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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那男人便在药庐中住下了,他依旧时时带着面具,不发一言,我行我素。
庐中常留宿病患,李鬼手不以为意,也随他去了,唯独玄清忌惮防备,总觉得此人行事作风十分怪异,恐怕他有杀人越货之心。
转眼年关将至,赵献还是没回来。
段灵儿越发焦急,一度想下山去寻,李鬼手每每推脱,横加阻拦,硬是让她再等等,许是有事耽搁了行程。
大年三十这日,段灵儿晨起见那哑巴在院中练剑,以剑作刀,剑法雄浑古朴,一招一式大开大阖。过不到盏茶工夫,只听得凭空咔嚓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枣子哗啦啦落了满地。
“谁劈了我的树!”玄清捂住耳朵,大声诘问。
段灵儿从屋内跑出来,树干已被劈得中空,木屑横飞,断枝零落中,那哑巴伏在水井边上,双手颤抖,不住干呕。
“大侠?”
“臭哑巴——!”玄清挥舞一根烧火棍撵出来,忿忿大喊,“你还我枣树!你还我黑枣!”
“快跑,”段灵儿拉着哑巴就跑,小孩儿眼泪长流,一直追出三里山路,才算作罢,兀自边嚎边往回赶。
“我方才救了你一命,”段灵儿朝山下走,“那枣树可是玄清的命根子,如今你将树劈了,他一准儿跟你没完。”
哑巴默默跟着,面具后的双目紧随段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