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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坤明,坎澈离朗,万物峥嵘分明有序。
这是一片仿佛仙境的天地,极目望去,山清水秀,房舍栋宇,鳞次栉比。
立足于这样一片怪异的天地间,烈非错不知自己是否已醒来,也无法判断自己是否依旧在梦中。
少年于心中召唤楔鸢,他只记得前一刻,自己身陷第二重心障空间而不知,沉迷于十二递支万翻而来的无尽力量,幸亏楔鸢介入并化身表姐炎雨晴,故意于他怀中身亡,才令他察觉破绽,破障醒来。
那时他确实已窥破第二心障,成功以自尽的方式离开了那里。
既然如此,按理来说他的意识应该已回返现实空间了,却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有人回应召唤,但却不是楔鸢,更甚者……不是人。
幸亏是烈非错,因此面对眼前一步步走来,周身七彩环绕,本体却无眼耳口鼻的那道身影,他并没有过激的举动。
“第一句话,我该问你是谁,还是……你是什么?”少年淡淡开口,同时暗暗运转炁力。
他感受不到体内任何力量痕迹,他内心生慌,但却不乱。
“我是混沌。”七彩身影上传出难以言说,仿佛天际回荡的怪异音波。
“混沌……所以你什么都没有么?”少年注视着那张满步七彩,不见眼耳口鼻的脸。
“有了七窍便通七情,天若有情天亦老……混沌不老不灭,因此不需要七窍。”
“天若有情天亦老……所以你是‘天’?这里的‘天’?”少年心中的慌减弱许多,他试探道。
“这一点,你暂时还不需要知道,此刻你只需明白,你在这里是因为我,而我……想你去那边。”混沌抬手指着这片山泽湖海秀丽万端的天地。
“那是什么?”烈非错问道。
“那是‘天’,许多由梦链接的‘天’。”
“梦……我的梦。”
“不,你的梦是联系的纽带,你因梦而能进入这些‘天’,你的梦虚幻不实,但它们却是实际存在的。”混沌慢慢地说道。
“其实,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对你说同样一番话,只是你早已不记得了。”
“这次你之所以出现在这儿,是因为你经历了心障空间的十二递支万翻,在你的世界,那些都是假的,是幻梦,但在那些由你之梦串联的‘天’中,那有可能变为现实。”
耳闻心障空间中的十二递支万翻有可能变为现实,烈非错一时无语,大为震惊。
下一瞬,他只觉自己的身躯无法控制的浮起,向前方移去。
“只有在这太极境界,你才是最完整的,一旦离开这里,你会失去近乎所有的记忆,到了那边,你只会知道你该知道的,反之,回到这边也是如此。”
烈非错隐约感觉,混沌所说的“那边”便是那些“天”,而“这边”则是他的来处,现实空间的大璟。
混沌的声音回荡天地,伴随着最后一个“的”音,烈非错整个人化作一道飞矢流星,投入到那繁花似锦的滚滚红尘中。
……
数丈城门,巍峨耸立。
稍稍走近,就见洛阳门关前,两队铠甲士兵并排,凶神恶煞的扫视每一个入城百姓。
从他们眼中透出的,并非守关者的严谨与怀疑,而是赤|裸|裸的不屑、敌意,以及……贪婪。
烈非错迟疑了一下,随即在地上抹了两把黄土,擦在自己脸上。
此刻的他身着破衣麻布,足踏草鞋,蓬头垢面,再加上这两把黄土,相信那些兵痞绝不会认为自己是个有油水的主。
烈非错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兵痞的苦,不过他却亲眼见过无数次,兵痞罗织罪名,抢夺百姓财物,甚至以叛乱奸细罪名,***女,胡作非为。
这种情况在偏远小关小城最为严重,大些的城池情况稍稍好些。
倒不是大城池兵痞少了,是因为大城池的兵痞眼界更高,绝大多数的过关百姓难入他们的眼。
他们的眼光也更老练,分得清剩下那些能入眼的人里,那些是惹不起的,那些是勉强惹得起,却未必值得的。
不过,眼前这座千古雄城,大汉帝都,却是个列外。
烈非错敢断言,这些守城之人必定是董卓嫡系,属西凉军体系!
他们的外在身材样貌,内里散出的气底,无不证实这一点。
即便没有这些特质,单凭洛阳城防的重要性,便可断定董卓定是将其交付于他最信得过的部下。
排队入城的烈非错背着一捆柴火,柴火表面上淤泥斑驳,明显有些受潮。
很快轮到了他,守城军士将他拦下。
“什么人,进城干什么?”
“军……军爷,小的是城外东南高家村人,小的爹爹前些日子不小心受了外伤,熬了些时日,昨个实在熬不住了,娘才让我带着这些柴进城,换些碎钱,给爹爹配副伤药。”烈非错表现的唯唯诺诺,不住闪避军士的目光。
军士对烈非错的话未生怀疑,他见烈非错蓬头垢面,面黄肌瘦,唯独双臂却结实有力,讲话时一副唯唯诺诺的神情。
这一切都显示,眼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山野樵夫。
而且,烈非错言语中,父亲受伤,熬了许多天才求药的情况,也与世道相符。
如今这个世道,山野村民有些小病小痛,根本不会求医求药,大多都是自己忍着扛着,或者用些乡村流传的土方。
不到实在没办法,山野之人是不会求医的,一次医治,可能会将一家人十余年的积蓄全部耗尽。
军士又瞄了烈非错几眼,此刻这小子那份唯唯诺诺,眼神闪避的样子,若是强要说他是个乔装打扮的奸细,倒也勉强能算得上。
可惜前阵子交上去各种各样疑似奸细的家伙太多了,上面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几天前,上面已经发下话来,让他们收敛点,别再用这种借口冒领军功。
——如果是前一阵,这小子的命至少够老子大吃大喝三天的了。
军士暗自叹息,望着烈非错的眼神多了一股怨气。
他还是有些不死心,在烈非错身上反复搜了几遍,却一个子都没搜到。
“不长眼的贱民,就这困柴还想入城换钱,又潮又湿,谁会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