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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不认得言修瑾的身份,但此刻,蜷缩在墙角的他,硬生生地从言修瑾的身上,感受到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阴森气势。
他立马跪在言修瑾的脚下,不停地求饶,“对不起言哥,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被带到哪了?”
“我、我不知道,那晚一个男人只让我在她酒里下药,后来、后来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言修瑾弯下了身子,脸上露出阴邪邪的笑来,“你给她下药了?”
“对不起言、言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言修瑾又站起了身,狠狠地踩在了酒保的手掌上,一点点地加大了力度,他又吩咐身后的人,“将这里所有的酒都搬来,看着他喝完。”
“是。”
言修瑾又摇了摇头,“这样喝似乎太单调了些,往里面加点料。”
“是。”
……
雪薪竹被反手绑在了椅子上,眼睛也被蒙上了一块黑布,嘴巴更是被贴上了一层胶带,她每天都只能在椅子上度过。也只有饭点的时候,会有专人撕开她嘴巴上的胶带,一口一口地喂着她饭。
她被绑来的第一日,因为挣扎,挨了不少的苦头,所以此刻的雪薪竹,已经清楚地明白她只能任人宰割。
被绑的第七日——
她眼上的那块黑布终于被人拿掉,雪薪竹也因此看清了四周的环境。
是一栋废旧的工厂。
她的四周,零零散散地摆放着很多被丢弃的大铁罐,还有很多小器件,上面遍布着浓重的锈斑。
已经是深夜了,光线很昏暗,雪薪竹的双眼,刚熟悉这样的光亮,头顶一盏瓦数巨大的强光倏然被打开,被反手绑在椅子上的雪薪竹被强光刺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又慢慢睁开了眼,她的头还昏沉无比,她却看到,对面那个没有灯光的角落里,隐隐绰绰地站着几个人影。
正中央的一个男子,身材格外的颀长,雪薪竹隐约还能看到男子好看的脸颊,他长手长脚地站在那里,身上却散发着浓浓的颓废气息。
她想开口说话,可一张口,便感受到贴在唇瓣上的胶带,发出来的也只是模糊不清的几个字音。
男子对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后,那人就上前,撕开了雪薪竹嘴巴上的胶带。
“你是谁!”嘴巴刚得到解放,雪薪竹就冲着那名男子,吼出了声。
这是被绑这么多天以来,雪薪竹开口讲的第一句话,干涩的嗓音里有股难掩的沙哑。
强烈明亮的灯光让她头晕目眩,她时不时就要闭上眼睛,但她还是感受到,角落里的那名男子向前迈了几步。
这么些天,她喝下去的水少得可怜,喉咙有种冒烟的疼,她吞了口口水,又吼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谁给的你们胆子竟敢绑架我!”
男子一步步走近她,逆着光而来,强光下,雪薪竹看到男子有双萧索冷清的眼,带着危险的寒气,看的她心里发毛。
但她还是挤出一抹笑,冷静地开口,“你是谁?”
日渐衰败的温家是不爱出席那些个宴会的,因此,见过温绮瑞的世人,少之又少。
“小K。”
沙哑的嗓音里有股难掩的冰冷,雪薪竹被这样的声音,惊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