领导一个电话打下来,可没少怪罪过咱们这些保安。”
“《云海日报》文艺部副刊部副主任的名片?喂,印些《省城日报》文艺副刊部主任的名片来唬人岂不更响亮更中听?”保安满脸的不屑立马一览无遗。
“你看我堂堂正正的君子样,岂有可能印假名片来唬弄人?”柳中沅强忍怒火掏出工作证递过去,“兄弟,这宝贝玩意该不会假了吧?上面可是清清楚楚盖有咱们省报的鲜红大印!”
“这破玩意更不值钱,花上几十块钱就能买个假的。”保安只是胡乱瞟了一眼工作证,就轻易下了断言。
“买假工作证?开什么国际玩笑,兄弟!”柳中沅很是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