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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卞对顾安宁招招手。

安宁走了过去,整个人的神色很差,眼睛是肿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这两天是何昊阳跟高子懿强迫她吃了一点东西,可是真的不饿,不吃也不会有饥饿感。

“安宁啊,这个资料你拿回去,然后准备考试,估计也就是这两天了……”

老卞还是高兴的,毕竟是自己的学生能有出息,她也自豪。

顾安宁没有伸手去接,老卞将资料用左手举在半空,半天没有人去接,她看看顾安宁。

“安宁?”

顾安宁勉强张口说了一句话。

“老师……”她的声音很难听,像是几十年没有开过口的人突然说了一句话。

老卞吓了一跳,抬起眼去看顾安宁,这孩子是着凉了还是怎么了?

怎么这个声音啊?

“安宁,你吃药了吗?”

顾安宁觉得自己的嗓子就好像有钜在拉回的在里面拉扯着,很疼,两面都被穿了针一样的难受。

“老师,我不能留下来了……”

老卞没有说话,只是收回了手里的东西,看着顾安宁,空气之中的气氛有些宁寂。

“顾安宁……”老卞放大了声音。

她是不是以为这个机会很好得的?‘她是不是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安宁凄然的笑笑,笑容里仿佛可以看见白骨,很是狼狈。

“对不起老师……”她的嗓子真的很疼,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我妈跟人家签了合同,我必须回去就业……”

老卞傻了,签了什么合同?

这父母到底是在想什么东西?

顾安宁走出老卞的办公室,人已经一点意识都没有了,出门就顺着门板倒在了地上。

她的头躺在胳膊上,头沉沉的,真的觉得累,很累。

坚持了那么多年,依然逃脱不了母亲所操纵的命运,她不甘。

别的她都能让,可是为什么是这个?

还有知觉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安宁彻底晕了过去。

老卞听见声响,从里面跑了出来,就看见顾安宁被一个男人抱着。

“你谁啊?怎么回事儿?把人放下来……”

王梓飞转过身,老卞愣了一下。

王梓飞对她笑笑,抱着人离开了。

他将顾安宁放进车里,放下椅背,然后带上车门,转身走向女寝楼的方向。

“喂喂,男生不能进去,没看见牌子啊……”楼下守门的阿姨看见王梓飞要进去,叫住他。

王梓飞站住脚,眼里的光一荡一荡,随时可能都冒出来。

“可不可以请帮我上楼去拿一下顾安宁的行李,她要回家了。”

阿姨愣愣,看着王梓飞,从他的身边往回走,心里想着,这男孩儿好高啊。

阿姨到了上面,高子懿和何昊阳听到以为是安宁的家人过来接她了,将她的行李收拾好,一人拎着一包,其实也没有多少,从楼上跑下来。

楼门脚的光很弱,以至于两个人一直冲到王梓飞的面前才看清他的脸。

“师哥……”何昊阳嘿嘿笑着,她就说嘛,果然有戏。

“师哥?”高子懿的声音有些高,尾音甚至有些颤抖,原来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她的情绪已经彻底崩溃了,这个顾安宁,竟然瞒着她们不说,她果然是跟师哥……

“你拧我干嘛?”高子懿怪声怪气的叫了一声。

何昊阳咬着牙,挑着眉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

高子懿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何昊阳看了外面一眼,没有看见安宁,同学四年了,建立了友情,这一刻就要分离了,可是安宁呢?

高子懿和何昊阳想的是同一件事,王梓飞淡淡的笑着,接过安宁的衣物。

“她在车里,在外面,你们跟我走吧。”

何昊阳和高子懿的嘴巴嘟得大大的,车?

师哥买车了?

高子懿想着,不会吧,师哥家的条件这么好?

何昊阳想着,估计是租的车,不可能是买的。

两个人跟着王梓飞走着,两个小女生在后面叽叽喳喳的说着。

王梓飞也大概听了个明白,安宁给他写信,里面也没有写清楚。

“安宁怎么了?”高子懿看着车子里躺着的顾安宁跑过去,何昊阳跟在她的后面。

王梓飞将车门打开,将安宁的袋子放到后面,然后叹口气。

“她这两天没有好好吃饭吧。”

高子懿点头:“安宁上了很大的火,师哥你不知道,留下来得名额有安宁的,甚至过两天就是靠总政歌舞团的日子,可是现在这些都给了宁珈……”

