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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的身形僵硬着,好半晌都没有动。
轿子里的空间不算狭隘,他却无端觉得空气似被一丝丝抽走一般,让人有些局促。
他几乎没有过这种感觉无所适从的时候。
旁人与鲜血,明明该是厌恶的,却偏偏忍下来了。
淡淡的、属于血液的腥甜之气自他衣物上的血渍泛出,弥漫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
但与此同时,也有一种掺杂其中淡得几不可闻的清香。
他不喜欢血的味道,却又不排斥这股与腥甜之气一同窜入鼻端的淡然馨香,很矛盾的感觉。
思索间,感觉怀里人的重量渐渐下移。
容华垂眸,看到洛华歌靠在自己身上的脑袋正无意识地往下滑,眼看就要滑到他身上被血色沾染的衣物上。
他双唇微抿,纠结半晌还是抬手,五指抵上洛华歌的额头,将她的脑袋往上推,直至其靠在自己的肩头上。
可他一侧眸,又发现这人唇边及下颚,都沾着猩红的血。
容华额角青筋直蹦。
想了想又伸出手去,用袖口胡乱又细密地在洛华歌唇边擦了擦。
他目不斜视,没有看洛华歌一眼。
似乎这样就可以忽略自己的动作一样。
待觉得差不多了,他才收回手瞥了一眼。
对于自己的举动,容华给自己的解释是‘见不得’。
试想一下,一个人满脸是血地靠在你的肩头,甚至你不用低头用眼角余光都可以看到,这是一件多么令人不适的事情。
可是容华忘了,他明明可以有直截了当的选择。
譬如,将人给扔出去,这才符合他的作风。
但他没有。
更甚者,在这之后,他探查洛华歌的身体情况,确定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他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