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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弹指芳华,千年的等候,一朝能否就此消解万年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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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沙漠、夕阳如血。
天际,暮霭沉沉,悬浮着的几座云堡,座座尖耸如树、孤独、庄重;或许它们之间曾经、至今也还存在的一丝纤云的羁绊,但是,迟暮的夕阳以暴烈的手段直接斩断了这种牵挂,光线劈砍处,每座云堡的边缘尽被血色浸染,而堡垒的中坚则披伏着铅白顽强抵抗,渗进堡中的血色逐渐被驱赶,而堡的纯白也荡然无存,唯有铅坨继续与之绞杀,夕阳力竭,缓缓沉暮,尖耸的云堡也溃然坍塌,失去轮廓、渐渐变成厚重凝滞的云墟。
而观战已久的沙漠,此时,细沙无风而动,顺着软弱的沙坡,后粒催促着前粒急匆匆的赶路,笨重的颗粒稍一迟缓旋即被无情的埋葬,软弱继续被征服,从起初的一粒沙子到一片沙云、再卷起一层沙浪,沙浪此起彼伏,迭拖冲突,一浪高过一浪,缓坡迅速的消失,终于给各沙部族垫出拼杀的战场,撞击旋转,再撞击再旋转,一层踩着一层,颗粒并非固守着单一的角度,而是全方位的彼此进攻,终于,形成沙的漩涡。
风,在此时出手了,它蛰伏已久,它很清楚自己的弱势,这里面每一粒沙子单独的个体质量都重过自己,它不会硬拼,它需要沙子们一个发生内讧的时机,为此,它可以静静地守侯千年!
沙子们的搏杀渐趋尾声,形成的漩涡也以环状的姿态如渐熟的煮粥,咕嘟气喘;风,一声清啸掠过上空,抄起不防备的一些沙混进漩涡的中央,砂部落里旋即大乱,昏头胀脑的沙子们被扯进半空又被魂飞魄散的抛进深坑。
风一击得手,畅快的感觉让它再次呼啸狂扑,砂子们已经毫无抵御之力只是机械的任由风摆布。风得意的狂笑,越发伸展着无形的羽翼肆意挥洒
“呜---”
“呜-----呜呜呜”
风的阵势越来越辽阔深远,所到之处莫不狂沙兴作,万物变色。甚至连厚重的云墟也无能为力的退避,。它翻卷在沙漠的上空,俯噶整个荒漠世界,狞笑道
“谁敢不从?!”
万物乞摇间,风得意地狂笑着环顾四周,猛然,沙漠深处的一处黝黑墨绿吸引了它的注意力;那是一群沉静的生命,不动、稳重,坚守,无怨无悔!
风恼怒了,一吹,纹丝不动,二吹,依旧岿然,风只有全力进逼,颓沙行前,重石垫后,风的尾翼却悄悄的隐藏起来,潜伏在上空,在前沙军的强大攻势后不给这些生命喘息的时间,以铺天盖地之威、万沙齐降,一轮又一轮,直到累的自己的尾翼再也无力抬起。
风倦了,只有放弃了。它黯然神伤、终于明白:原来,我并不是这沙漠的主宰!
这群生命却依旧沉默不语。尽管它们在风沙的压迫下被埋没腿根,但它们依然呈现一种稳固的三角阵势,间距适中,但自腰部以上布满重重锋芒,锋芒尖头偏又生满倒刺,彼此勾扯,勾扯的最终走向,步出世上最为坚固的刺网,而它们的根在地下深扎、紧紧相连,无论上空风沙多凶猛,也并不能撼动它的一根须梗。
这些绿色生命的外围是高耸入云的巨人柱,坚定的守候着内里矮小敦实的球掌,球掌层层叠叠成云梯,终于接近了中心的生命灵魂。
那是一株经历万年风雨锤炼的仙人掌,难以形容它的巨大,它的根部如同一座岛屿,它的刺已经不能用刺来形容了,那些刺甚至比杨树的枝节还粗,条条挺立如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