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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个耳钉多少钱?”
我弯弯嘴角,站起来指了指旁边竖着的展板,上面写着各种饰品的价格。其中,镶钻耳钉10块一副。3副20,2副15,1副10块。
“原来是个哑巴。”姑娘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从钱包里掏出一张20的给我,拿着3副耳钉走了。
我坐下去,将被她翻捡过稍显凌乱的饰品箱重新摆放整齐,好让下一位顾客挑选。
“去你家找你没人,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我说叶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得等伤好了再出摊,你这样,伤口什么时候才能长好啊。”
张晓静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转头一看,对她露出个笑容,站起来把凳子让给她坐。
张晓静看着了叹了口气,“我不坐,看看你就走。”
我拿过旁边的便签本,在上面写道,“找我有事吗?”然后递到张晓静面前。
张晓静摇摇头,“没事,就是看看你。我妈好像清醒些了,这两天老念叨你,问你什么时候能去看她。”
我看了一眼打着绷带的左手,继续在便签本上写,“等几天拆了绷带我就去看她,现在这样去别吓着她。”
张晓静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已经是恳求的语气,“叶子,你搬去和我们一起住行吗?你要喜欢摆摊,等你伤好了再来摆摊也行。”
便签本上的笔尖停住,墨水在纸上渲染开来,扩大成一个墨团。
张晓静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你现在一个人住在外面,又不会说话,要真遇上个什么事儿,连求救电话都打不了,我真的很担心。你搬去和我们一起住,我也不会干涉你,至少有个照应,好不好?不然,住到你伤好也可以,一只手怎么都不方便呀。”
我笑笑,在她面前抬了抬右手。意思我左手不能动,右手却没问题。
张晓静见不能说动我,一筹莫展的叹了口气。
我不忍她为我忧心,快速在纸上写了一行字,“我只是不能说话,手脚还是利索的,要有事我会给你发短信的,不要担心我。”
张晓静看着字,又抬起头来看我,安抚的拍了拍我的肩头,不再勉强我,“要有事,你一定给我发短信,好吗?我是你姐姐,不是外人。”
我点点头,冲她笑。
“姐姐,这个毛衣链能不能便宜一点?我只要一条,15好不好?”
清丽的声音拉过我的视线,一个穿着朴素大概十三四岁的姑娘正蹲在饰品箱前挑选毛衣链。她手上拿的那款本来是两条三十,一条二十的。
这个价格是不能卖的,可她那声姐姐叫得我心里一软,便点了头。
笑容像花儿一样在女孩脸上绽放,一手拿着毛衣链,一手伸到我面前摊开,在她手心里是两张皱巴巴的人民币,分别是十块和五块。
被她的笑容感染,我的嘴角也扬起来,接过钱,女孩儿欢喜雀跃的走了。
张晓静的眉头终于皱得不再那么厉害,“我走了,那你忙着吧,只是拜托你顾念着自己的身体,凡事量力而行,好吗?”
我再次点头,身体是自己的,和谁过不去都不能和自己过不去,这点我还是懂。
“那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你也别摆太晚,早点回去,记得吃饭,有事给我发短信。”张晓静事无巨细的嘱咐,说完不等我反应就先瞪了我一眼,“别嫌我唠叨,这都是被你吓得。”
我抱歉的笑笑,摇头表示不烦。关心你的人才会愿意对你唠叨,不关心你的人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那天我在医院醒来时,刚好听到门外的张晓静在和秦牧言抱怨,说我在嘉禾门口倒下后,瞿墨从我旁边经过,一个眼角都没有给我,为我不值。
听到那两个字我平静得诡异,望着天花板灵台格外清明,对我来说从来没有值不值,拥有时珍惜了,失去也不后悔。又或许,从未拥有过,哪里谈得上失去。
人是自己爱的,路是自己选的,无愧于心便不后悔。
所以张晓静一直担心我,怕我想不开寻死觅活,最不济也要以泪洗面。然而我并没有,这几天我一直很平静。
醒来当天判断自己并无大碍,就拒绝了医生留院观察的建议出院了,当天下午在大学城的家属院租了套房子。家具什么都是现成的,我并不挑,贺姐来帮我打扫了一下我就直接住进去了。第三天进货,淘饰品,花了半个晚上整理好,今天第一天出摊。
日子繁忙有序,我不仅没有像张晓静担心的那样垮掉,反而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