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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能听到他喉间因为压抑传出的‘嗬嗬’声响,粗重的喘息声渐渐往下,困兽般绝望痛苦,又挣脱不了逆境。
这些,是不可抗拒的因素。
他没办法改变,也没办法要求她忘记,更没办法让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能做的,只是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抗议,“时笙,你不觉得你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吗?那些事,不关我的事啊,当年我只比你大四岁,也还只是个处在青春期,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待他呼吸慢慢平缓,时笙才伸手推了推她,“季予南。”
没有动静。
时笙皱眉,尽量后仰的偏过头去看他,却发现男人眼睛紧闭。
“……”
竟然是睡着了。
这样都能睡着,不知道是多久没睡了。
她正要推开她,突然一个小身影从地上蹿了上来,稳稳的踩在季予南的背上。
乌溜溜的一双眼睛盯着时笙,“喵呜。”
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鼻子,一脸讨好的伸爪子去挠她。
时笙板着脸,“季予南,你下去。”
“恩。”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低低的应了一声,却没有动作。
踩在他背上的小猫咪摇了摇尾巴,继续:“喵呜。”
然后甩了甩脑袋,慢条斯理的跳到了地上。
时笙将季予南推开,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沙发上睡得正熟的男人。
推都推不醒,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装的。
时笙拿了床薄毯给他盖上,看了看时间,去了花园里修剪花木。
这是她最近这段时间唯一的户外活动。
时笙刚一离开,沙发上躺着的,本该熟睡的男人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和那只原地转圈试图咬尾巴的丑陋的公猫对上视线。
猫抖了抖那身炸起的毛,傲娇的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走开了。
季予南:“……”
一只死猫。
他抬眼,从客厅的落地窗看出去,正好能看到时笙拿着花剪在修剪花木。
一件白色刺绣的连衣长裙,外面套了件普蓝色的漏洞针织衫,为了方便,头发用橡皮筋绑在后面。
阳光照了她一身。
季予南眯起眼睛,双眼的刺痛感才稍稍缓了几分。
怕时笙瞧见,男人将脸隐在光线的阴影里,眉目间一片恍惚。
这次用装睡来结束这个话题。
下次呢?
只要她存了要走的心思,就会不断的找机会提起,难不成,他能一直强留她?
留下了又怎样了?
这样半死不活的过一辈子?
他们虽然每天见面,但和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季予南的思绪越来越模糊,渐渐的,就睡着了。
最近几天公司事情太多,毕竟要转回国内发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完的。
再加上睡眠不好,压力一大,就几乎没怎么睡觉。
现在放松下来,就困得像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半点都不想动。
他睡着了。
没有再做那个漫天火光的梦,也没有任何光怪陆离的画面,这一觉,睡得很沉。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季予南从沙发上坐起来,身上的薄毯掉在地上,客厅里亮着柔柔的灯光。
他一回头,就看见时笙坐在餐桌前吃饭。
灯光下,侧脸的线条柔软妩媚。
察觉到他的目光,时笙回头,勾着唇笑了笑,“醒了?来吃饭吧,佣人做了你喜欢吃的。”
季予南声音沙哑,“我喜欢吃的?”
“恩。”
时笙应了一声,继续吃饭。
她今天让佣人做的西餐,被季予南惯得好几个月不拿刀叉,她都快忘记怎么拿了。
季予南其实并不挑食,从小练武的原因,各种营养都要补充,久而久之,也就没有挑食的习惯了。
就连之前吃不习惯的中餐,他最近也已经习惯了。
季予南走到餐桌前,看了眼桌上的牛排、鹅肝,拿了刀叉慢条斯理的吃饭。
时笙咬着叉子,视线慢慢从他脸上移到脚上。
他踩着粉红色的拖鞋,半个脚掌都露在外面,和他那身冷贵简约的西装完全不搭,看着滑稽的很。
季予南神色自若的由着她打量。
佣人很识趣的退下了。
吃完饭,季予南放下刀叉,见时笙托着腮,盯着他脚上的拖鞋看。
“高兴了?”
时笙眉梢一挑,将视线重新移到他脸上,轻轻懒懒的问:“你怎么还不走?”
眼前的光线骤然一暗,颀长挺拔的男人从位置上站起来,伸手,轻易的将女人带进了怀里。
手臂圈着她纤细的腰肢,俯身,薄唇印在她的唇瓣上。
时笙没料到他会吻她,惊讶的瞪大眼睛,“季予南。”
刚一开口,男人的舌已经滑了进去。
已经有几分陌生的气息蹿入了她的感官。
季予南本来想点到即止,但太久没尝过她的味道了,一触上,唇就离不开了。
他吻的很重,很深,刚开始还很克制,带着浓浓的禁欲气息。
身体从里到外,每一处肌肉线条都透着迫不及待势不可挡的紧绷感。粗重的呼吸声充斥着她的耳膜。时笙的脚趾蜷缩起来,手不受控制的攥紧了季予南的衬衫领口。缠绵悱恻的吻纠缠着她。
从唇上一路蔓延到下巴和耳垂,渐渐往下,在肌肤上留下斑斑点点的红痕,一发不可收拾。
小腿的腿骨上传来一阵尖锐的闷疼。
季予南松开她,眼睛里,那份旖旎还没有褪去,像暗夜中闪耀的星辰。
时笙抬手,一巴掌甩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脸色冷到了极点,“你混蛋。”
刚才亲吻中,她被季予南抱着坐到了餐桌上。
时笙推开他,从餐桌上跳下来,抗拒的意味明显。
季予南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半晌,唇瓣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的味道,在时笙上楼之际,他快步跨过去,从后面拥住她。
下巴贴着她的脖颈,轻轻的蹭了蹭,“对不起。”
时笙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不要有下一次就好。”
季予南环在她腰上的手陡然收紧。
像季予南这种没经历过多少女人的男人下手没轻重,突然加重的力道,差点把时笙勒得背过气去。
她皱眉,拨高声音,“季予南,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
季予南急忙松手,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时笙烦躁的推他,“你除了说对不起,还会说什么?”
季予南菲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他看着女人盛着怒气的脸,半晌,嗓音沙哑的道:“对不起。”
时笙:“……”
虽然睡了整整一下午,他眼底的疲惫还是很明显。
时笙想起今天凯文给她打电话说的事,泄气,转身往楼上走。
看着这张脸,连憋着的怒气都发泄不出来了。 凯文说:季少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