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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秋瞳倒是一脸担忧,她轻轻抚着乔意柔的背,试图为她缓解一下。好在烟雨楼不愿,大约过了半刻钟,马车便停下来了。顾不得其他,乔意柔不等秋瞳搀扶,便跳下车,扶住马车外框就开始呕。
呕了一会儿,终是干呕,及至秋瞳下车,走到她身边,为她递上一袋水。乔意柔看也不看,接过来便喝,如此倒是缓解了一些胸口郁闷之气。
方才抬头四顾。入眼是一处简单低调的院子,四周还种植着几棵桂树,那边有一处房间微微亮着光,在寂静的黑夜中散发着一抹柔和。
“这是烟雨楼打杂下人住的地方,也是烟雨楼的后门。”秋瞳自然而然在旁边解释。说罢她引着乔意柔朝里边走去,迎面正撞上一位小丫头,她首先望秋瞳。秋瞳自怀中掏出一枚璎珞,那小丫头见了,面色一喜,说道:“你们可算来了,妈妈已经在里边等了许久了。”
乔意柔面色平静无波,随着那小丫头穿过层层叠叠的红色纱幔,最后走进一间芳香四溢的房间。乔意柔下意识轻嗅,细细辨别,却是麝香混杂着红花的气味。
心下了然,这是为了防止烟雨楼中的受孕吧,这也是所有青楼中一贯的作风。心里不喜,面上一派淡然。
“妈妈已经在里面等候你们,贱婢告退。”
便只剩了秋瞳和乔意柔,谁知道还隔着一道薄纱帐的时候,秋瞳却是止住了脚步。乔意柔无奈,只得自己掀开了纱帐,独自走了进去。
但见一个纤细苗条的身影背对着乔意柔,
乔意柔心生疑惑,这妈妈和上次的妈妈给她的感觉……似乎有些不一样。正欲开口唤她,那个纤细窈窕的身影终是缓缓转过身来了,竟是花影的脸。脸上的一抹错愣却未逃开花影的美目,于是她便笑了:“公子,许久未见,难道你忘记花影了吗?”
“这倒是没有,只是我没有想到,烟雨楼真正的幕后老板却是烟雨楼的花魁。”乔意柔虽然惊讶,但是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复又问道:“那么你们的计划具体要怎么进行。”她也是从裕王嘴里才知道,这烟雨楼竟然是裕王的势力,而且她问他计划是什么时,他竟然冷冷告诉她:“问老鸨。”
可是现在面对眼前这位过于年轻的“老鸨”时,乔意柔却是哭笑不得。
“公子……这么久不见,你都不想念花影么?”花影的眼神依旧魅惑,可是乔意柔却实在无语。自己今夜前来分明是身着女装,这花影怎么还叫自己公子呢。
花影仿佛看穿了她的疑惑,眨了眨眼睛,突然凑近乔意柔的脸,复又移开,走到乔意柔身后,幽幽说着:“公子有所不知,自花影见到公子那日,便被公子的仙人之姿所折服。那时花影便心存以身相许的念头,却又怕不入公子的眼。直到不久前,花影才知道公子竟然是女子。”此时就算看不到她的神情,乔意柔也能猜出,她的眼中定是落寞无比的。
乔意柔同样没有回头,她背对着花影,淡淡出声:“这样姑娘也该死心了才是。”
“公子千千万万莫要看低了花影!”不知因何,语气中竟夹杂着一丝恼羞成怒,空气静了几秒,她才终于又低低说道:“花影一认准了一个人,那么……便是此生再也不会变了。”
“可是……我终究是女子,承蒙姑娘错爱,却没有丝毫耽误姑娘的意思。”乔意柔心里尴尬,若真是因为自己的无意之举耽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那她心里是万万过不去的。便想着劝导她,让她从这泥沼中抽身出来。
她却仍旧沉默,乔意柔转身,看她失魂落魄一般低垂着头,难掩心里的悲伤。乔意柔面色有愧,终是愣声道:“姑娘这到底是何意?我今日奉命前来,是为了帮王爷办事。姑娘却说了如此一番话,可不是失职之罪?”
花影抬头,愣住,忽然露出惨然一笑,低声道:“是了,你今日来也只是因为任务而已,若非如此,只怕我这一生便不会与你相见了,早知……”后面的话便淹没在那无声的寂静中。乔意柔沉默。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开始吧。”半晌之后,花影方才开口。
“嗯。”
花影拍一拍纤纤玉手,顿时有两排四人的姑娘们掀帘而入。她们进来后先走到花影面前,朝她盈盈一拜,花影再拍拍手,她们便凑上来,将乔意柔簇拥着朝里间去了。那里已然摆放了一个巨大的浴桶,这是又要沐浴了……乔意柔自从上次被秋瞳他们服侍过后,此时已经有些适应了,虽然仍然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