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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又拉着薛琰嘱咐了一番,才放她离开。
“小姐,我刚才悄悄去打听了,老太太要叫人吊死大太太呢!”一出寒芳院,青桃就迎了上来,一脸喜色道。
薛琰白了她一眼,人家说的憨面儿刁,恐怕就是青桃这种人了,不过她也有她的好处,这不小雷达已经打开了,“吊死了吗?”
青桃失望的摇摇头,“没有,大太太又哭又求的,我过来的时候,见她被人搀着回自己院子了,不过老太太发话了,说不许她再出院子了!”
这个好,徐氏关在院子里不出来,家里也清静一些,这有些人啊,就是不喜欢过安生日子。
“不过我猜着老太太也关不了她多久,”徐氏一向看二房的人不顺眼,连带着青桃也在大房下人手里吃过亏,她恨不得姜老太太把徐氏关上一辈子才好呢,“您都放暑假了,大少爷肯定也要放了,他一回来,大太太肯定又抖起来了!”
就连青桃都知道,这个家真正的主子是许静安,毕竟他是许家的长子嫡孙,未来的当家人。
许静安?
薛琰脑子里闪过一个削瘦的人影,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这个堂哥文不成武不就的,就算是姜老太太花了大钱把他送到京都念大学,也没学什么真本事回来,倒是把吃喝嫖赌给学全了。
薛琰记得听姑姑讲过,许静安不但抽大烟,还迷上了京都一个交际花,硬要娶回来当太太,结果姜老太太病上加怒,才撒手去了。
“说起来大哥也已经放假了,他今年不回来?”薛琰脑子里没有这个记忆,忍不住问青桃。
青桃点点头,“我听长房那边说过,大少爷回来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她咧嘴笑起来,“徐家表小姐都来好几回了,还不是为见咱们大少爷?”
“嗯,我觉得也是,而且咱们家的这些生意,其实也是给咱们自己庄子上的作物找销路呢,两下便宜,”薛琰肯定的点点头,那些重利的生意恐怕都是要有后台才能撑得住的,许家没有当家的男人,真开了赌场当铺,也是给自家生事。
姜老太太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没错,我也是这么看的,”
可惜孙子却成天嫌弃许家的生意太小,没有一样他能看上眼的,宁愿去洋人的大学里学国文,死活不肯回来帮忙。
三人在自家的绸缎庄里挑好了料子,虽然姜老太太跟郭氏都不喜欢,但薛琰还是软磨硬泡的叫铺子里的裁缝给自己做了两身洋装,尤其是裤子。
这会儿的人就算是穿了裙子,里头还是要穿绸裤的,这一层一层的,麻烦不说,还热的很,薛琰其实已经悄悄的把衬裤给省了,如果能光明正大的直接穿裤子,那就完美了。
有姜老太太在,郭太太的位严母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薛琰再三保证只在家里穿之后,她连教训的话都只能咽在肚子里了。
整个下午姜老太太算是把两条街上的铺子都走了一遍,也间接告诉大家,她姜银凤的病好了,大家开开心心的回到许府的时候,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徐申氏等的脖子都长了,才算是把人给等了回来,“哟,老太太今天心情好啊!”
徐申氏理了理衣裙,上前给姜老太太请安,“前些日子我过来,我们家姑太太说您还病着呢,我也不敢过去打扰,今天听说您腿好了,我是更等在这儿不走,也要给老太太您请个安的。”
姜老太太一向不怎么待见徐家人,她沉着脸剜了徐氏一眼,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她说不再把许家的油料交给徐家榨油坊,徐家人也没有闹腾,这也挺叫她意外的,“嗯,多亏有静昭,我这腿啊,算是全好了。”
徐申氏可不认为许静昭去了趟汴城就真的会治病了,她冲许静昭和善的笑了笑,“静昭如今也是洋学生呢,这洋学堂真的是啥都教啊,连治病都传?”
见薛琰只是笑并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徐申氏也不生气,她走到姜老太太跟前,伸手扶了她的胳膊,“我今儿个过来,正巧有件事跟老太太跟二太太商量呢,”
她的目光在郭太太身后的仆妇手里那一摞摞料子上飞快的逡巡了一遍,心里啧舌,怨不得小姑子心里急呢,谁不知道许家的姜老太太手里有金山银海,却是个锱铢必较的性子,想从她手里抠出一个子儿都是本事,这上一趟街就恨不得把绸缎庄子都搬回来的架势,她可是头一回见。
姜老太太看着徐申氏堆笑的脸,“亲家太太这是有事?”
徐申氏抿嘴一笑,“好事,我也是替人跑趟腿儿,”
她殷勤地扶着姜老太太往正院走,“您听着要是觉得不合适,就当没这回事就成!”
徐申氏话说到这份儿上,大家都能猜出来她是干什么来了。
徐申氏一心想把女儿嫁到许家来,自然不会亲自上门给女儿提亲,那她跑这一趟,肯定是为着许静昭了,郭太太冲许静昭道,“静昭,你先回去吧,我们大人说的话,你小孩子也未必喜欢听。”
薛琰可不是懵懂无知的真少女,“娘,我好久没见过亲家伯娘了,还没给亲家伯娘见礼呢,”
她摇着郭氏的胳膊,“你们说话我就听听,保准不插言,好不好?”
徐申氏在前头噗嗤一笑,这女大不中留,许静昭到了该说亲的年纪,能不关心自己的婚事嘛?不过她听听也好,就凭蔡幼文的长相,相信还是能哄住这个没啥见识的小姑娘的,“二太太,我也顶喜欢静昭的,刚好也想跟她好好说说话儿呢,”
半个多月的相处,姜老太太对自己这个孙女的印象大为改观,以前觉得她安静的有些木讷,又不爱往她跟前凑,如今成天在一起,才发现孙女虽然话不多,但性子其实挺开朗的,最叫的喜欢的就是这个孙女脑子清楚有主意,“嗯,静昭想来就跟着吧,她也不小了,该知道的也得叫她知道。”
她不反对郭太太把女儿养成大家闺秀,但大家闺秀不等于任事不懂,孙女如今这样子挺好的,天真可爱偏心里敞亮,既是来提她的亲事,叫孩子听听也没有什么好处。
自家大孙子成天喊着婚姻自主呢,小孙女就算是不能自主,起码也得多听见家,挑一家自己跟孙女都满意的嫁了。
这才叫两全其美呢!
……
等听完徐申氏的话,薛琰有些震惊的看着她,原来给自己奶奶做媒,坑了她一辈子的人居然是徐氏跟她娘家!?
可是蔡家真的有徐申氏说的那么好?
什么成婚之后就分家,奶奶明明在蔡家当了多年的小媳妇,跟着自己的老奶跟蔡家长房的两个保姆一样,一直熬到爷爷蔡幼文升了少尉,才算是将家分了!
薛琰记得小时候回奶奶家的时候,亲耳听奶奶说过初嫁到蔡家的日子,一个新媳妇要下厨给一大家子人做饭,偏她是大家小姐,从来没有进过厨房,切咸菜丝都不会,又不敢叫人知道,只要切出一根粗的,就赶快偷偷塞到嘴里自己吃了。
当时奶奶笑言,可把她咸死了。
而且她还曾经说过,因为公公早逝,爷爷又远在陕西,她跟婆婆还有小姑在蔡家一点地位跟依仗都没有,就是当家大伯娘家里随便来个亲戚,都可以给她脸色看。
奶奶曾经感叹过,她是从嫁人那天起,才知道外头的世界跟自己家里是完全不一样的,才知道自己在娘家的时候真的过的是大小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