王梓飞叹口气,上了车。

高子懿很想哭,她想跟安宁说几句话,可是安宁现在的状态……

何昊阳抱着高子懿的脖子,两个人哭的是稀里哗啦的,高子懿快速跑了回去,何昊阳也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蹲下身,蹲在顾安宁的身前。

“安宁,你别上火,以后会好的,等我稳定的,我接你过来……”

高子懿一会儿从里面又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她将纸放在车上写着什么,没一会儿又交给了何昊阳,因为之前她们已经举办了毕业典礼,可是她们两个觉得,从入学的第一天住在一起四年是很奇妙的缘分,高子懿和何昊阳将照片放了进去,然后放在顾安宁的手上,将车门给关上了。

“安宁……”

车子慢慢离开了,高子懿追了两步,后面的何昊阳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

王梓飞慢慢的握着方向盘,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人,叹口气。

他单手支撑起头颅,眸子里都是慵懒。

安宁觉得自己的灵魂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好疼。

妈妈到底什么时候能对她公平一点?

幽幽的转醒,旁边递过来一瓶水,顾安宁坐起身,披在身上的衣服落了下去,她坐起身,王梓飞将车子停靠在路边,然后将椅背给她周起来,伸出手摸在她的头上。

“还晕吗?”

他细细的手指从她的额头移开,有些冰,他看着安宁,眼里带着笑意。

顾安宁将头发别到后面,头发已经长了,也许是因为还没有恢复力气,头发又掉了下来。“师哥……”她勉强张开口。

王梓飞听见她的声音,蹙了蹙眉,炯亮的眼睛闪过一丝厉色。

“行了,醒了就坐会儿,喝口水。”

安宁实在太累了,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然后将瓶子放在自己的脚下。

“有没有想过会被分配到哪里去?”

顾安宁摇头,将头贴在椅背上,很是无力的将腿踩在椅座上,抱着腿,将头埋在腿中。

王梓飞一边开着车,一边伸出手在她的头发上揉了两下。

老太太老早就盼着看着,安宁也就这两天就回来了吧?

老太太叹着气,这孩子都说了想留在那里,现在被硬抓了回来,心里肯定难受的可以吧?

顾海涛早上四点就起床了,顾妈妈听见外面的声音,她穿好衣服走出来,就看着顾海涛站在门口穿鞋,看着墙上的钟表。

“海涛,这才四点你去哪里啊?”

她发现顾海涛这两天就有点不对,天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晚上回来的很晚,白天出去的又早,这孩子到底忙什么?

顾海涛应了一声打开家门就走了出去,他现在不太想跟妈妈说话。

顾海涛和同伴们前几天去一个老人家学习炸油条,他们这两天买了桌椅还有用具。

骑着车到了朋友的家楼下。

没一会儿旁边又骑车过来一个和海涛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儿,不过头发吹得高高的,穿着细细裤腿的裤子。

顾海涛其实张得和安宁有些像,不过安宁秀气一些,海涛的皮肤很黑,不过还是很帅,现在流行那种霹雳裤,可是海涛却不太喜欢,他觉得这种东西,不是他想要的。

海涛笑的时候脸颊上镶嵌了两个小小的酒窝,很有男生气。

“海涛你们上来,帮我拿桌子啊……”

楼上一个男孩儿对这楼下喊着。

顾海涛他们三个,将桌子和锅,还有事先准备好的豆浆还有豆腐脑、油,放在三轮车上。

海涛他们心里也觉得有些忐忑,毕竟是第一次做,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三个人到了地方,顾海涛负责烧煤,两个朋友负责搭棚子。

海涛被熏的一脸是黑烟,不停的咳。

终于弄好了,海涛将油锅放在了炉子上面将油倒进去。

“赶紧洗手啊,弄面……”

顾海涛喊着。

朋友洗过了手,另一个在一旁将碗筷放在一边,然后将事先弄好的豆腐脑和豆浆摆放在一边。

顾海涛看着朋友的笨样,自己洗了手,去弄面。

海涛当时花了很多的时间去学,效果还不错,炸出的第一根样子不太好看,加上昨天他练习了很久,所以今天发挥的还不错。

顾海涛快速不断的将抻好的面扔进油锅里,朋友赶紧那大筷子去翻个。

海涛发现火可能有点大,让朋友将锅端下去,可是朋友苦着一张脸。

“那么沉,我怎么端啊……”

顾海涛没辙只能自己端下去,将锅子放在地上,然后在炸,等油温差不多凉一点在端上去,他来回的跑着,腰都要断了。

平时这附近的人都去后面很远的地方买早餐,今天一出门拿着锅的,拎着桶的,走过来。

“呦,现在的孩子真是能干,来,给我一桶豆浆……”

“我要豆腐脑……”

三个人完美的合作,在七点半收摊完毕,三个人有些兴奋,数了数钱,不太多,不过还是很满意。

他们以为生意会越来越好,可是第二天就来事儿了。

“谁让你们在这里摆摊的?交钱了吗?”

