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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怎么了？
是因为丰肃告诉她，她之所以忘记所有，是因为自己曾经被霍屹行抛弃，出了车祸？
胸口处那种钝痛的感觉越发清晰起来，她抬手捂住胸口，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呼吸着，窒息般难受。
挣扎着刚开机，电话骤然催命般响了起来。
一看一愣，接了电话放在耳边。
“念念？”
那端立刻传来念念撕心裂肺的哭声，“妈妈，妈妈……”
安在暖的心口没来由一揪，说话的语气都紧张了几分。
“念念别哭，告诉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念念打了个泪嗝，哭声更大。
“爸爸。爸爸给保姆阿姨和司机叔叔放假，可是他说自己忙，不来接念念，让念念自己打车回家。”
“呜呜呜，妈妈，念念很生气，念念很伤心。”
……
安在暖赶到的时候，念念由老师陪着，坐在学校内的滑梯边上，垂着头，无精打采地坐着。
安在暖快步过去，轻轻喊了声，“念念？”
小家伙立刻抬头，眼睛里氤氲着一股水汽，猛地起身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安在暖的腿，委屈地喊了声。
“妈妈……”
安在暖又心疼又生气，弯腰将念念抱了起来，压着火气，轻轻说了声。
“没关系念念，妈妈在。”
对面念念的老师走了过来，安在暖立刻说了声。
“麻烦了，老师。”
“没关系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我们也希望你们做家长的，能够多给孩子一些时间陪陪他，对他的成长会更好更有利。”
安在暖知道这不是自己分内的事儿，还是客客气气地道了谢，抱着念念出了学校。
念念见妈妈来接，小情绪很快没了，抬头见妈妈脸色不好，忍不住小声问了问。
“妈妈不开心么？”
安在暖抱紧念念，怕吓到他，只能压着声音轻声问，“告诉妈妈，爸爸去哪儿了？”
念念眨了眨眼睛，“在予色呀！”
……
予色。
安在暖抱着念念一路出了电梯，径自走向不远处其中一个包厢，刚停住，怀里的念念忽然问，“妈妈，你怎么知道是这里？”
安在暖一愣，片刻又迅速反应了过来，凉凉地冲着念念说了声，“大概，妈妈以前也经常来这里吧……”
接着腿一伸，包厢的大门就被瞬间踢开了。
嘭。
里头的人闻声扭过头，齐齐地看向门口忽然出现的一大一小。
男人眉目轻挑，眼睛里一股谁也看不懂的暗沉光芒。
倒是他对面的予莜莜皱了皱眉，满脸不悦地看向安在暖和她怀里的孩子。
“阿行，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没威慑，随便什么人都能踹你的门了？”
随便？
安在暖莫名地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对怀里的念念说。
“乖，告诉这位女士，你是谁？”
小家伙立刻配合地冲着霍屹行喊了声，“爸爸！”
予莜莜一愣，转而看向霍屹行，“你儿子？念念？”
霍屹行淡淡点头，幽幽的目光约过念念，落在面容清冷还微微隐忍着怒气的脸上，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又说了一句。
“念念，你带妈妈过来的？”
对面的予莜莜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妈妈？”几乎下巴都要掉了，脸上满识不可思议的表情。
霍屹行轻轻扯唇，双腿交叠，修长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有规律地打着节拍，深邃的视线看向安在暖，全是旁人看不懂的深意。
“对，她就是念念的妈妈。”
予莜莜蹙眉，精致漂亮的脸蛋几乎都要扭曲到一起去了。
“阿行，你现在的眼光已经这么随意了吗？随便找个女人，都能做你儿子的妈？”那话里，全是对安在暖从头到脚的嘲弄。
霍屹行还没说话，安在暖已经抱着念念进来，冷冷地扫了口不择言的予莜莜一眼。
“看着人模狗样的，说话原来这么没水准。”
予莜莜气得脸都白了。
安在暖却懒得再多看她一眼，忍着心里的滔天怒气，弯腰将念念放下，柔声说了句。
“乖，妈妈和爸爸有事情要谈，你站远一点。”
对面的予莜莜隐约间觉得安在暖来者不善，下意识想要起身，却被霍屹行一个冷冽的眼神给硬生生地压了回去。满是兴味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安在暖。
隐约觉得她似乎被暴戾缠身，对她的爆发就多了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