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什么时候醒的?(二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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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解释自己的举动,又忍不住向她表达自己心中强烈的爱意,这让玉扶颇为尴尬。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讨人喜欢,因为她漂亮可爱,仙人谷从熏池至所有师兄弟姐妹,都把她当成宠儿,一直到顾侯府仍是如此。

但那种喜欢,不是她现在遇到的这种。

她眉头微蹙,“小时候喜欢我的人都很疼我,无论我做了什么错事都包容我,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我。师父只会让我揪他的白胡子,大师姐只会抱我飞,二师兄只会对我露出笑容。”

“而你,你也只会在我面前露出最真实的一面。你对我那么好,连瑶蓝都时常得到你的好处而喜欢你。”

她回忆起过往,越发不解,“为什么小时候喜欢我的人都待我好,现在喜欢我的人却都要伤害我,伤害我身边的人?”

殷朔说喜欢她,所以要杀了顾述白。

宁承治说喜欢她,所以要铲除顾侯府。

昆吾伤说喜欢她,也曾害死顾家军上万人的性命。

这到底是她的错,还是他们的错?

昆吾伤几乎无地自容,“不是的,这和你是否长大没有关系。这是因为他们……因为我们,我们的喜欢太自私了。真正的喜欢是只要你开心就足够了,而自私的喜欢,是希望你永远留在自己身边。是我们太自私了。”

“你挺有自知之明的,这一点上来说,你的确比殷朔他们强。”

男子的声音略显虚弱,微微沙哑却意外地好听,玉扶诧异地看到顾述白睁开了眼睛,差点没拿稳手里的碗。

“大哥哥,你醒了?”

顾述白朝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昆吾伤下意识把他靠在自己身上的身体丢会床上,被玉扶瞪了一眼,装模作样地给他盖上了被子。

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你恢复得真快,什么时候醒的?”

顾述白瞟他一眼,“就在某人大言不惭地说,他对玉扶的感情比殷朔他们加起来还要深的时候。”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向女子表白的时候,被他的未婚夫听见。

更尴尬的是现在,顾述白身上带着伤,他无论怎么嘲讽昆吾伤,昆吾伤都不能给他一拳让他闭嘴。

玉扶欢喜得不得了,“大哥哥,你饿吗?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茶好不好?”

顾述白毫不客气地指了指昆吾伤,“让他去,我许久没见到你,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昆吾伤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架不住玉扶看他,他只好老老实实出去倒茶。

顾述白张了张口,玉扶道:“大哥哥,你现在还太虚弱了,不要紧的事先别说。来日方长,咱们以后慢慢说。”

他无声地点点头,想了想,把最要紧的话先说,“你好不好?府里好不好?”

“我很好,虽说这里是昆帝的地盘,但主动权在我手上。你放心,等你的伤好了之后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至于府里……”

她思忖片刻,想着与其用欺骗让顾述白悬心,不如把真相都告诉他,只是话要说得委婉些。

她小心措辞道:“大将军和二哥他们都没有性命之忧,二哥所在的大理寺监牢我也设法打点过,只是接下来的处境恐怕不会好。我已经想了应对的措施了,北璃的皇室子弟亲自出使东灵,这个身份想必能压制宁承治和殷朔一段时日。”

顾述白笑了笑,“所以,你果然是北璃的公主么?”

玉扶睁大眼睛,惊讶道:“你……你早就知道?”

顾述白微微颔首,抿了抿唇道:“一直只是猜测,没有证实过,到今日才敢确认。北璃与东灵西昆二国素无邦交,能让北璃的皇室子弟出使,你的身份自然更加贵重。”

玉扶低下头,“大哥哥,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我刚到顾侯府的时候,北璃国中的乱局未清,我身后随时会有人追杀到顾侯府。大将军和你们都待我那么好,我不想连累你们,所以才不告诉你们真相。”

顾述白笑着朝她伸出手,因为虚弱,那手停在半空中再也靠近不了她。

玉扶会意地趴在他胸前,让他的手停在自己的发丝上,好像这样便有了无尽的安全感。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不肯称父亲一句父亲,而是像顾家军的将士一样称他大将军。父亲要让你进族谱你也不肯,原来都是为了保护顾侯府。”

玉扶在他胸口蹭了蹭,忍俊不禁,“其实也不单纯是这个原因啦。主要是我当时在想,如果成了大将军的女儿,不就不能成为他的儿媳了吗?”

顾述白大惊,“那个时候你看中了谁?是五弟还是六弟?”

他以为以玉扶的孩子心性,年纪尚小的时候喜欢的应该是顾相或者顾宜,毕竟他们两是天天陪着玉扶玩耍的人。

玉扶眼珠子一转,故意不告诉他,让他自己打哑谜去。

“咳咳。”

门外传来干咳的声音,玉扶忙起身坐好,昆吾伤端着茶水从外头走进来,把茶盏递给玉扶。

玉扶亲手端茶喂顾述白喝,昆吾伤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玉扶现在很开心,他也为玉扶的开心而开心,就是见不得她和顾述白郎情妾意的模样。

眼不见为净,他抬脚朝外走去,“我去看看你的屋子布置好没有。”

顾述白喝了半盏茶,面色好看了些,“其实方才我说昆吾伤大言不惭,并非实话。前几日我昏迷之中,经常听到他对着我自言自语。”

玉扶好奇道:“他自言自语些什么?”

“说的都是你和他小时候的回忆,什么采花斗蛐蛐的,还有他受罚你给他送吃的。我听得出来,他心里很在意你。”

“有时候也说他自己小时候的事,说他在西昆皇宫里,从小是怎样被欺凌被压迫的。说他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们,都是怎样一个个被昆君玥迫害至死的。他自小活得太艰难,才会误入歧途。”

这种感觉,自小被宠爱到大的玉扶难以理解,身为顾侯府世子的他也同样难以理解。

难以理解,却仍抱有同情。

玉扶没有说话,顾述白又道:“这次的事情不能怪他,刺伤我的是小竹关府台,这个狗官已经被殷朔收买了。”

玉扶忙道:“一个不会武功的文官,他是怎么做到的?”

顾述白想到那夜的情形,至今仍觉得芒刺在背,他微微眯起眸子,“他的确不会武功,但他演的一场好戏,比多么尖锐的刀剑都更加伤人。杀人不见血,说的大约便是如此了。”

他笑了笑,眼底有玉扶从未见过的寒芒。

“我想是殷朔的主意,他伪造了一封陛下的旨意让小竹关府台送来。当时我心心念念的全是你和父亲他们的安危,一时情急竟然没发现他的异常。伪造的旨意上有大量的蒙汗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剑已经从我身后刺进来了。”

殷朔,又是殷朔。

玉扶蹙起眉头,“那道旨意说的是什么?”

“说的是……顾侯府,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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