顾海涛有些发愣,怎么还交钱呢?

交钱给谁?

这边好不容易解决了,那边前面卖油条的过来找茬,今天的生意很不好,有些人本来是打算买东西的,可是看着前面吵闹的两家老板,宁愿走的远点去买,也不愿意将祸事延伸到自己的头上。

顾海涛回到家里,本来就是下夜班没有多少力气,跟人又打了一架,更累,最惨的就是今天根本就没有什么生意。

“海涛,你跟我说,你到底去哪里了?每天走那么早,下班了又不回家,你是不是学坏了?”

顾妈妈见儿子进门就问了出来,现在挂起一阵赌博风,顾妈妈就怕顾海涛跟着去赌博了。

顾海涛换了自己的衣服,走到厨房里清晰自己的胳膊。

然后回到父亲给自己隔出来的单间里,将帘子一拉。

“海涛……”顾妈妈跟了进去,拉开帘子。

“妈,你能不能让我睡觉?我要睡觉……”

顾妈妈气的又将帘子拉上,真是气死她了,不过顾妈妈决定明天起早跟着儿子去看看,看看他到底在外面做什么。

顾依宁最近很烦。

和王梓飞通信的时候明明两个人都是好好的,可是他回来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对自己爱答不理的。

依宁下班换了衣服,披散着头发,穿着高跟鞋背着自己的皮包,这个皮包花了她两个月的工资,是托人从别的地方买回来额,才准备下班,前面走出来两个人拦住她。

依宁皱皱眉,她现在已经是车间主任了,上次虽然去要款没有要回来,不过厂长还是给她提了位置。

“你们想干嘛?”顾依宁不屑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都是丑八怪,长得难看不是你的错,可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

工厂里有很多人早就已经看顾依宁不顺眼了,就没有见过这么自恋的人,总是觉得自己了不起。

“喂,顾依宁你也差不多点吧,现在才几点?你又要下班?”

顾依宁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三点四十,下班的时间是五点,不过厂长都没有说话,她们一群三八跑这里来干嘛?

“怎么了?我愿意几点下班就几点下班。”

依宁很狂,她觉得自己有狂的本事。

她以后是要嫁给王梓飞的,是香港人,是金狮集团的女主人。

依宁现在的状态已经是踩在了云朵里,在天上飘啊飘。

她相信,自己嫁给王梓飞是早晚的事情,毕竟自己跟他通信那几年不是假的。

他在信里说的,喜欢自己,将来也一定会娶自己的,现在可能是因为才开始工作,所以要树立一种形象。

只是这个形象树立的太久了吧?依宁心里有些不满。

“顾依宁,你是不是以为厂子是你们家开的啊?”

有没有这样的,别人都是按时间下班,可是她呢?

她有特权是不是?

顾依宁翻着白眼,懒得跟她们去讲,浪费口舌。

“有本事你们去找厂长啊,一群丑八怪。”顾依宁用鼻子冷哼了一声,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几个女人恨恨的看着顾依宁,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就是人漂亮点,可是漂亮顶什么用啊?

顾依宁今年都26了,也没见她处对象,就这样的个性,有谁会要她?

几个女人恶狠狠的盯着她离开。

“哼,祝愿她一辈子嫁不出去……”

“就她那个德行,真以为是女人就有人要啊……”

不过该反应的情况还是得反应,加上这些人故意的挑拨。

“班长,顾依宁这么早就走了,你看见没?”

班长本来就有点心里不爽,从顾依宁进厂子里来,她对顾依宁就不薄,可是她当了车间主任之后,整个人就牛了起来,看见自己屁都不放一个,当自己是什么?

嚼了没味儿了就吐出去?

“看见了又能怎么样?”

几个女人见有戏,赶紧加码。

“班长,想当初你对顾依宁是多么的好啊,可是人家现在当官了,转身就不认识你了,你看她分配活儿的时候有少让你干点活吗?”

