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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馄饨, 易之虞却突然说他预备着明天要穿的衣服找不到了。
“哪件?”荆照秋已经脱了外衫躺下来, 闻言撑起胳膊坐起来。
易之虞的表情很镇定,看不出什么异色:“就是那件宝蓝色缎子绣着白色仙鹤的长衫, 袖口还不小心染了墨, 绣了朵梅花盖住的一件。”
“不是早上拿起洗了, 可能还没收回来。明天必须穿那件?”荆照秋的意思自然是一件衣服可有可无,不一定一定要穿那一件。况且现在都晚上了。
“我去问问,你先睡。”
易之虞没有接受这个建议,倒是让荆照秋先睡。荆照秋忙碌一天, 早就困了,也没有再坚持,打了个哈哈搂住已经呼噜呼噜睡得黑甜黑甜的啾啾闭上眼睛。
易之虞静静离开,却根本没有找什么衣服。找衣服的话一看就是借口,荆照秋正困着, 也懒得和易之虞计较什么借口不借口, 男人嘛,总要有点小秘密,身为“一家之主”,他还是很宽容的,有必要给家庭成员一点个人空间藏点自己的小秘密。
易之虞叫来暗紫, 询问当时的情况。对荆照秋的警惕性易之虞不是很放心,易之虞早就看出来荆照秋应该生活在一个不曾见过血的家庭一个人命更加值钱的世界。荆照秋不是那个荆家四少。
他派了暗紫暗青私下里保护, 如果当时厨房里有发生情况的话, 那么他二人应该会及时出手, 如果没有出手,那就说明事情还在可控范围。
暗紫描述了当时的场景。
“那个可疑人取出盐罐时我们正要出手,但有另一个人及时阻止,为免打草惊蛇我们只好继续潜伏下去。”
“谁?”
“是……四老爷。”暗紫揣摩了半天称呼,最后用了一个四老爷。
“哦,那他们现在在哪?”
“禀告主人,暗青已经跟去,一路上留有暗号。”
被阿肆打断计划的张之孝心里藏着一股怨气,他已经看出和阿肆的盟约彻底撕毁,正要抢先发难,哪知阿肆手比他更快,不仅早有防范更直接用一柄锋利的匕首控制住他。张之孝的眼睛无意间瞟一眼,看见刀刃上莹莹的蓝光,心脏顿时紧缩。
匕首上有剧毒!
“你这是做什么?”张之孝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不做什么,走,不许乱动。”阿肆引着张之孝一直往前,直到进了一间无人的空房间。
刀刃离张之孝只隔着一层薄衫的距离,他的额头全是沁出的冷汗,全在提防阿肆的突然发难。
张之孝企图将阿肆拉回自己的阵营:“呵呵,咱们不是还是盟友吗?”
阿肆冷冷道:“抱歉,现在不是了。”
他的目的不一样了。不能对易之虞出手,他看到挂在啾啾身上的长命锁,他认得那是谁的,只有易之虞能给他答案。那个人究竟在哪里。
阿肆很确定,这只长命锁绝对不是易之虞从西和院里翻出来的。来到这里后,阿肆早就翻过西和院的东西,并没有这一件,何况易之虞可不是会翻从别人那里翻垃圾的人。对于易之虞来说,那就只是一样垃圾而已,甚至是懒得处理的垃圾,因为西和院的东西十多年还保持不变样。
而且啾啾之前并没有,阿肆有理由相信,这是啾啾最近才得到的,从一个特殊的人手里。
阿肆正式对张之孝宣告:“我们的盟约解散,现在我们不是同一阵营的了。”
阿肆说这句话时,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迷人的笑意,和他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全然不相符的迷人笑意仿佛一杯毒酒一般,让张之孝情不自禁从背后生出丝丝凉意,全身的汗毛都像被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