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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如果内殿没有韦皇后和贺兰氏,他恨不得跳起来,大笑几声。
其实不用小太监说,他也知道,长芳殿发生了什么事。
花千束她得手了吗?
呵呵,他那自命不凡目下无尘的好外甥,此刻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呢?
几乎是费尽了所有的力气,燕正天才压了下他想要站起来,当即便赶去长芳殿看热闹的冲动。
“皇上,奴才问清楚了。”
耳边响起童喜的声音。
燕正天却不得不装成一副不厌其烦的模样,冷声说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的话,是神医花和成的师妹花千束,她劫持了容姑娘,正在与燕少主谈条件。”童喜言简意赅的说道。
燕正天当即便站了起来,似是要拔脚向前,但下一刻,却是步子一顿,回头朝一瞬苍老憔悴不堪的贺兰氏看去,“阿馨,朕……”
“皇上,您去吧。”贺兰氏垂了眼眸,哑声说道:“左右翊儿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的事。”
燕正天点了点头,转身看向韦皇后,问道:“皇后可要与朕一同前去?”
韦皇后没有犹豫,点了点头,跟在了燕正天身后。
一行人匆匆往长芳殿走去。
……
“怎么样,让燕轲来替容锦这个小贱解毒,你愿不愿意?”
花千束一脸挑衅的看着燕离。
燕离的目光落在容锦被汗水打湿的脸上,为了忍受身体里那一波又一波陌生的几欲叫人疯狂的情欲,容锦这会子已经将嘴唇都已咬破。
血水和着汗水,滴滴哒哒的流了下来,滴落在她白色狐毛的领口,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琳琅,你醒醒,你会后悔的……”
杏雨试图骂醒琳琅。
“别白费口水了。”花千束笑盈盈的看了眼神色茫然如提线木偶一般的琳琅,“她中了我的盅,你就是喊破天都喊不醒。”
话落,目光霍然一转,咄咄咄逼人的看向燕离,冷笑着问道:“怎么样,你到底答不答应?”
“燕少主……”
燕离目光轻撇,看向脸色惨白的杏雨姐妹俩。
“燕少主,姑娘的命的要紧。”杏雨颤着声音说道。
是啊,有什么比活着还重要?!
燕离垂在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的手,慢慢的慢慢的松开。
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就是……
“谁,谁也不能……决定……我的人生……”容锦攒足了力气,用力的抬起身子,涣散的目光如同醉酒般,潋滟如波的看着燕离,突的便挽了挽嘴角,脸上绽起一抹如花开般的微笑。
燕离一怔,只却在下一刻,看清容锦的动作时,整个人吓得魂飞魄散,想也不想的,便往前冲了过去。
“锦儿,不要……”
容锦噙着满嘴的血腥味,利用咬破舌尖时那一刻的清醒,人狠狠的往琳琅手里的碎瓷撞了过去。
她知道自已浑身瘫软无力,如同一滩烂泥,即便有心寻死只怕也做不到。可,她却比谁都清楚,她只需要把颈动脉往琳琅手里的碎瓷上轻轻一送,一切的为难和纠结便能到此为止。
但是,她却显然低估了花千束的手段。
便在容锦狠力往前撞去时,察觉到她意图的花千束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出手如电,握住了琳琅手里的碎瓷,鲜血顿时滴滴哒哒的流了容锦一身。
呵……容锦不由便失笑出声。
若是前世有人告诉她,终有一日,她连求死都不能,只怕她会毫不犹豫的啐那人一脸吧?
一瞬的清醒过后,她好不容易蓄积起来的意识陡然间如潮水般光涌褪去。只有一种感觉,浑身上下如同千万只蚂蚁在爬,一种酥麻的,空虚的烈火在心底熊熊燃烧。那火是那样的凶猛,好似要穿透过她的骨骼肌肤甚至连灵魂也要燃烧怠尽。
“唔……”
明明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音,听在耳朵里却要人命般的销魂。
燕离没有办法想像,他要怎样说服自已将这样的容锦送出去,送到别的男人身下!他攥紧了手,目光死死的盯着花千束,“谁的主意,你的,还是……”
“你管谁的主意?”花千束“咯咯”笑得像一只才下了蛋的老母鸡,“你只需说,你答不答应?”