“就是就是,班长,我们干活不要紧,谁让我们没本事了,可是你不一样啊,她凭什么那么对你?你多干的活儿就都是顾依宁不干的……”

班长本来心里就不爽,现在更不爽了。

她觉得自己很亏,当初怎么会对她好还对领导说她好,后悔死她了。

厂子里有人写了一封检举信,贴在宣传板上,就是关于顾依宁迟到早退的具体时间,她什么时候来上班的,什么时候离开的,上面都写的一清二楚的。

几个女工看着宣传板上的检举信,笑笑。

“呦,是谁写的啊?”

“别说话了,快走快走吧,下班……”

不过大家都在抱着心看好戏,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前两天依宁有点累就没有去找王梓飞,今天提早下班就去了锦荣饭店。

“你怎么又来了?”

这里的人每个现在看见顾依宁都觉得头疼,因为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马上有人进去通知陈怡。

锦荣饭店明面上有着一个董事长,可是这个董事长究竟长成什么样,谁也没有见过,除了陈怡。

董事长不在,这里最大的就是陈怡了。

“经理经理,那个顾依宁又来了。”服务生跑上楼抓着门框推开门喘着气说着。

陈怡听见这个名字,觉得自己的头很疼,这个顾依宁,她到底要做什么?

她站起身,冷着脸随着服务生走出来。

“顾小姐。”陈怡淡淡的开口。

顾依宁瞪了陈怡一眼,她知道这家饭店肯定是王梓飞的,说什么实习都是骗人的。

开玩笑,王梓飞的妈妈那么有钱,会让儿子去饭店当服务员?

“我来找梓飞的……”

陈怡皱紧眉头看着顾依宁。

“王梓飞这两天没有来,还有如果顾小姐在这样随意的来我们饭店,别怪我将王梓飞给开除了。”

顾依宁怕什么?

吓唬自己是吧?

她不怕,纪蝉早就给她交了底子,这家饭店就是王梓飞的,在这里跟谁演戏呢?

当自己是傻瓜?

“那你开背……”依宁靠着墙,从皮包里拿出镜子,看着镜子里的美人脸。

真是越来越好看,越来越漂亮了,依宁风情万种的甩甩自己的头发。

陈怡冷笑着,对站在后面的服务生招招手。

“经理。”

陈怡看着顾依宁的脸,一字一句的说着。

“去人事部告诉他们给王梓飞结工资,从明天开始不用来了。”

说完话就转身离开了地面,上了楼梯突然又站住脚,背对着顾依宁。

“如果顾小姐下次在来就请她进去,有钱就都是我们的客人。”

说完话,陈怡转身离开了。

顾依宁有点傻,心里也有了一丝不确定,不会是真的吧?

可是纪蝉告诉自己,这里是王梓飞的,可是是王梓飞的怎么会叫人开除?

“你怎么又来了?”丽红很想疯给顾依宁看。

这人真是太不要脸了,都没有人欢迎她,她还总是上门,要不要脸啊?

“我来找纪姨。”

丽红将门打开,然后狠狠当着顾依宁的面将门摔得铃铛乱响的。

顾依宁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摆放在门口的鞋子,看样子老太太是没在家,径直进了纪蝉的屋子。

在门上敲了两下。

“谁啊?”

纪蝉才午睡醒,她现在对自己的身体格外的看重,不管有什么富贵,如果没有好身体就等于白扯。

“是我,依宁。”

依宁的声音柔柔的。

“进来。”纪蝉将被子叠起来,然后装进柜子里,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

顾依宁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脸怎么这么难看啊?说说看。”

虽然上次叫朋友帮自己查锦荣饭店,朋友说背后不是刘菁,可是纪蝉的第六感告诉她,那家饭店的背后就是刘菁,而王梓飞进到锦荣饭店不就正说明了这一点?

顾依宁抓住纪蝉的手,扑了上去。

美人就是哭的都好看,苦苦可怜的。

纪蝉拍拍依宁的肩膀。

“好了,别哭了,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顾依宁放开纪蝉,断断续续的说着。

“你说锦荣饭店是梓飞的,可是今天那个经理说要开除梓飞。”

纪蝉眼睛一转。

陈怡和刘菁是朋友,刘菁的儿子就算是犯错了,她也会千般万般的将王梓飞给留下,可是她现在说要将王梓飞开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那只有一个可能可以解释,那就是锦荣饭店就是王梓飞。

而王梓飞想要拒绝顾依宁的纠缠,所以才会有了这么一出戏剧。

纪蝉得意的笑着,王梓飞啊王梓飞,你年纪还是太小了,别忘了,你可是妈妈带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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