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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那天校长让他们先离开,只单独留下吴启明谈话。当时她还以为校长是要训斥吴启明,原来人家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关起门来把公事当家务事处理了。
高雨怔怔目送吴启明和年轻的茶馆女老板,脑袋里足足空白了好几秒。
倘若她没有记错,那个人好像说过,他的父亲尤其宠爱他的姑姑。而他姑姑是个没脑子的女人,空有一副漂亮的皮相,却被衣冠禽兽的姑父玩弄于股掌。
难道……那个人的姑父就是吴启明?吴启明是姜校长的妹夫?
她深吸了口气,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结结巴巴道,“吴启明……是姜校长的妹夫?”
“算是吧,确切的说,应该是姜校长妹妹的未婚夫,姜校长的妹妹姜临雪对他是死心塌地的。”顾淮并未看出高雨的异常,不假思索的便开了口,“而且……据我所知吴启明原本是没有资格进入我们学校的,但因为姜临雪跟姜校长一哭二闹三上吊,姜校长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让吴启明到我们学校做英语代课老师。时间长了,姜临雪又闹上一通,自然而然的就转正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如果一切真如顾淮所言,那么吴启明被学校开除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用那个人的话说,只要是他姑姑提出的要求,他父亲都会一应具求,而只要是他那个无耻姑父提出的要求,他的傻姑姑都会无条件答应。
如果吴启明再回到学校,一定会滥用职权,回忆起前世吴启明对自己的做过的那些龌龊事,高雨简直恨不得将他抽骨扒皮。
不能让吴启明回学校,绝对不能……
不过,这些暗箱操作的事儿,顾淮一个十四岁的中学生又是何从得知的?他的心思深沉得都不像个中学生,难道他也是……
高雨没敢想下去,小巧的瓜子脸一瞬间浮上冰冷,眼睛里写满质问与怀疑,“顾淮同学,这些小道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你又怎么知道今天吴启明会来茶馆找姜校长的妹妹?”
顾淮被高雨突然的冰冷目光给盯得一震,不由的打了个寒颤,甚感莫名,“我爸以前约客户谈生意总来青江小茶馆,我经常跟着来,久而久之自然也就知道吴启明放假会来找姜临雪,有什么问题么?”
额,是这样?这好像确实没有什么问题?自己还真是重活一回格外敏感。人家顾淮就是原汁原味的十四岁少年,只不过智商和家世都赢在了起跑线上而已。
高雨心里一阵尴尬,脸上也有点儿尴尬,忙摆摆手,“没有没有,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怀疑我什么似的?”
“哪有?我就是好奇而已……”高雨脑袋摇晃得像拨浪鼓,极度心虚的转移话题,“那个什么,我们去音乐广场看吧,那边儿肯定今天特别热闹,反正来都来了,咱也去凑个热闹……”
“可我分明觉得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像是在怀疑我什么……”
“没有没有,你看错了!走了走了!”高雨拉住顾淮胳膊,趁着折返回茶馆的姜临雪没有察觉,迅速从旁边的小道儿逃出河岸小茶馆。
十二年前的清江市还是一座落后的小城,没有公交车,没有地铁,连坐人力三轮也是件十分奢侈的事,整座城市里最大的商场是九龙商场,唯一的娱乐区域只有音乐广场。
走过长长的石桥,再拐个弯儿,那座熟悉的游乐园渐入眼帘。
和记忆里相比,没有太大的变化,要说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设施看起来要比记忆里新很多。高雨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父母也曾带她来这里跳蹦蹦床,开摇摇车。
想起父母,想起十多年之后她与父母的渐行渐远,高雨不由湿了眼眶。她可……真不是人啊!
“喂……喂……高雨……”耳边忽然传来顾淮的呼喊声,高雨懵懵懂懂的回过神来,向伸手在她眼前晃悠的顾淮投以疑问的目光,“干嘛?”
这个丫头,怎么总是走神啊?难道他当时拒绝得太过分,她到现在还有后遗症?
顾淮心里极不要脸的感叹了一番,面上依旧保持他一个班草应有的翩翩风度,轻附在少女耳边,严肃老大叔的语气,“我去那边买点儿吃的,你站在原地等我啊。”
“不许乱走啊!”临行前他又叮嘱似的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