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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层岔开礼物的外包装,露出内中一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盒子,打开后,一副精美的红色手套呈现眼前。
手套质地柔软,材质充满韧性,手背上镶嵌了四颗宝石,宝石体积很小,不过胜在有四种颜色,正好对应魔法四大属性。
同时,赤红的主色调和魔法师制服的色调也是不谋而合,这幅手头就仿佛是为魔法师制服量身打造一般。
对于这份礼物,伊凡博尔确实挺喜欢,不过同时那种熟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暮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那是之前陪露娜逛的一家贵重首饰店,伊凡博尔记起来了,从那家首饰店中带的那些大大小小包装盒,其中一款就是手里的这个。
“太没诚意了吧?”伊凡博尔嚷嚷起来,这份名义上祝贺自己荣登元素法师的礼物,不但是他自己出的钱,甚至也不是露娜特地去挑选的,它只是美妇逛街购物时的一次“顺便”。
“诚意是需要收礼人细细品味的,越是懂得生活的成熟男士,就越能品味的出。”美妇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我是朝气蓬勃的少年,可不是什么上了年纪成熟男士,比起生活,我更懂魔法。”伊凡博尔明白露娜用的是激将法,他不准备上钩,他没有正面承认自己不懂生活,他只是巧妙的点出自己与那些懂得生活的成熟男士之间的一大区别,他们或许懂生活,却不懂魔法。
“单单这份礼物可不够,我要求其他的补偿。”
“哦?什么补偿?”露娜颇有兴趣的凝视着少年,她确实想知道眼前这个怪异的小子会提什么要求。
“比起品味礼物中的诚意,我更想品味的是你的厨艺。”
自从在桑德兰被露娜招待了一次,伊凡博尔就对美妇的手艺念念不忘,虽然那天他品尝到的只是奶茶和烘制的小饼干,但那特有的味道却令少年回味无穷。
美妇确实有些意外,不过这个条件她并非无法接受。
“好吧,虽然这有悖我的原则,不过作为祝贺你荣登魔法师的礼物,值得我破例一次。”
“太好了,时间由我来决定吗?”伊凡博尔兴致勃勃的问道,迫切的神情毫无保留的出卖了他的内心。
露娜有些哭笑不得,她好几次都察觉到,眼前的少年对她动人妩媚的身体产生了渴望,这并不奇怪,露娜很清楚自己对男性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过那几次少年虽然渴望,却一直压抑情绪,成功的将自己真实内心隐藏起来。
然而,这一刻他的内心却暴露无疑,令美妇受打击的是,瓦解少年心灵堡垒的并非自己的美貌,而是她那双巧手下诞生出的美食。
一阵咖啡的香气在房间里飘散开,同时传来的还有水煮开的沸腾声。
伊凡博尔为露娜倒上咖啡,他显得比进门那会儿积极热情的多了。
——小馋鬼!
美妇心中暗骂一声,少年此刻的态度简直就是对她女性魅力的一种羞辱。
“能问你件事吗?”伊凡博尔忽然神色一变。
“什么?”
“作为一名普拉达尔人,你怎么看待西贝和希罗的关系?”因为皮特的事牵扯西贝人,伊凡博尔感觉自己作为土生土长的希罗人,立场上免不了有某种偏向,所以想听听露娜这个外国人的看法。
“在我看来,西贝与希罗就像是一个大家族中的长子和次子,两者虽然血脉相连,但哥哥对弟弟从未有完全的信任,弟弟对哥哥也一直怀着取而代之的心。”露娜语气有些不屑。
“不过在外人眼中,这对兄弟依然是不可分割的一家人。”
大体上伊凡博尔和露娜的看法一致,不过露娜作为一名普拉达尔人,比伊凡博尔更敢于剖析问题,直指核心。
“不过现今的形势与以往不同了,家族中最有权威的‘父亲’失去了力量,缺少这个角色的压制,兄弟间的血缘羁绊将变的无比淡薄。”
露娜的语气变的有些伤感。
伊凡博尔明白,露娜话中的“父亲”指的是谁。
事实上,他不单单是西贝和希罗的父亲,更是整个西大陆的父亲。
随着古往今来扮演父亲这个角色的教廷没落,大陆上上演的兄弟相残的戏码就不曾真正停止过。
“发生什么事了吗?”露娜关心的问道,她感觉到伊凡博尔有心事。
少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选择将费烈德的事告诉露娜。
“你真的认为皮特背后的是西贝人?”
“你不赞同这种看法吗?”
