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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峻的面容，第一次泛起了复杂的神色。
催眠师尼尔，见他醒过来，站起身正准备离开——
“等等。”季薄渊突然唤住了他。
尼尔恭谨地问：“少爷有什么吩咐？”
“记忆……有没有可能被更改？”季薄渊沉着嗓问。
尼尔沉默几秒，如实回答：“如果记忆能被更改，当年大师便不会把您记忆封存，而是直接改成美好的记忆了。
催眠师只能封存记忆，或者向被催眠的人，下达催动潜意识的指令，却不能更改记忆。”
“所以，我梦到的事，全都是我自己的记忆，不可能有人动过手脚，是吗？”季薄渊犀利地问道。
尼尔坦然地回答：“没错，少爷。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改变别人的记忆。特别是，像您这样，从小意志力就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更不可能。”
季薄渊闻言，疲惫地阖上双眼，朝尼尔摆了摆手。
尼尔恭谨地退了下去。
*
第二天一早。
季薄渊带着人，再次回到了老宅。
对于他而言，昨天和三叔公一起，向奶奶解释过一切，就已经足够。
“归还龙气”的事，无论老太太同意，还是不同意，季薄渊都势在必行。
所以，宜早不宜迟。
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的季薄渊，今天就打算直接把父亲送去云蒙山。
然而，当他带着人，走到季锦炎住着的别墅时——
季老太太早已召集了不少人，守在别墅的门口。
一时间，别墅门口硝烟弥漫，仿若战场上两军对垒。
“今天，你要把锦炎接走，就从我身上踩过去。”季老太太目光沉沉地看着嫡孙，坚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