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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安英双目燃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鲜血仍从齿缝中不断渗出,双拳拼尽全力握紧,还能看到指骨间泛起的阵阵青白。这便是令他至今难以忘怀的“垓下之辱”了。眼望面前华丽的教宫,心下暗暗起誓,早晚有一天,要亲手将此处夷为平地,看着扎萨克图及一众魔教徒在脚底跪拜求饶,却仍然毫不动容,将他们一一杀死。
孟安英自幼性格孤僻,心里反而涌动着更强烈的念想和压抑极深的尊严。为实现将来目标,索性不顾师父交待下的任务,整日窝在房中,钻研千辛万苦取来的一点祭影教秘笈,希望能早日参透其中精微奥义,救出安琳。至于能否以此称霸江湖,成为天下第一,则是次之又次之事。资料当称得少的可怜,然而日积月累,竟也给他练得有模有样。
他本是极耐得住性子之人,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思及楚安琳,想到她柔弱可怜的模样,怎能放任她独自一人,在那座阴暗的魔窟里待上十年?因此每觉自己功夫稍有进展,便立即往寻扎萨克图较量,结果也是大同小异,过不了几招,就惨败在他手下。
又过数月,才听人谈起,原来魔教另有一门独家功夫,叫做天魔大法,初分为“解体”“裂体”二阶段。运使解体之术时,可成倍激发自身潜能,在对付实力高过自己一筹之人时,尤为好用,因此扎萨克图自出道以来,未尝败绩。
至于“裂体”,则是最为阴毒狠辣的功夫,可使人体突破自身极限,完全融入魔性,不惜一切代价,只为尽速将对手摧毁。但这一招却有个致命的弱点,因对体内各路经脉毁损太甚,因此一旦施展,其后自己也将力竭而死,可说是与强敌同归于尽的最后一式绝招。
但因众剑客大多谋胜求生,却不屑于给对方陪葬,因此这裂体之术虽有流传,据史料记载,至今尚无人正式施展。但真要练成这一门功夫,也非要极其深厚的武学渊源及内功造诣不行。后期平庄主研制药丸,正是受此术启发,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正可以服药单途,免除须先修成内家高手的困扰。
孟安英在阴差阳错之下,得到了天魔大法的秘笈。但顶端多以图形为主,文字注解甚少,独是体内一根红线,在筋络中运转扩散。无人指教,孟安英单以自身领悟,所习又是如此复杂精深的功夫,总也无甚突破。况且即能练成,他也不愿将安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抛在世上。这不仅是借口,也是他心里的一重屏障。
扎萨克图每日对楚安琳关怀备至,日常琐事,一律代她安排妥当。安琳对他却总是不冷不热,却似对教中藏书有着浓厚兴趣,废寝忘食,整日尽是埋首书中。看得扎萨克图妒忌不已,料定安琳对自己如此冷漠,想必还是因为念念不忘孟安英之故。
妒意人人有之,无论男女,发作时都是同样的可怕。扎萨克图瞧不惯那“姓孟的小子”的存在,每次借比武泄愤,总将他打得鼻青脸肿,臂断腿折。随着怨气逐渐加深,对孟安英的攻击在拳脚内劲中也加得更重。孟安英伤势一次重逾一次,却仍旧锲而不舍,反倒更缩短了每次前来挑战的间隔日程。
这更令扎萨克图气恼不已。这一日打发走孟安英,回至卧房,又见楚安琳伏案苦读。心道:“我如此卖力迎战,全都是为了你。奈何在你心里,始终忘不掉那个小子。”
带着几分复仇的快意,有意拖长声音道:“安琳哪,为夫方才又打了一个胜仗。你道对方是谁?正是你以前的小情人孟安英啊。他嘴里嚷着救你,还不是被本座捏住了脖子,轻而易举就将他制服?只不过这样一早注定了结果的比武,太过无趣,渐渐的已不再成为我的期待。不妨下一次,就正式取了他的性命——”
一边说着话,双眼全神紧盯着楚安琳,要看她如何反应。多半是起先破口大骂,随后再温言软语的向他求情。那时就可趁着这机会,多提些非分要求,将她彻底束缚在自己身边,永远都逃不脱。
正在暗中全神谋划,楚安琳却是头也不抬,道:“哦,他要来便来,与我何干?”语气之冷淡,仿佛对方说的仅是一件最为无足轻重的小事。
扎萨克图暗暗一惊,不知这是否是安琳有意迷惑他的手段。他一路闯到今日,身经百战,曾无数次出生入死,心智早已历练得远胜常人。因此即使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也不会头脑发昏。试探道:“怎么,你不关心?那小子不是你最敬爱的师兄么?”
楚安琳冷冷的道:“是又如何?往事于过往如烟如云,早已视若等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而今我既然嫁了你,便是你的人了。师兄不过是我过去一个最亲密的朋友罢了。”扎萨克图又惊又喜,却是仍有些不放心,又问了一句:“那假如我杀了这小子,你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