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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恍惚,视野中的明亮化作湛蓝的天空,隐约的人声化作清晰无比的呼喊叫好,高高的石台之上,一个健壮的少年又一次轻松取胜,先将对手额头的布条扯下并将其丢出台外,再于自己额头的布条上打一个节。一种冲动从心底涌起,就想蹦上台去,却又有一种恐惧让双腿发软,纠结犹豫之间,直到台上的少年将打了六个节布条送进台下一位少女的手中,一切都化作一种颓然。
而这种颓然在那个只看得见背影的少女献上一吻的时候,皆尽化作绝望。同时一个名字浮现脑海:云儿姐,但这个名字主人的容貌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而当不远处那个少女转过头来的瞬间,周围人群一阵拥挤推搡,视线就此被遮挡。
悲从中来,蓝腮泣不成声,泪水却不是从脸颊滑落至下巴,而是给两鬓与耳朵带来几分凉意。
“公爹,您是饿了?”片刻之后,下身微凉,这个声音又道:“没尿呀,这怎么又哭了。”
蓝腮转头向声音处望去,却见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女人,皱眉问道:“你是谁?”
“我是您儿媳妇啊!”
“我还没有儿子,哪来的儿媳妇?”蓝腮呆了呆,加重语气,“你到底是谁?家里新来的下等女仆?”
中年女人也是一愣,接着摇摇头,呵呵苦笑着目光挪开,答道:“算是吧。”
“我是在训练的时候被打晕了?”
“嗯。”中年女人点点头。
“行了,我这里不用服侍,出去吧。”
“好的。”
中年女人依言起身出门,蓝腮却是微微皱眉,一是奇怪家里的下等女仆什么时候也穿上这么好的衣服,二是奇怪‘下等女仆’手中拿着的细长如针的棍子与挂在上面毛茸茸的织物是什么。然后发觉身处的房间也有怪异,墙面平滑且全白而非灰黑凹凸的石质表面,棚顶上挂着的魔法灯也不是身为‘透明人’的自己有资格享用的。
不过这些疑惑很快被昏沉感淹没,蓝腮望着透明玻璃窗外面阴云密布的天空,怀着对雨中训练的不爽,沉沉睡去。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面对这个一个酷似二叔却坚称自己为二儿子的神经病,一阵茫然无措,掰扯半天也是鸡同鸭讲闹不分明,直到余光中看见床边一个虎头虎脑的五六岁男童,这才想起了什么,说道:
“我的二儿子在这里,你这傻子快快滚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蓝腮说着,伸出手去,拉过五六岁的男童,却看到一个枯瘦无比点点老年斑的手背,顿时一惊。刚刚想拿到眼前细看,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恍惚间,那个男童便稍稍变化长大且一脸青黑的躺在地上,耳中则是一个不停哭泣着的女声。
“就这样吧,别看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同时一个枯瘦且有几颗老年斑的手拉过一张草席,将小小的身躯盖上。
“麻烦族叔了。”蓝腮嗓音嘶哑,仿佛喉管布满铁锈。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论如何,这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着的,这边的事你莫担心,去照顾你的婆娘吧,听你婶子说,可能又怀上了,这样子哭哭啼啼对肚子也不好。”
蓝腮转头望向内屋,帘子遮挡下,只见床边六条腿紧挨在一起,却是两个邻居的婆娘正在安慰着。“这边我也插不上话,还是陪您走一趟。”
“也好。”被唤作族叔的老人此时已经抱起男童,犹豫片刻点头应下,侧身出房门。路上以一句‘你可记得长藤镇名字的由来’作为开头,讲起了故事。这段故事蓝腮有些印象,似乎听三爷爷讲过,不过此时既不想说话也忆不起具体内容,便沉默着倾听。
家族记载,在圣科颂时代末期,鳄鱼领最低谷的时候,有一个老魔法师游历至此,与那一代的鳄鱼公爵切磋一番后,便暂住下来。用火系魔法不仅帮助几大家族修建城堡,也建立了一个专供魔法战士生活的小镇,命名为长藤镇,并以这个名字祝愿鳄鱼领内的几大家族子嗣枝繁叶茂。
话到此处,族叔稍作停顿,感叹道:“不过这些年来,我越是琢磨,越是感觉出别样的味道。”
“难道那个游历的魔法师话里有鬼?”蓝腮迟疑道,微微皱眉,似在故事中寻找有关诅咒或其他可能与丧子有因果关系的蛛丝马迹。
族叔摇摇头,解释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体会到前人的大智慧而已。”
“长藤镇的名字中有大智慧?”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话至此处,二人已经来到一处荒地,族叔放下草席,一边挖坑一边继续聊,“我觉得这家族真的就和长藤一样,每一节生出一根一叶一茎,就和一个人有手有脚有脑袋一样。前面的旧节老枯而死,将全部精华传递给下一节,而下一节落地生根如此往复。”
蓝腮沉默挖坑,不置可否。直到将小小的身躯放进坑内,蓝腮下意识的去抓草席侧面露出的小手,却被族叔抓住手腕。
“多想想你的二儿子,还有你婆娘肚子里的娃娃,再想想断去旧芽而发新芽的藤蔓,做出一个父亲该有的选择!”族叔将路上拾起的小段长藤嫩枝塞进蓝腮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