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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容僵在原地,过了许久才缓缓地迈开步伐。
每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刀尖上,痛得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蜜娘……”
他的胡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秦容努力不去想最坏的后果,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紧紧握住唐蜜的手。
她的手指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秦容弯下腰,用自己的脸颊贴着她的脸颊,颤声说道:“蜜娘,你别睡了,我来带你回家。”
“你醒醒啊……”
“我求你了,睁开眼睛看看我。”
……
无论他如何哀求,唐蜜始终纹丝不动。
方丈站在门口,他看着屋内的景象,忍不住叹道:“世间多痴儿。”
这时阿歆也过来了,她身上缠满了纱布,仅仅只是从隔壁走过来,就已经让她身上的伤口又重新裂开,鲜血渗透纱布,而她却好像察觉不到痛苦似的,只顾着往前走。
方丈连忙拦住她:“你身上的伤很重,必须要卧床休养,赶紧回去。”
“我要去看看小姐,她身上的毒解了吗?”
“那毒并不难解,我这里有解药的配方,但毒素扩散得太快,在你将她背出火海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断气了。”
阿歆不敢置信:“不可能!小姐不可能死的!”
她不顾方丈的阻拦,踉踉跄跄地冲进屋里,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唐蜜。
“小姐!”阿歆快步走过去,急切地唤道,“你快醒醒,快告诉他们,你活得好好的,你将来还能长命百岁,你不会死的。”
无论她怎么呼唤,唐蜜都纹丝不动。
渐渐的,阿歆的心沉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她本就受了重伤,能强撑着走到这里,完全是靠着对唐蜜的执念在吊着。
可现在唐蜜死了。
那一口气骤然消散,阿歆再也撑不下去了,双眼一闭,就这么直挺挺地再到在地上。
方丈连忙叫来僧人,将阿歆抬回隔壁房间,重新给她把伤口包扎了一遍。
秦容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那里也不肯去。
方丈温声劝慰:“逝者已逝,生者还得生活,请施主节哀顺变。”
秦容握着唐蜜的手,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方丈无奈地叹息。
他转身走了。
天色渐渐变亮,僧人撞击晨钟,雄浑的钟声在山间一声声传荡开来,远处旭日逐渐升起,昭示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无数香客从四面八方赶来,相国寺再度恢复热闹。
方丈让人下山买了一副棺材回来,他带着早饭再次找到秦容,劝道:“忙了一晚,快吃点东西吧,不然身体撑不住。”