“我答应又怎样,不答应又怎样?”
“答应了,你就去亲自去请了燕轲来,让他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把这骚得不行的小贱人就地给办了呗!”花千束说道,“不答应也可以,反正这小贱人也想死,我就成全了她,如何?”
花千束的话才说完,燕离只觉得眼前一黑,胸口翻起一股浊气后,喉咙处突然便涌起一股腥甜。但却被他默默的咽了下去,他目光如冰的看着花千束,“可以,希望你不会为今时今日的一切后悔!”
花千束似是怔了怔,她没有想到燕离会同意。
但一怔之后,又飞快的回神,瞪了燕离问道:“什么可以?你是同意让小贱人跟燕轲当众野合,还是……”
燕离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回头看着杏雨,轻声说道:“看好姑娘,我去去就来。”
“燕少主……”杏雨泪如雨下的看着燕离,一个劲的摇头。
如果只是说要让姑娘被燕轲……她没有觉得什么,必竟姑娘还能活着,可是,这个毒妇却说要让姑娘当众被人轻薄……杏雨摇头,泣声说道:“燕少主,你想想办法吧,姑娘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燕离抬头,深吸了口气,咽下心头满是血沫的痛,轻声说道:“没关系的,反正以后我们都要离开北齐,反正……”
反正什么他没说,但杏雨却觉得她明白这话中未尽之意。
反正这些人统统都要死的!
燕离迈着重如千斤的步子往外走去,每一步都让他觉得胸口如同被一块巨石狠狠压着,呼出的空气充满了血腥气息。
“哈哈哈……”花千束恣意放肆的笑声在屋内绵绵不绝的响起,“燕无暇,你看到了吗?你儿子他就要娶一个破鞋,一个荡妇了……哈哈……”
“花千束!”
一声凌厉的喝斥声蓦然响起。
花千束笑声嘎然而止,她霍然转头,朝声音的主人看去。
但下一瞬,她却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师兄,我不是叫你回南疆吗?”
面如寒霜的蓝楹掐着花和成的脖子,从殿门外缓缓走了进来,听到花千束的声音后,蓝楹冷声一笑,“他到是想走,可是,你觉得我既然明知你与公主有旧怨,我会让他走吗?”
“贱婢!”花千束眉眼霍然一挑,目光凌厉的看向蓝楹,怒声道:“放了我师兄,不然……”
“不然如何?”蓝楹问道。
花千束僵了僵,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她猛的伸手拉过意识涣散的容锦,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然,我对她不客气。”
“你都要让她这一辈子都没脸见人了,这要是叫客气的话,我到还真想知道,你的不客气又是什么?”蓝楹没好气的说道。
花千束从前并不曾同蓝楹打过交道,但跟红楹却是交过手。是故,她也隐隐知道,蓝楹的心计绝对不是火暴性子的红楹可比的。
她咬着牙,目光凶悍的看着蓝楹,只可惜蓝楹却不为所动,目光淡淡的睃了眼容锦后,冷声道:“都是人质,没道理容姑娘受苦,你师兄却屁事都没有。”
“你想干什么?”花千束惊恐之下,失声喊道:“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你……”
“啊!”
一声惨叫打断了花千束的声音。
她怔怔的看着捂着断掉一指,痛得脸如白纸的花和成,刹那之后,泣声喊了句“师兄!”
花和成哆嗦着身子,想要看花千束一眼,只是蓝楹却没有他那个机会,染着鲜血的匕首猛的一抬,便对上了他浑浊的眸子,“花和成,枉你一大把年纪,却是善恶不分,助纣为虐,留着它还有什么用!”
