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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皇庄里的那位老供奉,江延世一名多话没有,一来他知道根底,就不宜多讲,二来,有那块名牌,用不着多讲。
果然,皇上翻来覆去看着那块名牌,脸色阴沉。
关于那位让先皇念了一辈子的金贵妃,他早就隐隐约约觉得应该有点什么事儿,不过,出于本能,他并不想知道这位金贵妃的事。
现在这事找上门了。
这位赵红妆想面见他,一个病的快死的下人,他是不会见的,不过,她的话,他想听一听。
让谁走一趟呢?
皇上看向江延世,江延世忙迎着皇上的目光欠身,“听管事说,这位赵老供奉病倒没多久,年里年外的时候,苏烨过去探望过两趟,管事说,从前苏烨打理皇庄的时候,经常去看望赵老供奉。”
江延世不动声色的将苏烨扯了进来。
皇上嗯了一声,刚要吩咐让苏烨走一趟,话却嘴边又改了,“让老二去一趟,问问她有什么事。”
内侍答应了出去传口谕,江延世暗暗舒了口气,嗯,让二皇子走这一趟,倒比苏烨更合适,皇上,英明。
那位老供奉所在的皇庄,离京城不算太近,二皇子一早上启程,直到天黑透了,才回到宫里缴旨。
二皇子请求屏退所有人,和皇上禀报了也就大半刻钟。二皇子退出,皇上的心情,明显极其不好。
后宫,苏贵妃还在以查看清理修缮为由,搜检各处,想找到些巫咒的痕迹,可能查的地方查了个遍,一无所获。
倒是姚贤妃提醒了她,这宫里这么大,巫咒之物多数极小不显眼,随便塞在哪里,或是埋在哪棵树下花下,墙根墙角,她们都是凡夫俗子,肉眼凡胎,怎么可能找得到。
苏贵妃被姚贤妃一句肉眼凡胎提醒了,要找出这巫咒的邪气鬼气,得才法力高明的法师才行。
苏贵妃仔仔细细想了半天,理好思路,想好了怎么说,请见了皇上,先是极其痛心表达了对两位美人小产的痛惜,以及自己照顾不周的痛苦自责,再接着说了自己是如何的想查出原因解决问题,以及查检的事,最后,含糊的提了句,是不是该请人打扫打扫宫里,祈福送晦。
皇上明白她的意思,宫中禁巫祝,可鬼神之事,怎么可能禁得了呢。
皇上垂着眼皮,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苏贵妃知道他这是默许了,忙又闲话了两句,垂手告退。
当天就让人去大相国寺请方丈和紧挨着大相国寺的那间小小庵堂里的方师太。
这位方师太知道的人极少,知道她的人,却都知道她是个极有修为,手段高深的,除了精于这些,这位方师太还是位茶道中人,极精于茶。
第二天一早,方丈和方师太就进了宫,由苏贵妃和十几个心腹宫人内侍陪着,从一大早直到临近傍晚,将宫里各处都走了一遍,祈了一遍福,方师太避过所有人,只和苏贵妃低低说了一会儿话,留下脸色发青的苏贵妃,和方丈一起出宫回去了。
苏贵妃一个人呆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往回走。
方师太说,宫里没有巫咒之类的祸害,皇宫这样的地方,从最初选地方,到建造,这中间不知道有多少高人参与其中,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巫咒侵害的地方,但宫中这连着四起小产的原因,她看到了一些,不过是一个孝字。
一个孝字!
能以一个孝字左右这宫中是吉是祸的,只有皇上,伤了子嗣的是皇上,那不孝之人,只能是皇上。
苏贵妃先是一阵接一阵的懊恼,她当初就不该请方师太进宫,现在怎么办?
去跟皇上说他连着伤了子嗣,是因为他的不孝?
皇上对金太后,确实不怎么孝,金太后是个刚强性子,她就知道她肯定介意皇上的不孝,果然……
唉!
苏贵妃头痛无比,请人进宫祈福,她是禀过皇上,得过皇上默许的,如今看过了,有了说法,她不能不禀报皇上。
可是,这话怎么说?
这话说出来,岂不是成了她当面指责皇上的不孝?
要是皇上疑心她和方师太串通好了呢?换了自己,肯定会这么想,毕竟,父母对子女最能包容,皇上对太后也不能算太不孝,可太后那性子……
苏贵妃无比纠结难为,却不敢耽误,虽说皇上是默许不是明许,不过这只是说明出了事她得担全责,可不是让她不照口谕立刻禀报的,没回口谕缴旨之前,她哪儿都不能去……
苏贵妃心乱如麻的进了勤政殿,提着颗心,期期艾艾说出了方师太那句话,她没敢直说,含含糊糊说了句,师太的意思,跟孝字有关。
皇上立刻沉下脸,苏贵妃一边说一边悄悄瞄着皇上的脸色,见他脸色极其阴沉,正想着怎么回转,却看到皇上的目光越过她,不知道看向哪里,竟是出了神。
苏贵妃不敢说话了,不时瞄着皇上,好半天,皇上回过神,冲她摆了摆手,“辛苦了一天,你也累了,回去好好歇歇吧。”
苏贵妃暗暗松了口气,却又十分莫名其妙,看皇上这意思,竟然没有恼怒,倒是显的十分伤感,难道,他现在体会到子欲孝而亲不到的痛楚了?
不管怎么样,她没被迁怒,没犯忌讳,就阿弥陀佛。
唉,以后这样的事,她还是不能太认真了,就算要怎么样,最好等姚氏好了,让她出头去做,自己在后面,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皇上这一夜睡的很不踏实,早朝上气色不好,心情更不好,端坐受了群臣的礼,就示意内侍宣布,有事递折子进来,就这样了。
内侍的声音还没落,皇上就站起来,一边往台阶下走,一边吩咐金相,“金卿过来。”
这句吩咐就意味着,今天早朝之事的议事,也要暂停了。
金相神情如常,心里却十分诧异,出什么事了?他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