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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对金线来说,几乎是彻夜未眠。
她思来想去,觉得明天唯有继续装病面对小白。
小白跟成辛应该是清白的吧?不会有暗渡陈仓的事情发生吧?她又该如何保持成辛在小白面前该有的矜持呢?
这些细枝末节虽然惹人烦恼,但终究可以借助“生病,不在状态”敷衍过去。
该怎么向小白解释Ada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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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对余勒来说,同样不轻松。
经历了巨大的痛楚之后,进入相对平静(麻木)的阶段。耳边闹哄哄的声音终于可以分辨一二。
一个声音说:“肯定有第三方的人。”
另一个声音说:“是丁家的人吗?”
前一个声音说:“丁家的人舍得他中弹?”
余勒想,这句话里的“他”铁定是指他了。他惨笑一下。
他睁开眼。这下笑得更惨了。他眼前一片漆黑!
余勒下意识地伸手,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关在漆黑的屋子里。
“醒了!醒来!”第二个声音惊喜地叫。
一只温暖、粗糙的大手抓住了余勒伸在空中的手。
“师傅?”余勒迟疑地叫了一声。
“哎!余勒!太好了!你醒了!”
余勒的脸上,表情僵得不能再僵。
“怎么了?”黑暗中,另一个陌生的声音问。
“我……”余勒茫然地转过头,那里似乎是声源,“我听不出你们的声音了,而且,也看不到你们。”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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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成天安顿好糖糖之后,第一时间跑回了家。
可是他还是迟了一步。警车先他一步到达带走了他的父亲。
母亲隐忍地站在廊下,看着父亲被人“请走”。丁成天简直无法相信发生在他眼前的那一幕。他在脑海中不由画上一个问好,父亲常年备下很多种脱身的方法,可为什么事到临头反而束手就擒?
乱糟糟过了一个白天,到了深夜时分,家里终于清静下来。
接受调查期间,其实不必刑拘的。但是丁妈妈却执意要求警方把丁父带走。夜深人静,母子相对无言地坐着。这一刻是不需要语言的,他们内心都明白把最爱的人送进警局的感受。但那也是他们唯一能为爱人做的事情。
“妈妈吃点东西吧,张阿姨做了宵夜。”
“不了,天天你去睡吧。”
“我再陪您坐会儿吧。”
丁妈妈没有吃东西,丁成天也没有去睡。两个人并排靠坐在沙发上,手拉着手,丁妈妈温柔地注视着儿子的脸:“天,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不生在丁家就好了?”
“妈妈在说什么呀!如果不生在丁家,就遇不到像你这么温柔的妈妈,就遇不到像爸爸那样威猛的爸爸;更也不可能遇到糖糖。生命里要是缺失这么多对我来说重要的东西,我要平平安安又有什么意思?”
丁妈妈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妈妈心中一直内疚,总是想,要是当初把你们两个都送出去就好了。今天听你这么说,我宽慰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