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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些,脸上突然流露出一种特别迷信和固执来,“这一回的婚礼,我一定要办得隆重而盛大,还要中西合壁,要有古老的那一套仪式,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说不定就保佑婚姻平顺的法宝,还有,西方的那一套我也要信,程序一点都不能乱!”
他在那里说得一本正经,木宛清却已忍俊不禁。
“亏你还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居然还信那一套吗?”她咯咯的笑,“中西合壁的婚礼要怎么操办?你会不会把人家司仪给难为死?”
“我不管!”季雨浓却还是摇头,“我就是要一个最吉利最喜庆的婚礼,好好的驱赶一下我们身边的晦气!”
木宛清看他倔得像一头牛,不由又是心酸又是好笑,不再与他争执,只是柔顺的把脸贴在他的胸口,轻声说:“随你吧,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我这样做,你会不会喜欢?”季雨浓又将她搂紧了些。
“不管你怎么样做,我都会喜欢!”木宛清的嘴角微微翘起,“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怎么样都无所谓。”
有很好的阳光从大大的落地玻璃窗照进来,映得屋子里灿然生辉,给两人的脸上都踱上了一层金边,亮亮的,闪闪的,像是身体里亮起了一盏耀眼的灯。
盈盈的琴声隐隐的传了过来,清越,悠扬,沉静,一如他们的心情。
阳光暖洋洋的,有音乐,有风,有乐声在耳边轻轻吟唱,有最爱的人,拥自己在怀,木宛清有种说不出的惬意和幸福,恍惚间觉得自己的身子似是飘了起来,无比的自由畅快,她闭上眼,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再醒来,已是傍晚时分,睁开眼,正对上盈盈扑闪的大眼睛,看着她笑。
“我怎么睡着了?”她爬起来,四处看了看,问:“爸爸呢?”
“爸爸今晚有应酬哦!”盈盈却还趴在她的面前嗤嗤的笑,又问:“妈妈,爸爸是不是给你唱催眠曲了?”
“啊?什么催眠曲?”她一头雾水。
“你躺在爸爸的怀里,爸爸还用手轻轻的拍着你,就像拍着小宝宝,嘴里还哼着歌,难道不是唱催眠曲吗?”盈盈笑得更加大声。
“呃……”木宛清无语,脸微微发烫,盈盈却在一边嘻笑:“妈妈害羞喽!妈妈害羞喽!”
“臭丫头!”她嗔了她一眼,盈盈却扑上来搂她的脖子,“妈妈,我好开心!”
木宛清把脸埋在她柔软的发里,含糊不清的说:“妈妈也很开心!”
季雨浓到很晚才回来,喝了不少的酒,看上去醉意醺天,心情却是极佳,一进门就开始放声高歌,只是,季总裁在商场上所向披靡,无人能敌,这歌却唱得非常难听,简直就是荒腔走板,制造噪音。
但是,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他唱歌,木宛清扶他进门,只是含笑听着,季雨浓唱完,转头问她:“老婆,我唱得好不好听?”
木宛清微愣,老婆?这个称谓还真是陌生,可是,有种世俗的妥帖的温暖。
她点头,说:“好听。”
“是老婆这个称呼好听,还是我的歌唱得好听?”季雨浓又含笑问道。
“都好听!”她笑得双肩都抖起来。
盈盈正在在沙发上吃葡萄,边准确无误的往嘴里扔葡萄,边含糊不清的说:“妈妈真是个马屁精!”
季雨浓又看向自己的女儿,“怎么?爸爸唱得不好听吗?”
“你唱的歌,不能用不好听来形容,难听,非常之难听,走调,不,完全不在调上!”盈盈同学指手划脚,发出很专业的评论,然后,很感慨的说:“还好还好,这一点,我不像你!”
季雨浓无声的笑,木宛清将他扶在了沙发上,又拿了热热的毛巾来帮他擦脸,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几年前,他经常因为应酬而喝醉,而她,则是无论多晚,都会等着他,等他回来,他一直记着她手心的温暖,这么多年,无数次喝醉,试图再找那份轻软,始终找不到,今天终于重得,他的心里安宁而温暖,盈盈调皮的拿手指去捅他的腰眼,痒得要命,他忍不住再度爆笑出声。
一家三口的日子快乐而温馨,只是,吃过早饭,季雨浓又要出门。
“公司的事很忙吗?”木宛清有些好奇,“不是快要放年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