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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当中,若论名望,当数张煌言为最。他这些年来和张名振率部三入长江,虽然未曾取得什么实际战果,但却令虏廷为之震惊,大江南北,亦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若论才学,自然是首推方以智,但要论年纪却以阎尔梅最大,今年已经五十有四,比年龄最小的张煌言整整大了十五岁,因此李元利话音一落,众人便都看向阎尔梅,意思是让他先说,这也是尊老之意。
阎尔梅也没有故作矜持,他来投李元利,便是要想要尽能力做点实事,若是事事谦逊,反为不美。
“殿下以前的举措完全正确!”阎尔梅很满意现在这种议事的模式,所以先赞了李元利一句。
大家坐在这儿边喝茶边说话,不耗体力,脑筋也灵活,这样才能拿得出妙计来。要是像前明朝廷那样议事,一站就是半天,而且连杯水也没得喝,年轻力壮的还能撑得住,年纪大些的,那老腰老腿岂不是受大罪?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殿下给鞑子时间逃窜,可以裹挟走一部分百姓,这样可免日后迁移百姓之苦。但如果给他们太多时间,则可能适得其反!”
“依臣之见,我军应当立即北上,给鞑子一些压力,但攻势又不可太猛,以免鞑子不顾一切北窜,达不到咱们预期的效果!”
刚到南京之时,阎尔梅和方以智等人在李元利面前都是自称“余”、“吾”或直接称名,后来渐渐认可李元利后,现在都是称臣。
阎尔梅见李元利微微点头,又笑着说道:“至于要如何掌握这个分寸,就得殿下去和诸位将军商议了。”
李元利道:“要掌握好这个尺度确实不容易,何况虏酋心里到底如何想咱们也只能去猜测。密之先生、而农先生、玄著先生,你们三位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方以智和王夫之连忙拱手道:“但听殿下指点。”
他们两个是不折不扣的文人,对于如何用兵却是真一窍不通。
只有张煌言拱手道:“殿下,臣有些疑惑,想请殿下赐教!”
“何言赐教?”李元利摆手笑道:“咱们本就是议事,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只有心中没了疑惑,才能尽全力去将事情做好。玄著先生,你有话尽管问!”
“殿下,臣觉得如此大费周章地安排部署,还不如直接大军压境,一举收复京师将鞑子一网打尽,等中原尽复再慢慢往关外迁移人口,只要多给百姓一些实惠好处,他们岂有不愿之理?”
“密之先生!要想大规模地迁移人口,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啊!若不是实在活不下去,谁愿背井离乡?更何况是去往关外苦寒之地?”
“百姓若非出于自愿,则官府必须强行迁移,此种情况非我所愿!若是不迁移人口去,关外偌大的地方,今朝灭了东虏,明朝又有胡虏,甚至更远的俄夷!迟早这些地方又得给异族抢占了去!”
“殿下!就算现在让鞑子裹挟了百姓去关外,日后咱们灭了鞑子,他们岂不是又想着回来?还是得让官府介入,强行让他们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