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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安府,安怀远就将夫人拉到房中,紧关起房门,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问:“如何了?”
脸上余愠还未褪下去的安夫人甩着手中绢帕,恨铁不成钢的抹起眼泪来,泣不成声,“今日算是白进宫了,你那个好女儿冥顽不灵,执迷不悟,我怎么规劝都无济于事!”
打小就听话乖巧的女儿入宫后翅膀硬了,现下竟连母亲的话都听不下去,也不知当初将人送入宫去,究竟是错的还是对的。
看夫人泪水涟涟,满头朱翠衬出的脸略显疲惫,安怀远摇头叹息,伸手搂住她颤抖不止的双肩,无奈安慰了几句。
小窗格外的天色很是阴沉,翻卷的乌云肆意胡蹿于万丈高空上,硬生生将先前的斜阳遮得严严实实,转眼间闪电划破天际,庭院内的老槐像醉了酒似的东摇西摆,愣是摇下满地的叶子,狂风与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的席卷而来,窗外顿时一片迷蒙。
吩咐丫鬟奉上茶水,安怀远才坐到案后,执笔蘸墨。
“老爷,您这是做甚?”安夫人不明所以,两弯眉间多了几条细纹。
安怀远冷哼着将纸摊开,因着心怀戚痛,下笔的力道都不由得比平日大上几分,“不能再由着这丫头胡闹了,我这就修书劝她,敢不听老子的话,反了她不成?”
浸湿的狼毫笔稳稳落在纸上,力透纸背。
字迹还未干透,信纸就已被送到管家的手上。
当夜宫内掌灯的时候,殿内传来玻璃碎的刺耳声响。
珊瑚赶走了送信的安管家,忙不迭将门给阖上,“娘娘快小声些,动静太大容易招来祸患,小心隔墙有耳。”
打扇的丫鬟俱是大气都不敢喘,近日主子脾气不大好,整日眉头都不见舒展过,下面的人愈发谨小慎微,都尽量避着她。
这会子安嫔看谁都不顺眼,扔下手中的信后,气得脑仁儿生疼。
“他们倒知道训我,当初送我进来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若是不争着往上爬,谁来替安家长脸?”安锦叶将帕子捏得紧紧的,指节不一会儿就泛起阵阵青白,“别人家的爹娘都是将孩儿捧在手心里疼着,我现在这样努力换来的是什么?”
难道就是纸上点名道姓的“不孝女”三字?
灯烛旁的人越说越激动,时而张扬大笑,时而泪眼婆娑,珊瑚看在眼里,不免微微叹起安老爷与夫人太过无情。
娘娘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这时候不帮一把,倒还数落起她来,是个人都要伤心难过。
“娘娘的良苦用心,大人和夫人以后自会明白的。”珊瑚安慰道,神色有些不忍。
安锦叶收起眼中盈盈将溢的泪水,皎月般的双眸忽闪过一道寒光,点了点头,躺到榻上闭目养神去了。
往后几日,安府的家信在每个傍晚都会准时送达,内容无非就是劝诫与训言,洋洋洒洒不下五页纸,得亏安怀远用心,每日不厌其烦的亲手写,最后再盖上红印,着家丁送进宫来。
前两日她还有心情让珊瑚读信,到第三日,干脆将牛皮信封原封不动的扔到装着古画的的木匣子里去,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