“以目前掌握的情报,确实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如果皮特真是西贝人,那股势力就不太可能是某个实力雄厚的民间团体。”
言下之意,如果皮特背后是西贝人,那就是政府行为。
美妇意味深长的看着少年:“你的制服想必快做好了,看来你应该再度拜访魔法师分部了。”
伊凡博尔明白美妇的意思,如果皮特背后是西贝政府,那作为希罗的沃尔玛德的当地政府或许已经有所掌握。
之前他就想到了这点,此刻经由露娜的分析,更进一步确定方向。
“不知道我的那件制服,做的是合不合身?”
二度光临沃尔玛德魔法协会,巧合的是,这次第一个进入伊凡博尔视线的还是那位有些男性打扮的干练小姐,今天依旧是她守在咨询处的岗位上。
见到样貌独特的伊凡博尔,那位小姐如遭电击,她仿佛中了定身魔法般,整个人僵硬的定格。
下一刻,脑中爆出上一次悲惨经历的她,迅速将手中的笔放下,同时将手里正在书写的文件收好,她选择的是尽可能和笔、墨水这类能令她长久辛苦工作前功尽弃的污染源背道而驰的区域。
她不会忘记,就在不久之前,眼前这个讨厌的长发男孩的出现以及他出口的第一句话所造成的破坏,在少年看来或许只是一个平常的问题,但所造成的结果却是她一整天辛勤劳动所做的报表,被一滩飞溅的墨汁无情湮灭。
因此再度见到伊凡博尔的身影,她第一反应就是保护自己的劳动成果。
“咳咳……我是来拿我的制服的。”伊凡博尔有些哭笑不得,他当然明白此刻咨询台上这位的警惕是源自何处。
事实上,之前那根本就是一次意外,谁能想到这位对魔法师死亡登记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卡鲁斯已经吩咐过了,他在109号房等你。”
卡鲁斯就是上次为伊凡博尔进行魔法师认证的人,他同时也负责新晋魔法师的一切相关事宜。
警惕的神情丝毫没有放松,直到目送伊凡博尔的身影消失在走道,咨询小姐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伊凡博尔第二次来魔法协会,前次安德带他熟悉过协会内部,他当然知道109号房在那里。
咄咄!
“谁?”紧闭的房门中传出卡鲁斯的声音。
“是我,伊凡博尔,我来取制服了。”
“进来吧。”
伊凡博尔踏进房门,下一刻,他的神情微微一愣。
房间里不止卡鲁斯,还有另一位貌似二十二、三的年青,金发碧眼,身材魁梧壮硕,但这些都不是重点,令伊凡博尔在意的,是他那将一头修长金发收在魔法师制服内的奇异装束。
伊凡博尔脑中冒出上次分别前,卡鲁斯所做出的保证,不用卡鲁斯多做解释,他身边的这位无疑就是他之前提到,发型与伊凡博尔近似的人。
那人见到伊凡博尔,同样神情一愣。
“安诺德尔,这就是我之前提过的那位。”卡鲁斯笑着介绍道。
“显而易见。”安德诺尔的目光从伊凡博尔进门开始,就一直停留在他的头发上。
他走近几步,同时解开自己的魔法师制服。
“你就是伊凡博尔,我想你不会恰好也是这种情况吧?”
解开的制服下,缠腰的金色长发显露真身,以金色巨蟒的粗细来看,至少在他腰部围了十圈已上。
“可惜,我确实恰好就是这种状况。”伊凡博尔苦笑着,他也展现出自己长发的真容。
对视的两人眼神复杂,惊疑、不解,却又带着一丝……欣慰。
“看来接下来的时间不需要我这个‘外人’了,这是你的制服。”卡鲁斯将一个外形简单的盒子递给伊凡博尔,随即非常识趣儿的离开了房间。
对于卡鲁斯的识趣儿,伊凡博尔嗤之以鼻,魔法协会不会坐视魔法师身上发生的异常情况,虽然此刻卡鲁斯不在场,但伊凡博尔相信,之后这个房间里进行的对话九成会流到卡鲁斯耳中。
“某种程度来说,我觉得我们确实如他所说的,算是‘同类’。”伊凡博尔指着卡鲁斯身影消失的那扇门,虽然眼前健壮高大的安德诺尔看起来比他大了六、七岁,而且个头高出许多,不过同样的诡异长发,却令伊凡博尔感到亲切。
“可惜,整个沃尔玛德,我似乎只能找到一个同类。”安德诺尔的语气颇为感慨。
“你好,我是安德诺尔·皮耶达,目前正担任沃尔玛德的治安法师队长一职。”安德诺尔正式介绍自己。
伊凡博尔微微动容,眼前这位同类不单是治安法师,竟然还是队长。
希罗的陆军强大,相比之下海军却嫌不足,像沃尔玛德这样不太重要的港口城市,治安法师一般来说意味着这个区域内的最强力量。
“伊凡博尔·恩利姆特,目前刚通过元素法师认证。”
“安德诺尔先生,您应该是傀儡法师吧?”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安德诺尔就行,你不是说了么,我们是‘同类’。”
“你猜测我是傀儡系,是因为我治安法师的身份?”面对伊凡博尔的问题,安德诺尔没有直接回答。
伊凡博尔确实是因为对方治安法师的身份才这么猜测的,治安法师中炼金和元素系的很少,这两系的综合战斗力和傀儡系相比差很多。
“维持这个城市的治安想必挺辛苦吧?”伊凡博尔同样不做正面回答,那本个人传记中提过对话时的心理技巧,如果形成一问一答的场面,自己很容易不知不觉陷入被动,进而节奏完全被对方掌握。
最贴近的例子就是法庭,在法庭上那些高高在上的审判长们,就是通过一问一答的手法,无形中建立起对嫌疑犯的心理优势,而且法庭上还有严苛的规矩约束,嫌疑犯的回答只能在是与否之间选择。
“原本还要更幸苦,你肯定想不到,这个出现之前,我可是足足有一百五十公斤的体重。”安德诺尔晃着手里的异样长发。
咯噔——!
