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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医生说老夫人现在已经如同一张浸泡在水中的白纸了,轻轻一口气都有可能随时破碎。所以保持心情的舒畅是最重要的,您就算是为了老夫人,千万不要有事好吗?”
管家急切而热忱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着,他像是关心自己的女儿一般,都是私心,都是心疼。
苏琼半天说不出话来,双眼死死地盯着地面,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可她硬是咬着牙不哭出声来,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指关节都折成90度了。
“管,管家……”她叫了一声,吸了口气,一字一句的说,“扶我一下,我要到薯愿房。”
管家看了一眼窗外呼啸的寒风,“苏小姐,外面风很大,老夫人说您的身体不能受风的。”
“扶,我,去……”她已经,一个人走不过去了。管家叹了口气,“你就是要去,也得等我们布置一下,那里只有暖气,没有这些取暖设备的。苏小姐,你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小张小玲,你们来照顾着苏小姐,小曲,你去给苏小姐找一件厚的衣服来
,再拿条围巾过来,一会儿要出去,可是千万千万不能着凉的。”
管家边说边往外走,然后又吩咐一些人去把库房储备的所有小太阳和电暖气电热毯都拿到薯愿房铺好,又等了大概二十分钟,薯愿房暖和了,这才让苏琼到了那里。
“你们都出去。”
所有的用人离开之后,苏琼挪着步子,走到第一次和薄懿吃薯愿的地方坐下,顺手拿了一些口味的薯片,抱着,坐在地上,发呆。
汗,从她额间的秀发渗出来一些。
在这热烘烘的暖气房内,她还穿着一件羽绒衣,带着帽子,围巾,手套,像北极的企鹅一样。
她把手套,围巾,帽子都摘了下来放在一边,打开一个薯片,撕开,往自己的嘴里送。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安静的薯愿房内,只有苏琼很大声的嚼薯片的声音,她吃的没有一点形象,油渍沾了一嘴,碎屑也掉在了衣服和地上,她也吃的很急,嚼两下要大大地喘口气,谢谢腮帮子,再继续吃。
不是,不是,不是……
为什么她就是吃不到和薄懿在一起的那个晚上吃的那个味道,为什么这薯片没有她印象中那么好吃了。
她嘴里嚼着薯片,说话的时候,气息把一些碎屑顶出来,飞出去,“混蛋!”
碎屑落在不远处的地板上。
苏琼伸直了腿,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为什么离开这么久还不回来?你到底是受了什么了不起的伤,要养这么长时间?”
“为什么你要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薄懿,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我真的很想你啊。”
“薄懿,你回来吧,回来吧,我想要你在我身边,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薄懿,回来吧,回来,回来,回来,回来,回来……”
她呜呜的哭着,薯片的碎屑继续飞,飞到了裤子上,掉在了地板上,鞋尖上,裤子上,她像是找不到妈妈的孩子,哭的无助,哭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