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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梦极短,我一梦醒来,不过子时。
又灌下一壶酒,觉得这事早早了了为好,有劫数早早应了也好。所以没有多想,御风飞到相府,找到那个半死不活的景岩,扯出几丝修为渗入茶汤之中,给他灌了下去。
他这般,大概能在凡间,长命百岁了。
本君又飞回苏月寝宫的殿顶之上,摸过酒坛来继续喝酒。其实我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喝醉的,也不晓得喝醉了之后为什么会直接隐了身形从殿顶穿过,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反正自己已经带了一身酒意飞上床榻、将床上的人儿扯带进怀里,如何也不愿意撒手了。
醉与清醒各参半,本君向来不是正人君子,所幸乘着那一半的醉意,侧躺在她身旁,将她圈住。
那时,已经是次日酉时。
怀中的她约莫是颤了颤,带着我垫在她额上的下颌也跟着颤了颤。
她早就醒过来了,她晓得是我,可是她偏偏连躲也没有躲。或许正因为知道我是谁,所以才不躲。她今夜是求了我的,她大概觉得欠了我,大概觉得要还我,所以才不躲。
她这副模样叫我生气,我控制不住自己,脑袋一侧便照着她脖颈上咬下去。
怀中的人儿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应了我一声:“你为何咬我?”这声音不大不小,却在这寂静的寝宫里,听得分外清楚。
我唇角一顿,却没忍住照着那微凉的脖颈又咬了一口,直到月光倾洒进来几分,她脖颈玉一样的皮肤之上落下一块印子才罢了休。
“咬你,是要你也体会一下疼的滋味,”万般惆怅过喉,我的唇贴近她耳侧,我听到自己有些哑、有些无奈的声音,“你当真喜欢他到这种地步了么,若是旁人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你是不是为了救他,也愿意委身于其他的人?”
她不说话。
我唇齿便又贴上她的脖颈,我不晓得明明被咬的是她、我为何会觉得心里疼得厉害:“如果他大难不死活了过来,你是不是就会跟他在一起了。”
她还是不说话。
“你忘了在神界的时候,你写给我的信,你说过那不悔不灭的话,你忘了么?”
她依旧不说话。
我花了很大力气才按住自己想要动诀术去探她的想法的心思,我安慰自己:与其探了她想法、知道一个本君不喜欢的答案叫这心更痛,还不如这样,还不如不知道,这样也好。
许是那凉酒作祟,本君完完整整体会了一把那凡人所写的那句时——“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中的心情。这一万年如醉梦中,酒醒梦尽之后,我心爱的姑娘、我孩儿他娘亲,已经不在我身旁了,她喜欢上别人了。我不晓得该怪谁,我想揍人,又想揍自己。
万般悔恨穿肠过——我为何没能早早发现她在凡间,我为何不能赶在景岩这混蛋之前遇见苏月;她当年也是喜欢过我的,为何偏偏就忘了;我当年为何那般混账,不曾想到是她把眼睛的清明给了我;我为何听信了妖女谗言,把她的鱼鳍给割了,伤了她、伤了我的孩儿。
怀中的人儿许是被咬得疼了,挣了挣,费力地转过身子,四周昏暗、她的眸光也黯淡,是以看不清我的脸,只是伸出手来摸到我眼睛的位置,终于不是冷淡的模样,我看到她有些慌张的神情,我听到她有些温柔的声音——“孟泽,你方才哭了么?”
我握住她的停在我眼角的手,攥在掌心,确实感觉到她指尖微微的潮湿,我才晓得自己方才问出那些话后竟然落了泪。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想到自己的姑娘看上了旁人、为了旁人来舍身求我,我就难受得恨不能照着自己的心脏捅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