伊凡博尔心神大震,脑中浮现出实验前自己的身形样貌,原本见到安德诺尔,少年受到的震动并不大,但对方提及的这点,却让伊凡博尔察觉到事情的不单纯。
“你这不是天生的?”少年试探地问道,既然安德诺尔让他不用客气,他立刻顺水推舟的连“您”都省下了。
“当然不是……”安德诺尔话开了个头,忽然一滞,他打量了伊凡博尔几眼,续道:“……还记得不久之前的太阳之怒么?”
太阳之怒!
作为一个魔法师,伊凡博尔从贺瑞斯老头嘴里听过这个名字,事实上他当时听到老头的叙述时,就察觉这种被世人看做神迹的奇异现象,与前世烈非错记忆中,那名为“太阳风”的自然现象有些相似。
“之前发生过太阳之怒吗?是什么时候?”
“就在不久之前的4月2日,怎么,你不知道?”安德诺尔疑惑的望着少年,不过他的疑惑并不大。
一个多月前4月2日的那场太阳之怒,大陆各国都侦测到了,不过消息的流传只局限于政府和魔法师世界。
而即便是魔法师世界,也并非所有的魔法师都掌握这个信息。
事实上,只有实力到达一定程度,以及少数和这场太阳之怒波长意外吻合的魔法师才能切身感应到太阳神的威能,其余的人都是通过口耳相传的途径获取的信息。
这么看来,伊凡博尔不清楚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伊凡博尔确实不清楚太阳之怒的事,但他对4月2日这个日期却非常在意,因为那天就是他进行超级灵魂实验的日子。
实验成功后,伊凡博尔原本还在疑惑,当日自己所引发的能量波动竟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和窥探,现在他明白原因了,对于自己的实验来说,太阳之怒碰巧形成了一道最理想的掩护。
“安德诺尔,你的意思是你的头发和那天的太阳之怒有关?”
“不错,自从那天之后,我的头发就开始莫名其妙的暴长,同时我的体重却迅速下降,不但如此,这东西根本不能用普通手法来处理,我试过将它们减掉,但每次剪掉后不过十几分钟,又长出来了。”
安德诺尔晃着头发的频率加快,他的情绪也渐渐高涨起来,看得出这头异端长发让他累积了相当大的怨气。
伊凡博尔思维转动,安德诺尔的情况与他极其相似,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之前那副魔兽般的体型是作为实验的燃料消耗掉的。
少年很清楚,自己头发的异状绝对不可能长久隐瞒,一旦暴露后,单单剪断后快速生长这点,就足以使自己列入魔法协会的名单。
作为一个拥有特殊力量的魔法师,他并不担心头发的异状,他怕的是超级灵魂的暴露。
此刻安德诺尔的情况,无疑提供了一个机会。
心有决断,少年露出一脸苦笑:“我不清楚太阳之怒的事,不过我头发发生异变,也是在4月2日之后开始的,而且在此之前,我的体型和曾经的你绝对有一拼。”
霎时间,房间内静了下来,直到良久之后。
“看来卡鲁斯判断的没错,和我们相比,他确实是‘外人’。”安德诺尔同样露出苦笑,然而这份苦笑中却又包含着欣慰。
风和日丽,空气中却弥漫这一片肃杀紧张。
这种诡异的气氛以沃思顿商行为中心,仿佛将整个沃尔玛德笼罩起来。
沃思顿商行前,几十号人拥围着,其中五分之四的人手里都拿着器具,这批器具基本都是扳手、锤子、螺旋杆这类的机械工具,还有一些水管和铲子,这些东西显然不是刀剑之类的武器,但在很多场合里,它们的杀伤力相比刀剑差不到哪儿去。
剩下的五分之一基本都是赤手空拳,这些人明显属于另外一拨。
人数占优势的那群家伙,带头的是个样貌恶行猥亵的矮胖子,大多数生活在沃尔玛德的人,都能叫出这张脸的名字。
此刻气势汹汹的皮特一伙,目光随着为首的皮特定格在一处。
众人目光的交汇点,一具生死不明的身体倒在血泊中,血泊中的身体露出一张稚嫩年轻的面容……
伊凡博尔!
