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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安静一下,让阿拉扎特先生给我们说一下,我们下一步的训练计划。”船长摆了摆手,压下底下一群人的议论声。
船长把刚才的话用英语对阿拉扎特说了一遍,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阿拉扎特抬起头,一脸幽怨的看着我们。
我正在纳闷这哥们英语不是挺好的么,难道听不懂船长说的话吗?
阿拉扎特突然捂着嘴,狂奔出去,趴到舷墙边上,朝海里吐了起来。
会议室里的船长尴尬的要死,其他人的心里也是满满的不安,就这战斗力,我们后半生的日子估计要在索马里海盗的老巢里渡过了。
我忽然非常羡慕老刘,看来人世间的因果都是有关联的,如果他不是因为找了一个全身是病毒的鸡,如果不是因为他就那一次没戴避孕套,他现在应该跟我们一样提心吊胆,等待着穿越死亡之湾。
“大家不要想太多了,我们把自己该做的都做好,海盗肯定不会对咱们有太大的威胁的,哪怕退到一万步讲,海盗把我们劫持了,我们都不用害怕,索马里海盗很有人道主义情怀的,只要钱,不杀人,公司肯定会第一时间把赎金交上的。”船长笑着对我们说道。
对呀,船长可是董事长的女婿,万一船真被海盗劫持了,船长的老丈人还不第一时间把赎金交上,还有船长真的太霸气了,面对马上就可能碰到的海盗,居然丝毫没有一点恐惧感,让我的心里又充满了安全感。
船长是开航的前一天回家的。
那天我正在舷梯口看码头工人卸最后一舱的货,代理领来了一个接近60岁的老头,然后告诉我这是新的船长。
那一瞬间我知道这次他真完蛋了。
阿呆船长走的时候全船没有一个人送他,我在舷梯口值班不得已帮他提了一下行李,他尴尬的对我笑着:“老三,没办法,我老婆急了,非得逼我回去,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们保重吧。”
夫妻大难当头都他各自飞,别说我们这些基本上没啥关系的船员了,我只能说以前的交情一笔勾销了。
“嫩妈,这个船长嫩妈太不仗义了,这个时候下船。”老九也有些怒了。
“九哥,我觉得咱这次悬了。”我忧虑的对老九说。
新船长叫王成,57了,干了一辈子渔船船长,上一年赶上海事局出了个新规则,从渔船的丁类证书一跃成为甲类一等货船船长,正八经的飞上枝头变凤凰,海神7是他跑的第一条货船,以前跑的最大的船是1600吨的渔船,这次居然搞了个7万吨的大家伙,业务水平不知道怎么样,反正英语26个字母只认识一半,其实说白了他就是被公司拉上来的替死鬼。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全船都知道新来的船长原来是干渔船的,也知道我们基本已经被公司放弃了,整个海神7笼罩在了恐怖之中。
“船长,锚以离底,锚以离底。”终于离泊了,大副在船头用对讲机高喊着。
“船长,尾缆已收好,尾缆已收好。”船尾的二副也做好了自己份内的工作。
王成虽然是第一次驾驶这个庞然大物,但是也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
“右舵5,前进一。”船长喊着舵令跟车钟令。
我慌忙在航海日志上记着。
“前进二,前进三,前进四。”王成的声音很沉稳。
我将车钟逐档挂进,在航海日志上快速记着。
“右满舵。”王成朝水手喊道。
“右满舵。”水手回着舵令。
忽然,在船的右舷出来一条抛锚的渔船,由于我们的干舷太高,根本没有注意到它,船缓缓转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但是在船长的位置看来,这条渔船冲着我们就窜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