话落,便要将手里的匕首狠狠的抹过花和成苍白颤抖的眼。
“燕离!”花千束绝望之下,对着站在蓝楹身侧的燕离嘶声喊道:“你不想要她的命了是不是?”说着,将容锦往前递了递。
“你不必拿容姑娘来要胁我家少主。”蓝楹目光冷冷的看向花千束,“我家公主是何等样的人物,岂是你这等宵小之辈可羞侮的?花和成在我手里,他的生死我说了算,你就是喊破天也没用!”
话声一落,不等花千束反应过来,手里的匕首飞快的狠狠一拉。
“啊……”
花和成惨绝不似人声喊声瞬间响砌殿宇。
以至于正匆匆往这边赶来的燕正天和韦皇后不由自主的步子一顿,站在那,怔怔相望。
顿了顿,两人再度不约而同的齐齐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匆匆往长芳殿去。
而长芳殿里,蓝楹那狠狠一拉,虽然没有划瞎了花和成的眼,但却是将他半个鼻梁削了下来,只剩一点皮肉牵扯。
花千束自认论心狠,她若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但是,对上此刻的蓝楹,她只觉得背脊的寒意瞬间流遍全身。
她甚至不敢想,蓝楹是不是会当着她的面,将师兄一块一块肉的凌迟至死!
师门只剩下师兄一人,师兄连个传人还不曾寻到……花千束闭了眼,眼角流下两滴清泪,“你住手,你放过我师兄,我把容锦还给你。”
殿内,自蓝楹出现,便紧紧捂着嘴不敢发出一丁声响的杏雨和杏花顿时喜出望外。
蓝楹挑了挑眉头,目光落在一脸茫然如同僵尸的琳琅身上,“解了她的盅。”
“你别太过份!”花千束霍然抬头,被泪水清洗过的眸子狠狠的盯着蓝楹,怒声道:“一个换一个,我拿这个小贱人换我师兄,不然,大家一拍两散,惹火了我,我给这小贱人也来两刀。”
杏花闻言,当即便要出声,却是被杏雨狠狠的攥住了手。
“姐……”
杏雨摇头,声音轻不可闻,“听蓝姨的。”
“好,我们换人!”
蓝楹拎着满脸鲜血几欲昏厥的花和成朝花千束走去。
花千束拎住容锦,目光警觉的看着蓝楹,生怕蓝楹会再玩什么花样。
不多时,两人便只差一步之距,蓝楹将花和成往前推了推,“你应该知道,用毒我不如你,使盅我也不如你,可是,要想杀一个人,我未必输给你。”
“哼!”
花千束冷冷一哼,瞥过容锦的目光微微一闪。
反正她下的这阴阳合和散,既便是能解,这解药的人和这小贱人也要废了!以燕离那小杂种对这小贱人的心思,肯定不会假手他人,这样一来,这小杂种和小贱人都是一个死。只可惜……花千束咽下心头的不甘,冷冷说道:“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换人!”
话声一落,猛的将容锦往蓝楹身前一推,趁着蓝楹去接容锦的功夫,快如闪电的一把拉过捂着鼻子直翻白眼的花和成,下一刻,便是纵身一跃,直扑殿门外。
但就在她动的时候,一直紧盯着这边动静的燕离也动了。
花千束才拖着花和成扑向殿门,他已经身如鬼魅般扑上前,雄厚的掌力狠狠的击向花千束的后背。
“千束,小心!”
花和成眼见燕离掌风要到,想也不想的往花千束身后一扑,生生的替她挡下了这一道掌风。
“扑”一声闷哼响起,花和成一口鲜血吐出,软软的朝花千束栽了下去。
“师兄!”花千束转身抱住了软软倒在她脚下的花和成,“师兄,你怎么样?你不会有事的,师兄……你不要吓我……”
燕离没有因为这一幕停下手里的动作,而是反手抽出腰间软作为装饰的两柄短剑,寒光一闪,直直刺向抱着花和成的花千束。
“你杀了我,容锦那个小贱人也得死!”花千束突然抬头,厉声吼道。
燕离杀气沉沉的剑势在听到花千束这一嗓子后,硬生生的被他收了回来,他站在那,目光睥睨的看着浑身浴血的花千束,“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花千束低垂了脸,一脸悲伤的看着怀里没有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花和成,突然就“吃吃”笑了起来,“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去想啊,干嘛要来问我?”