皮特神情呆愣,作为横行沃尔玛德半黑半白的地痞流氓头子,皮特当然不可能没牵扯过人命,事实上今次来沃思顿,他本就有准备可能要弄出一、二条人命。
只要避开费烈德和几个沃思顿商行的高层,皮特有十足把握到时候能摆平。
也不知是撒旦或者哪位魔王听到了皮特的心声,确实出人命了,而且对象并不是沃思顿的高层。
但也不是皮特原本计划中的角色,事实上倒在地上的那位根本不是沃思顿的人。
见到血泊中的身影,皮特内心止不住的涌出一丝快意,能亲眼目睹不久之前将自己狠揍一顿的家伙倒落血泊,以皮特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无比痛快。
不过痛快之余,他也相当疑惑。
血泊中的这个小子和费烈德有交情,而且今天碰巧也在场,这本就令皮特意外,而更意外的是,寻衅开始还没多久,第一个负伤倒地的居然是这小子,而且伤的极重,以出血量来看,已经到了危及生命的程度。
皮特眼前景物倒退,回到不久之前,他领着一大帮人杀到沃思顿门前的那一幕。
三天期限结束,皮特带着大帮人杀到沃思顿,在他的计划里,今天是沃思顿的末日,更是对费烈德为首的这批外来商人强而有力的一击警钟。
他身后一位高明人物早就帮他分析过,他设的局绝不可能瞒过所有人,沃尔玛德的社会高层中绝不缺对整件事心存疑虑的聪明人。
这些人之所以没有跳出来洗脱费烈德的冤屈,一半是因为事不关己,另一边却是因为对这个结果乐见其成。
这样的人在那批外来商人中也有,今天借沃思顿商行敲响的这击警钟,就是针对他们的。
然而,当皮特一伙堂而皇之的闯入沃思顿大门后,一道意外的身影撩的他怒火嚣腾。
“是你这个小混蛋,你怎么会在这里?”一见到伊凡博尔,皮特脸上身上那些尚未愈合的伤口仿佛开始隐隐作痛。
“物以类聚,老鼠选择阴暗的蟑螂臭虫做朋友,心存光芒善良的人自然也会相互吸引。”伊凡博尔悠闲的站到费烈德身边,此刻的他身着一件红色长风衣,款式设计与魔法师制服有些相近,不过两者却有明显区别。
这款长风衣胸前的纽扣只有一排,而且袖口印着漂亮的花纹。
伊凡博尔此刻的打扮就像是个未成年的贵族花花公子,要说有什么区别,也不过是他看起来比那些普通贵族小少爷要健壮的多。
伊凡博尔的话令皮特的怒火更为强烈,老鼠、蟑螂、臭虫这些字眼显然是针对他的。
“小混蛋会成为朋友,是因为同样不知死活么?”皮特还击道。
“在一个法治的国家,大白天带着一帮老鼠臭虫寻衅滋事,还有比这更不知死活的。”伊凡博尔脸上的不屑更为深重,望着皮特这帮人的眼神,完全就是在看一群令人恶心老鼠。
这种表情确实戳中皮特的痛处,曾经的他无数次领略过这种眼神,这种眼神能剥去他努力多年挣得的光鲜外皮,露出内中腐臭龌龊,同时又懦弱卑微的本质。
“法治!我就让你看看这个国家究竟奉行那种法治!”皮特丑陋的脸上堆满了怨毒,比起之前被伊凡博尔痛揍,此刻对方的眼神更刺激他的报复欲。
得到老大的暗示,跟着他来的那伙人即刻动手,一群流氓痞子抡起手里的工具砸打起来。
沃思顿这边虽然人少,但也不可能任由他们砸打,两帮人即刻轰到了一起。
霎时间,哀号声四起。
“啊!好痛!”
