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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非错很难将眼前这个和蔼可亲的老头与“监守自盗”四个字联系在一起,不过当事者对这一切倒是表现的非常坦然。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了吧!既然我身负馆长的重任,自然应该肩负保护这些历史文物的职责,而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将这些东西都放在身边更实际的保护方法了。”
张忘年大有深意的望了烈非错一眼,接着道:“这么做可以说有许多的好处,而且如此一来,即便有宵小之辈成功地窃走博物馆中的藏品,也不过是损失了一点点的复制费而已。”
恐怕那些花费了一笔可观金额购取入场券的消费者,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欣赏的只是一堆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来的泥土所制作的仿冒品而已,希望负责复制造假工作的人,在收集材料时能尽可能地从更深一些的地层中取材,这样的话那些消费者的票价至少还能得到一点点的回报。
毕竟如果取材的来源是某些属于中生代,或是更久远的古生代的地层的话,那么这些泥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本身就是一件古董了。
对张忘年的歪理,烈非错并不想多说什么,反正他也没有领过文物局一分一毫的薪水,这些东西是不是放在他们应该存在的位置与他没什么关系。
只不过现在的烈非错有些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了,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将国有文物存放在自己家里看管的馆长的真实身份,会是隶属于哪一个政府秘密部门的成员。
如果哪个窃贼选择这家入室盗窃的话,必定有远超他想象的收获,烈非错恶意的想到。
忽然间,一副挂在墙面上的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是一副很奇怪的水墨画,将近两米的篇幅,却没有题字与名称,画中的内容是一人的背影,从这个角度来看只能确定这是个男人,但无法见知的相貌隐藏了他的年龄。
这个人非常自然的站立在一片草原上,左手悠然的负在背后,右掌握着一把形状怪异的东西,既像是剑,又像是刀,下笔的人显然有着非凡的造诣,即便是一把画在纸上的兵器,却依旧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不知为什么,烈非错总觉得这件兵器对自己仿佛有一种不知名的吸引力,为此他的视线停留在上面了许久。
在这人的正对面,无数的人头随风而动,这些人的面部都很模糊,烈非错只能从两者的比例确定这些人离那个男人的距离很远。
“张老,这幅是?”烈非错的神情很迫切,对这幅画的来源他非常有兴趣。
本来烈非错一直是以“老先生”来称呼张忘年的,不过后者认为这个称呼显得两人太生疏了,虽然他本人并不介意烈非错唤他“老头”,不过家教良好的烈非错第一时间谢绝了这种荣幸,最后两人折中,烈非错以“张老”称呼张忘年,而张忘年因为是长辈,所以称呼自由。
随着烈非错的提问,张忘年将目光移向那副画,这位一直和蔼可亲的老者的脸上首次出现了一丝感叹的神色。
“这是一个传说,在华夏那么多的传说中,这是极少的一个我能确定真实存在过的传说。”张忘年的语气感慨万千,此刻的他仿佛已经沉浸在一片回忆中了。
这个答案让烈非错感到有些沉重,烈非错毕竟只有十六岁,还是孩子的心性,虽然他某些方面与一般孩子有极大的不同,不过总体来说他还没有脱离这个未成年的层面,对这种沉重的话题,他一向认为应该敬而远之。
是以烈非错立刻主动换了另一个话题。
“张老,您之前说有方法能帮助我控制自己的心性,这是真的吗?”
这才是烈非错今天来此的主要目的,他已经下定决心,在尚未能完全控制因自己任何一丝绮念都会爆发的欲望之前,他绝对不会在去学校了,就连出现在公共场合的时间,也要控制在最短。
其实这个问题他最先请教的对象是魅影,不过那位引导者小姐的漫天要价实在是让他望而却步,还好这次她没有以拒绝继续提供技术知识来作为威胁,不过这也让烈非错明白,在魅影那里他是得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除却魅影这个首选,他的第二个目标本来应该是图书馆,事实上他正是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遇到了这位热心,并且口口声声自称能解决自己困扰的老者。
因为上一次与张忘年相遇只是两人的初识,烈非错对这位冒然出现的老者存有很深的戒心,所以他并没有对张忘年透露太多的信息,不过这些天他在图书馆花费了不少功夫,在寻找疏导抑制欲望的方法上却没有一丝收获,本着姑且一试的心态,他最终想到了张忘年。
“难倒你在怀疑我说谎吗?放心吧,我提供的方法绝对有效,而且你立刻就可以见证。”说完张忘年回身进入了一间卧室,过了五分钟,手中多了一本书的他出来了。
“宁心咒!”接过张忘年递来的书,这是一本非常薄的书,估计整本书的书页也不会超过二十张纸,这本书显然已经存在了有些年代,翻开书面,每一页都泛黄的很严重。
“宁心咒是一篇基础的心法,他最大的功效就是能使人获得心灵的宁静,我想这是你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嗯————,张老,冒昧问一句,您是属于那些神秘的宗教或是那些武林世家的人吗?”
“宁心咒”怎么看都像是该归属那种传说中的内功心法一类,这可让烈非错非常好奇,之前他还曾经用精神力冒充过武林高手,想不到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就极有可能是一名货真价实的人物。
“可以这么说,不过确切的算,我应该是属于宗教那一类。”对自己的来历张忘年毫不否认,显然这些内容他同样没准备隐瞒烈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