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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似是才反应过来,经过才覃元的出言提醒,才忽觉阵阵刺痛袭来,伸手捂住手臂上的伤口,然而似乎伤的不轻,指缝里不停的往外渗出血来。
信王早已恢复往日的沉静,虽然面色有些发白,但还是出言安抚旁边的覃元:“一点小伤,本王没事的。”
不多时,医官便赶了过来,一通忙乱,总算处理好了伤口,临了,医官又细细的叮嘱了几句,便恭敬的出了院门。
折腾完毕,时辰已经不早了,覃元也打算告辞出来,沉默良久的信王却突然开口道:“你且等等,他们应当快回来了。”
覃元闻言有些诧异:“谁?!”
信王刚要开口,却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二人便都住了口,一齐朝门外看了过来。
院门口人影儿闪动,风风火火走到最前面的,是前锋营的陈校尉,他满面红光,竟是一副面带喜色的模样。
抬眼瞧见端坐在上首的信王,待亮堂堂的目光落到了信王身上时,浓黑的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刚刚包扎的伤口处,搁着纱布渗出的血迹分外刺眼,他面露疑惑的从覃元面上扫过,脱口而出:“王爷,您,您受伤了?!”
信王低眉瞧了眼伤口,摆摆手道:“到底怎么样了,人抓到了吗。”
陈校尉细瞅了几眼信王的手臂,但见他不肯细说,他也不敢惹主子不高兴,便也只得按下心思,顺着话头答道:“抓到了。”
信王闻言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赞许道:“很好,你们一共抓了多少人。”
陈校尉闻言面色讪讪的道:“王爷,不知是否他们事先听到了风声,或是早有准备,兄弟们循迹追至老巢的时候,那里已经没剩几个人了,更何况他们口中都暗藏毒药,我们,我们也就抓到了四个人。”
信王顿了顿,接着道:“那个刀法刚猛的首领,可曾抓到?”
陈校尉见信王沉默不语,料想对此事并不太满意,听他问及此话,心下暗自庆幸,连连点头:“抓到了。”
信王与覃元对望一眼,精神皆是为之一振:“那就将他们好生看管起来,你追逐一夜,也是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陈校尉躬身退了出去,屋里重归宁静。
覃元瞧了瞧面色隐忍的信王,试探道:“王爷,您,这是,打算参与其中了吗。”
信王冷嗤一声,盛怒道:“并非本王想参与此事,你也看到了,他们竟然会在本王的地盘上动手,当本王死了吗。”
覃元垂眸想了想,道:“王爷是打算反击吗。”
信王深吸一口气,开始分析起朝中形势道:“太子暴戾,但根基深厚,朝大臣,母族势力,皆是远远超出其皇子。其他皇子中,简王心计深远,在军中颇有势力,王妃的母家在朝中盘根错节,不可小觑,睿王虽说也是贵妃亲子,聪慧练达,但太子毕竟名分早定,贵妃娘娘自会全力保全太子。”
覃元垂眸想了想,道:“王爷还是疑心此事是简王的手笔。”
信王微微点头,狠狠的道:“本王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试探本王,他算准了本王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二人沉默了片刻,覃元道:“相比之下,简王爷的确胜出太子很多。”
信王微微掀起薄薄的眼皮儿,透出丝丝无奈和悲凉;“他答应过本王,本王不想参与这些阴损的权谋斗争,为何他不肯还本王一方净土。”
身为皇子,信王没有母族的支持,常年在外,也毫无朝中大臣的相助,他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回京城去,和其它兄弟们一争长短。他少年从军,只希望自己能好似其它的军中将领一般,凭借军功挣得自己的一席之地也好,可随着军中地位的累积,他,竟然又被京城的诸位皇子们死死盯住,太子和简王,哪个得到了他手中的重兵,哪个便可压倒对方,虽然他可以疏远,但依旧被他们步步紧逼,精心算计。
覃元面色无奈,声音中也是难掩痛楚悲凉:“王爷错怪简王殿下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城。这些年,王爷您为了逃避朝中那些权谋斗争,多年不回京城了,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徒劳的,王爷是皇子,是王爷,无论如何这些事情,王爷都是逃不掉的。”
被覃元一语道破,信王神情疲惫的闭上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这些年自始至终,本王都在朝局的棋盘之上,从未离开,是本王痴了。”
“无论王爷作何决定,这营中十万将士,皆是誓死追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