“断了!我的骨头断了!”
皮特一伙是专门来找麻烦的,工具准备充分,沃思顿这边不但人少,又没有称手的武器,很快就落入下风。
四五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找上了费烈德,和他们相比,费烈德看起来就像个发育不良的小孩子。
伊凡博尔当然不可能坐视朋友被围殴,他抡起拳头迎了上去。
太阳神之眷顾的作用,这些日子以来少年体质得到极大强化,他单纯的肌肉力量绝对远超出他的体格。
伊凡博尔一出手,几个壮汉一时间竟然奈何不得他,几人顿时撕扭起来。
皮特一直在注意伊凡博尔,相比起原本的目标费烈德更为重视。
见伊凡博尔和几个壮汉扭打起来,皮特露出阴毒的恶笑,他抄起一根水管从后方接近。
皮特不准备要伊凡博尔的命,他已经看出这个小子的身份不简单,因为他站的位置离费烈德很近,而且费烈德望着他的神情非常亲切热诚。
因此皮特推断之前的判断有误,伊凡博尔可能也是某位富豪商人的儿子,和费烈德一样。
即便是这种身份,也不足以喝阻皮特,伊凡博尔和他结下的仇,皮特有足够理由将这个小子剥皮抽经。
只不过如果伊凡博尔是这种背景,对付起来必须多做一些准备。
因此今天不是要这小子命的适当时机。
虽然不能要命,但是缺胳膊断腿这种程度却没问题。
此刻的皮特就准备这么干,握着水管的他来到伊凡博尔身后,水管瞄准少年的膝盖。
正要下手之际,扭打的少年突然一个转身前冲,整个人提前撞到皮特身上。
变化只在眨眼之间,旁边如果有人看见,多半会以为是皮特冲到少年怀里。
皮特懵了,什么都还来不及干的他,右手举着水管,左手却被撞上来的少年身躯压着。
下一刻,他感觉左手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同时还有一些粘稠的液体洒到他的手上。
皮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此时压在身上的少年将他奋力一推,他整个人顿时猛退几步。
“啊——!”一声凄厉自少年口中传出,声音特别尖锐刺耳,现场殴斗的众人被惊停,所有人目光不约而同的投来。
叮铛——!
一样金属物品从皮特的左手里跌落,一把染血的匕首!
皮特愣住了,下意识抬起染红的左手,不单单是左手,就连左半边的身体也被溅上不少血滴。
“你……你……”
相隔几米,伊凡博尔单手捂住心脏稍稍偏下的位置,鲜血自指缝中渗出,将那件赤红风衣染上更为深暗的红色。
少年的神情满是错愕与不信。
咚——!
他脸朝下倒了下去,转眼间,大量鲜血在倒地的少年胸腹位置蔓延开,迅速形成一个血泊。
眼前景物恢复,皮特自回忆中惊醒过来。
将前前后后联系起来,他惊觉情况不对。
——不好!有诈!
“伊凡博尔!伊凡博尔……快!快去叫医生!”费烈德冲到少年身边,他将少年翻了过来,拼命捂住他的伤口,阻止新血流出,但这个动作反而让血液流的更快。
“快走!”察觉到问题的皮特拔腿就跑,跟着他的那帮人见到这一幕,纷纷扔掉武器加入逃跑的行列。
掉头没跑几步,所有人突然愣在原地。
一队装容壮盛的警察迎面小跑而来,与皮特一伙正好撞个满怀。
皮特的神情无比难看,这对警察共有数十人,旁边还跟着一个二十几岁的便服年轻人,上一次来沃思顿闹事时,皮特曾经在费烈德的员工里见过这张脸。
这队警察毫无疑问是这个人带来的,无论是这个通风报信的人,还是那对警察,都令皮特大惊失色。
今天他来沃思顿闹事并非临时起意,在此之前他已经和警察局的熟人打过招呼,甚至为此花费了一大笔钱,此时此刻警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同样的,那个报信的人也不该存在,进入沃思顿之前皮特就派人把前后出口都守住,如果有什么人冲破防守跑了出去,一早就会有人回报。
出现眼前的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个报信的人在商会被围起来之前已经离开了。
噔!噔!噔!
异常承重的踏地声传入耳中,伴随身影出现的那个东西,解开了皮特的第一个疑问。
三米开外的巨大体型,一身铠甲散发着强烈的金属质感,皮特一伙绝不会错认为此刻向他们缓步走来的是某个穿着铠甲,用有巨人血统的异类,生活在沃尔玛德的人都知道那是什么,尤其是在港口工作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