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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有别的事,就是叮嘱我照顾好自己,问了这边的基本情况。
我不想他们担心,只说一切都好。聊了几句,也就挂断了。
之后,又陆续有几个同事和朋友打过来问候我,我一一道谢,可是始终,也没接到萧景笙的电话。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我来这里了。
杂志上那个乡间采风的版块,其实并没有多少人看。
那更像是个政府任务,不得不出现在杂志上的。
所以对于上面的稿子,要求也并不严格,随便找两个有故事的老人家,问几个问题,回去写一篇稿子,就大功告成。
一个下午,我在村领导的带领下,走访了两家烈士家属。回到住处写了一篇报告,稍加润色,就给主编发了过去。
主编很快回复邮件,告诉我可以,于是这一周的任务,我只用了半天就完成了。
没了事情做,更觉得心里空空落落。
这边连网络也没有,我百无聊赖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和萧景笙有关的事。剪不断理还乱,一时是他对我好的样子,一时是他和钟千丽说起我那种随意的不在乎的口吻,一时又是区昕宇和苏悦然他们口中的萧景笙……
这男人太像一个谜团,哪怕我和他同居那么久,哪怕我和他不止一次的肌肤之亲,也还是没办法彻底看清楚他。
而他身边的人眼中,他也是一时一个样子,叫人充满了好奇。
很快到了晚上。
这里不像城市里,没有任何娱乐设施。尤其是这小小的接待室里,更是连个电视机也没有,我只好早早洗漱,躺下准备睡觉。
大约十点钟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
我一个人住在这里,非常谨慎,裹着被子问:“谁?”
“小曾呀,是我,镇长!”
门外有个粗嘎的男声说道,正是白天替我安排一切的镇领导。
想起他那个不怀好意的眼神,又看看现在四下里一片漆黑,我的心不争气地砰砰乱跳起来,声音也发颤:“镇长,您有事吗?”
“哎呀,有点事,小曾你先开门好不好?”
开门?
那不是叫我羊入虎口吗?
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淡定:“镇长,太晚了,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哎呀,是急事呢。”
男人不依不饶,拍门板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越发觉得不安,扬声说:“我睡了,明天吧!”
门外没了拍门声,却换了另一种窸窣。我更惊慌了,刚刚跳下床,来不及穿鞋子,镇长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你怎么进来的?!”
我颤声问。
他嘿嘿笑着说:“这里每间房子的钥匙,我都有呀!”
“你……”
“小曾,你一个人在这里睡觉,多害怕。我过来陪陪你,陪陪你呀……”
一边说着,他一边笑吟吟朝着我的方向逼近。
我一步步后退着,直到后背抵上了墙壁,退无可退。男人笑得越来越大声,最后脏兮兮的身子朝我压了过来。
“你!你滚开!”
我拼命推着他的肩膀,他单手就攥住我一双手腕,把我钉在墙壁上。
“小姑娘,看着文质彬彬的,怎么说脏话嘛?!”
他嘿嘿地笑着,一张烟酒味道很浓的嘴巴,就往我的脸上凑。
我只觉得一阵作呕,拼命挣脱了双手,却仍然推不开他沉重的身子。
手在墙壁上徒劳地摸索着,等他双唇将要贴上我的,我眼光一扫,看到了一旁桌子上的开水暖瓶。
一咬牙,我趁着他在我身上忙碌,探手抓到那个暖水瓶,抬手就砸向了他的头顶。
“啊!”
里面的水都是滚热的,一下子砸在他头上,瓶子碎了,开水和玻璃碴都落到他身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我看不到他此时的模样,只是他身体一僵,旋即就放开了我。
我获得了自由,光着脚就跑出几步远。
地上也有开水和玻璃碴,赤脚踩上去扎伤了烫伤了我也顾不得。跌跌撞撞到了门口,打开点灯开关,这才见镇长抱着头蹲在地上,正杀猪一样大声嚎叫着。
地上一片狼藉,大片的血迹有的是来自我的脚,有的是来自他的头。
我从来没对人动过手,现在这场景,我也有点慌了。
第一反应就是快跑,可我还没跑出门,正被一个老大爷堵在了门口。
这个老大爷我也见过,是镇政府守门的。大概是刚刚动静太大,后来又开了灯,这才把他招惹过来的。
“您……”
张了张嘴,我愣愣地不知如何解释。老大爷看看我,又看看房间里正疼得哀嚎的镇长,脸色跟着变了几变。
“你……你打的?”
他指着镇长问我。
点了点头,我又忙说:“是他先想强暴我的!”
老大爷打量我几眼,突然扭住了我的胳膊,粗声粗气地说:“这我可管不着,你伤了人,先跟我去派出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