“少主,你快来看看姑娘。”蓝楹抱着容锦,对燕离喊道。
燕离顾不得地上的花千束和花和成,转身大步朝容锦走去。
几乎是他才靠近,容锦便像嗅见花香的蝴蝶一般,扑了过来。
如同火焰飞出了牢宠,如同飞雪倾泄了九天,没等燕离醒过神来,容锦如同饿了千年的狼连“嗷嗷”嚎叫之声都不曾发出,猛的便扑向了燕离。
“容姑娘中了极厉害的合欢药,少主须带她立刻离开。”默了一默,“这药怕是只能行周公之礼才能解……”
余下的话,蓝楹没有再说。
燕离便是再不懂人间风月,却也明白何为“周公之礼”,几乎是犹豫也不曾犹豫,他反手便抱起正像条蛇一样,紧紧缠绕着她的容锦纵身而出。
殿门外。
燕正天和韦皇后堪堪赶到,没等他们身后的随行宫人大声唱贺,便看到一团黑影如风般掠了出来,纵身上了皇宫之巅,几个起落间便没了身影。
“有,有刺客!”
宫人醒过神来,想也不想的,便大声喊了起来。
下一刻,宫内侍卫便如潮水般朝这边涌来。
淡淡的血腥味在鼻间轻轻萦绕,燕正天看着几步之遥的殿宇,心如擂鼓。
“皇上。”
耳边响起韦皇后的声音。
燕正天侧目,淡漠无声的看向韦皇后。
“不进去吗?”韦皇后指着身前的长芳殿,问道。
不进去?
不,当然不是。
燕正天摇了摇头,在韦皇后狐疑的眸子里,拾脚,一步一步往里走去。
而这时,太监尖厉的粗嘎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皇上驾到!”
除了不断的杂乱的从四处奔跑而来的步子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没有人出来接驾,没有人山呼万岁。
燕正天拧了眉头,就着太监打起的帘子,走了进去。
一进大殿,他便僵在了那。
目光落在像个疯子一般的抓着大把的药丸往花和成嘴里塞的花千束身上。
紧跟着进来的韦皇后被眼前血腥的一幕给惊得倒退了一大步,半响才失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蓝楹正带着杏雨和杏花两人将僵硬着站在那的琳琅按着坐下来,听了韦皇后的话,略一犹豫,便起身站了起来,“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燕正天的目光这时候也已经从花千束身上收回,他抬目,匆匆的打量了一眼蓝楹后,便看向了她身后的琳琅三人,紧接着又飞快的睃了一圈。在没有看到想像中的那两人时,眉头顿时蹙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这是怎么回事?”
不似韦皇后的惊疑,燕正天的问话便带着几分凌厉和威势。
蓝楹才要开口,花千束的声音却响在了前头。
“皇上没看到吗?这些人伤了我师兄,若不是皇上来得及时,只怕我师兄妹二人便要丧命在此!”
“你胡说!”杏花几步冲了上前,指着花千束对燕正天说道:“皇上,这个女人对我们家姑娘下毒,还威胁我们家少主,要让我家少主把容姑娘送给二殿下!”
韦皇后圆圆的眸子顿时如刀刃般刮向了地上的花千束,“她说的是真的?”
花千束冷冷一哼,抬头迎向韦皇后,“我若是有那本事,我师兄又如何会伤成这样?”话落,猛的抬手指了蓝楹几人,咬牙道:“皇上,是我师兄妹无意间听到他们密谋要对皇上不利,他们怕我师兄妹将事情禀告皇上,这才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