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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三匹马在飞奔。马蹄带起的尘土被月光照得发白,放佛雪一般。
这晚,没有睡的不只在马背上颠簸的这三个人。在某条小溪里,一个男人正弯着腰在水里,月光照在他裸露的后背上闪闪发亮。也不知道在水里多久了,一会儿后他走上岸来,把手里的一大把水草丢在岸边的那一堆上然后坐下了。
溪水流过发出“哗哗”的声音,听似无规律,却又有规律,像一首优美舒缓的乐曲。这个男人就静静坐着,也不知他有没有在听。
片刻后,一个轻轻的脚步声过来了,男人转过头来,然后连忙站了起来。
看身形来的是一个女子,女子蒙着脸,她没有说话,坐在了男人旁边。
雁始终:“我正要回去呢。”
岑岑转过头来看着雁始终,如果没有蒙着脸,她的表情照理应在微笑。
“走吧,回去,这里有点凉。”
岑岑把手里的衣服摊开,然后给雁始终披上。雁始终连忙伸双手去接:“我来我来。”
见岑岑还坐着,雁始终问:“还坐一会吗?”
岑岑点了下头。
“轮子转得慢,我看了许多地方,都没有问题。我就估计是水下出了问题,果然,轮子的轴承被水草绕住了,因此转得慢,我钻到水下面,把水草掏掉就好多了……”雁始终跟岑岑讲着。
岑岑不说话,就听,两人就这样在溪边坐着。
两日后,这天的中午十分,一阵马蹄声打破了这里的沉静——这个小村庄真的没有什么陌生人会来。
刀歌找到一个老农,问:“老伯伯,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条小溪,是怎么走呢?”
“哦……从这里过去,直走就是了。”
“多谢老伯。”
刀歌他们来到溪边,一眼就看到那个大水轮,很显眼。
“看来他们成功逃到了这里。”蔚凡很开心。
“看,这是什么。”刀歌从地上捡起水草。
“水草?”
“这水草就在这轮子附近,我猜就是这些水草阻碍了轮子的转动。那里有一些干枯了的,而这里的还没有干枯得很厉害,应该就是这两天才捞上来。”
“就是说他们现在肯定还在村子里。”
“嗯。”
这时候那个老伯扛着锄头过来了,看到水轮说:“嘿!又转起来了,转得比以前更溜了,真行。”
刀歌赶紧走过去问:“老伯,这轮子怎么了?”
“前几天发现它转不动了,这不,又好了。”
“是谁修好的呢?”
“还不是那小伙,真有两下。”
“那小伙……是谁?”
“是我们村的大功臣!”
“他叫什么名字呢?”
“名字?名字……”老伯一拍头,说,“我怎么把他的名字给忘了?”
“没关系的老伯,谢谢您了。”
那老伯笑着说:“哎哟,我这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
告别老伯,刀歌说:“我想,问名字也没用,因为他们可能改名换姓了。”
“那怎么办,去登门一个个问?”蔚凡说。
“好在村子不大,我们找找吧。”
刀歌他们便进村打听了,破笼村的确小,挨家挨户问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而事实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轻松,蔚凡一描述雁始终的长相后,村民就知道他们要找谁了。
来到这屋子面前,刀歌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就算不打听,我们走到这里也会知道吧。”刀歌说这话是因为这屋子前挂着几条耀眼的彩带,正迎风飘着,在这单调的木的褐色里尤其显眼。屋子不大,从外面看很简陋,几个箩筐放在门旁,还有一把小凳子,门是关着的。
蔚凡走上前去敲门,问:“有人在吗?”
屋里没有动静。
“有人吗?”蔚凡又敲了几下。
屋子里已然没有动静。
刀歌:“不在家?”
蔚凡点点头。
“我们在这里等会吧。”
他们就在屋子前面等着,看着这村子里的景色,奔波了这两天,难得这休息。
坤奇:“刀歌,你看到没,那座山。”
“哪座?”
“那里,”坤奇指着说,“像不像一个狗头?”
“嗯……是有点像。”
“是啊,那两个尖是耳朵,中间还凹下去了呢……”
他们没等多久,远远地传来了一个声音:“公子!?”
三人回头一看,眼睛顿时亮了。
“公子!”来的正是雁始终。
“雁始终。”
“刀歌、坤奇……你们?”
“哈哈,终于找到你了!”坤奇笑着说。
“他们说有人找我,我还怕是来追我们的人,我就赶紧跑回来了。”
“这个地方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鬼才来呢!”坤奇说。
刀歌当头就给了坤奇一下,说:“就你最会说话。”
大家都笑了。
打开门,雁始终带着他们走进了屋子:“公子,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倒水。”
“不用了,我们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